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厨 庞驼受辱

  女弟子,是古助堂的外门弟子胡璇,年纪和庞驼差不多,婴儿肥、大圆脸,看起来还算可爱,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嗓门儿奇高。

  胡璇是出了名的“人精”,被她翻出油灯,一千种罪过都编的出来,是以庞驼肌肉一紧,知道今晚上又得接受堂规严惩。

  “好你个庞驼,你身为古助堂的临时工,平日里见你老实巴交的,居然敢私藏灯台,你可知罪?!”

  鲜晨脸色一横,拿着灯台恶狠狠的问道,那眼神虽然凶恶,却不知道看着的是什么地方。

  “不不不,这灯台不是我偷的,是上次堂门清理垃圾清扫出去的,我就是捡过来修了修……”

  “噗!”庞驼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自己膝盖弯弯处受到重击,整个身体“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回答师兄的话,要有礼貌,懂吗?瘦猴子!”

  一个胖胖的弟子,一脚将庞驼踢倒在地,一双结实的手,摁在了庞驼的肩膀上。

  “这……”鲜晨一看手里的灯台,确实是上次堂门清理出去的垃圾,所以眼神一愣,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清理出去的垃圾你都捡,你是成心给我们古助堂丢脸是吧?上一次你捡面具的事让堂主蒙羞,还敢捡垃圾?!”

  “噗!”胖胖的弟子,又是一拳捶在了庞驼的肩上,“师兄问话呢,快回答!”

  “师兄,油,油!”旁边的女弟子胡璇,一个劲儿的提醒鲜晨注意等待里的油。

  鲜晨一看,眼神一提,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大黄牙。

  “好你个庞驼,不但捡垃圾损我堂门形象,还私自偷取灯油,来人啊,给我绑了!”

  鲜晨“啪”的一声,将灯台砸了个稀碎,恶狠狠的眼神,又不知道看向了何处。

  两下,庞驼一双有力的臂膀被几个弟子反手捆绑了起来。双手束缚、跪地服罪,好像一个死囚在受审一般。

  庞驼抬了抬头,环视周遭的人,心里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围的这些外门弟子,都是在上次下位四大堂的美食品鉴比赛中败在自己手下的人。

  外门弟子精英败在一个临时工手上,看来,对方是来出这口恶气了。

  不过,庞驼没有猜的完全,这一次鲜晨的“突袭问罪”,还受到了在比赛中被庞驼完败的其他三堂的外门弟子。

  当然,香帐堂的大弟子风正悬,是这一次“突袭问罪”的首肯者。

  庞驼抬头一看,不自觉的想起了大哥霖沫轩的话,眼神中不服输的自信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冷不丁嘴角一声冷笑,是在对这些“失败者”低俗的伎俩进行嘲讽。

  “噗!”

  胖胖的弟子一巴掌扇了过去,庞驼的嘴角被一记耳光扇的血流滴答。

  耳鸣半晌,眼冒金星,身体一个不平衡,栽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师兄,您看!”

  人精到无孔不入的胡璇,也不知是不是有天生猎犬的本领,居然在黑黢黢的柴房里,把庞驼藏起来的那给找了出来。

  “你还敢私自偷书?!”鲜晨将黄草纸印成的书册捏在手中,看也不看,给庞驼又加了一个罪。

  “没有,我没有偷书,这是我从九堂主那里借来的,我没有偷书!”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庞驼,一下子挣扎着起来,嘶吼了起来。

  众人一瞧,不由得一惊!

  以前这小子被修理的时候不敢这么大声嚷嚷啊,这是吃错药了?

  “哼,你一个临时工,九师叔凭什么借给你书?分明是你侥幸得了美食品鉴比赛的冠军,得意忘形,故意挤兑我们吧?”

  胡璇双手叉腰,质问起来。

  鲜晨可不敢造次,赶紧翻开书的扉页一瞧,上边果然有“菊花坳”“卿蕊熙”两个印章。

  这可如何是好?

  “庞驼,你小子可得长点儿心!你不知道卿蕊熙的为人吗?她可是二堂主的死对头!跟二堂主作对的人,你居然敢跟她亲近……

  哎呀,我明白了,鲜师兄,这小子好像跟那个喝花酒的霖沫轩很亲近啊,我呸!”

  胖胖的弟子火上浇油,一口又黄又黏的浓痰,喷在了庞驼的眼眶上。

  “咳,师弟,别直呼师叔名讳,注意点儿。”

  鲜晨脸色一变,提醒一二,转而愤怒的继续质问庞驼,“别以为你跟霖沫轩走得近,就可以偷灯油!再说了,你一个临时工,能蹦多高?还是好好砍柴挑水,夹着尾巴做人要紧!”

  “我大哥说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庞驼从来不敢这么顶嘴,今天,还真是头一次。

  “你大哥?霖沫轩啊?我去你的吧!”

  胖胖的弟子,一脚踹了过去,冷笑着说,“还他妈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看你就是一根废柴。你大哥呢?叫啊?他怎么不来呢?

  我告诉你,就算霖沫轩站在我面前,就算他是卿蕊熙的记名弟子,老子照样打得他狗啃屎。敢顶撞鲜师兄,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吧!”

  胖胖的弟子不解恨,过去又补了两脚,踹的庞驼手膀子生疼。

  胖弟子这是在为那次比赛中被庞驼大比分蹂躏报仇,只是这一次,庞驼没有哭、没有求饶,让胖弟子大呼不过瘾。

  “好啦,庞驼违反谷门规定和堂规,暂时关……”

  “师……师父……”

  鲜晨的“命令”还没说完,只听得有人小声叫了句“师父”。众人一瞧,瞬间冷汗直冒,纷纷后退。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蜀香谷年纪最长的八堂主,古助堂堂主蒲满天。

  蒲满天老脸阴沉,沟壑纵深,一道连宇眉像极了一个杀猪匠。

  背着手,来到近前,一瞧地上打得稀碎的灯台和嘴角染血的庞驼,气息一沉,质问起了鲜晨。

  鲜晨战战兢兢的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其他六位弟子随即附和响应。

  蒲满天一听,心里已经知晓了八九分,年轻人之间的面子争斗而已。

  不过,他对于自己大徒弟的做法,进行了斥责。

  扶起庞驼,蒲满天心中叹息一声,总不能把这几位得力的爱徒个个责罚一遍吧?

  他瞪了一眼众弟子,一把拿过书册,看那书页上几个字,不由得感到吃惊。

  “庞驼,这本《桔园食录》……你能看得懂?”蒲满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回堂主,弟子愚钝,还不是特别看得懂,不过桔园先生对食物的冷暖总结,弟子倒是很感兴趣。”庞驼不敢造次,恭敬回答道。

  “哦?”蒲满天颇为满意的笑了笑,转而浓眉一提,瞪着众弟子问道,“你们可曾学过《桔园食录》?”

  没一个人回答。

  “来,庞驼,跟为师回房间,我来给你讲讲桔园先生的历史,那可是一段传奇啊,哈哈……”

  蒲满天牵着庞驼的手,也不理众弟子,径直朝堂口走去。

  背后留下的鲜晨等众弟子,恨得是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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