君王也无耻
凯尔看到那个神魂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就突然停止了。
那个男人，那个翻手为云覆灭万千光天使的男人，那个徒手撼光剑，生生撕裂米勒迦大人羽翼的男人
此刻就端坐在她的身前。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凯尔的语气有些颤抖。
可是就算她如此安慰自己，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减轻自己内心的惊惧。
作为曾经星界的一员，凯尔相当清楚，一些强大地存在，外貌可以更改，肉身可以蜕变，唯有神魂亘古如一。
凯尔看着端坐的康斯坦丁，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眼前人能轻而易举地击败米勒迦大人，那对付她真的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冷汗自凯尔的额头流了下来，一缕湿润的头发紧紧贴上她的脸颊，凯尔感到非常地不自在。
“小鸟儿，现在你还想要将罪名加诸于我，来替造物清洗人间么？”
康斯坦丁看着凯尔，眼里满是戏谑。
凯尔不知所措，她想起之前自己的行为，她心里这种感觉更深了。
“小鸟儿，现在该本王为你宣布罪行了。”
康斯坦丁斜靠在荆棘王座上懒洋洋地对凯尔说道。
“第一，见主宰而不臣。你们光明阵营就这么无礼么？米勒迦在创造你时没有赋予你礼仪的美德么？”
“第二，你对本王恶语相向。小鸟儿，你可知当年在星界，你们的造物神都不敢直呼本王爬虫。”
“大三，你对剑指本王，胁迫本王受刑。你方才也看到了对本王动剑的米勒迦的下场。”
康斯坦丁将凯尔的罪状罗列了足足十条，他在陈述这些罪状时，小脸上始终带着认真的表情。
不知情者看到此，定会对他心有同情，觉得凯尔十恶不赦。
可是凯尔作为当事人，作为知情者，她在听康斯坦丁陈述前三条罪状时还无力反驳，可是再继续听下去，她的心里就不单单有畏惧，更是多了些无法言说的味道。
“他分明是在胡扯！”
凯尔心想。
除了前三条具体的罪状，康斯坦丁之后罗列的罪状的确是在胡扯。
譬如第四条说凯尔的翅膀让他想起了当年吃米勒迦翅膀塞牙的经历，引起了他最是惨痛的回忆
譬如第六条说凯尔及一干天使歪瓜裂枣容貌实在不堪入目
凯尔在听康斯坦丁一本正经地陈述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时，她惊呆了。
在凯尔心里一直对那些大人物怀有敬畏，她以为大人物都会是像米勒迦大人那般一本正经，就算是暗夜的大人物肯定也是有其自己的威严，直到今天她遇到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成功刷新了凯尔对大人物的认知，再加上方才所受的精神冲击，以至于凯尔脑海里一片混乱，几乎完全就要丧失了意识。
而这时康斯坦丁戏谑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小鸟儿，你可知罪？”
凯尔不知不觉，依旧定立于虚空之上默不作声。
“小鸟儿，你不说话，那么本王可就默许你认罪了。唔，小鸟儿，既然知罪，为何还不把你手里的破铜烂铁给收起来？难道依然心不死，还想谋害本王么？”
康斯坦丁懒洋洋地说道。
“唔，小鸟儿，你自己不愿意收起来的话，那本王就屈尊帮你一回，本王就勉为其难帮你把这些破铜烂铁给收起来了。”
康斯坦丁看着陷入呆滞中的凯尔面带微笑。
在说出这么一席话之后，康斯坦丁就从王座上漂浮起来。
在一干英魂的欢呼声和一干天使的惊呼声中，康斯坦丁徐徐飞向了凯尔。
而凯尔对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自知。
康斯坦丁飞近凯尔，他夺过凯尔左手里的缚神，又一把打落凯尔手中的光剑，光剑从凯尔手中坠落，在空中一点点分解，光屑悉数沉，引得海里的鱼群竞相争食。
“小鸟儿，真抱歉。本王实力不比当年，虽说收拾你不算难题，可本王终归不打算在你身上浪费一些力量”
康斯坦丁看着依旧陷入混乱中的凯尔，带着浅浅的笑。
“虽说这样做有些卑鄙，可能为后世所不齿，可本王才不在乎那些蝼蚁们的评价。所以，小鸟儿，从这一刻起，你就在本王的帮助下永远地背叛光明吧。”
康斯坦丁看了看混乱中的凯尔，又看了看被他握在手里的缚神，嘴巴咧到了耳根。
“小鸟儿，你对本王了解真的是太少了。这也不怪你，后生代的天使有几个还知道本王呢？唔，恐怕在最终战场存活的那些天使也不知道本王了，以造物的性子必定会抹杀他们的记忆，抹杀本王在星界存留下来的一切痕迹。
小鸟儿，你居然试图拿缚神来对付我，真是，真是可笑。想当初匠神是何等落魄，若是没有我，谁会知道他呢。”
康斯坦丁啰里啰嗦地对着凯尔说了一大堆的话。
他之所以吐露如此的秘辛，其一是因为他知道凯尔处于混乱之中，定听不进去只言片语，其二是因为，康斯坦丁知道凯尔即将成为自己最忠诚的下属。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康斯坦丁便用缚神将混乱中的凯尔给捆绑了起来。
康斯坦丁提着被牢牢缚住的凯尔，在一干天使的骇然注视下又重回王座。他把凯尔随意地丢在拜将台上，就静静地等待着凯尔从混乱的状态中苏醒。
等待过程有些漫长，而这片空间出奇安静，英魂们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着康斯坦丁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天使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畏惧康斯坦丁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一个个敛声屏气，不敢稍加言语。
凯尔最终还是从康斯坦丁制造的混乱中苏醒了过来，可她刚一清醒便发觉自己进入了绝望的境地----她被缚神捆绑，正躺于拜将台上，而自己方才一心想要诛杀的人正坐在荆棘王座上托着下巴注视着自己。
“小鸟儿，你醒了？”
凯尔听到这样的一声问候。
而沦为阶下囚的凯尔紧咬下唇，不加言语。
康斯坦丁走到凯尔身前，凯尔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狂热。
“既然你醒了，那么我们就来进行一场改变你命运的仪式吧。唔，小鸟儿，之后的仪式可能会让你十分痛苦，不过为了加入光荣的进化，你还是忍忍吧。本王再提醒一句，仪式进行的时候你一定不要陷入昏迷，如果不能忍受痛苦陷入昏迷的话，那就只能从这个美丽的世上消失了”
康斯坦丁的小手轻微地抚摸过凯尔的脸颊，他带着怜惜对着凯尔如是说。
凯尔想要反抗，可是奈何缚神加身，她在王者中品实力的康斯坦丁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忍受康斯坦丁那种像是牧羊人对羔羊一般的抚摸，她能做的也只有对着康斯坦丁怒目而视。
“小鸟儿，不要这样看本王，仪式之后你会感激本王的。”
康斯坦丁淡淡地说道，之后他便俯身在凯尔周围的空地上刻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