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厨 打工抵债
“呼！”
一张劳动者的汗巾从里边的厨房直奔卿蕊熙面门而来。
“啪”！
卿蕊熙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玉臂一伸，接在了手里。
“小玉儿！”
“蜀香谷与狗，不得入内。你真是不长记性。”后厨里，传来了小玉儿的声音。
“你才不长记性，我给你说了一万遍了，我是挂职的，不是正式的，讨不讨厌啊。”
卿蕊熙身体扭动，娇嗔之声，把几个稀疏吃面的男食客听得骨头一酥，都循着那身体的香气和衣衫望去，一脸的乐呵呵。
这俩人应该很熟吧？霖沫轩矗在面馆的中央，又不方便跟进去，就那么傻站着琢磨卿蕊熙的话。
不一定要干死包明镜吧？但必须赢过翠翠。不过，这跟面馆儿的老板娘有什么关系？
几个男性食客，吃面的速度明显放缓了不少，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好啦各位，本店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男性食客们等来的，却是小玉儿一张古波不惊的脸和一声“逐客令”。
戴着汗巾丝帕，系着白色围裙，邻家能干的农家小妹再一次映入了霖沫轩的眼帘。
“不好意思哈，欢迎明天再来哦。”
卿蕊熙一声娇滴滴的关照，让几位男性食客一下子眉开眼笑，缓慢的付了钱，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让霖沫轩费解的是，这大白天的，老板娘干嘛打烊啊？
“不是我说你小玉儿，本来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干嘛老板着？你这样做生意，怪不得门可罗雀哟。”
卿蕊熙就像到了自家地盘儿似的，一屁股坐在木凳子上，半躺着就开始了传道授业解惑。
“你少来几次，我这店会更好……你……”小玉儿冷眼一瞧，这才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霖沫轩。
三个多月不见，一见面，又好像陌生人一样。
“小玉儿，这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听说，你们见过面吧？哈哈，我告诉你，这小子太阴了，在小竹林里还刻了……”
“师父，你老人家不是要带我吃宴席吗？咱们就别打搅人家老板娘做生意了吧……”霖沫轩臊的满脸通红，赶紧堵嘴。
“唉……”小玉儿摇了摇头，把打烊的牌子挂上，上了门板，“神棍都开始带徒弟了，这蜀香谷果然该倒闭了。”
“嘿，小玉儿，我可说了很多次了啊，我就一个挂职的九堂主，轩轩也只是一个记名弟子，对我俩就别这么刻薄好吗？”
卿蕊熙红唇一噘，抻着脑袋，一脸不悦。
“呵呵，神棍都开始害臊了啊？有进步。”小玉儿拍了拍手，转身朝厨房走去，“还是老样子吗？”
“那当然，不然跑到你这面馆儿来干嘛。”卿蕊熙翻了个白眼儿。厨房里，响起了热油过菜的噼啪声。
很快，取下汗巾丝帕和围裙的老板娘，一身轻快的宝蓝色缎衫款款而来。眉心的那颗美人痣，还是那么好看。
两个热菜、一个凉拌菜，一壶酒，准备齐全。
“都说好了吧？”一边夹菜，小玉儿一边问。
“当然。你熙熙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卿蕊熙见酒就乐，无酒不成席。
“唉……”小玉儿摇了摇头，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绿色瓷杯，一饮而尽。
不过，两个人聊来聊去的内容，却让霖沫轩很是尴尬。因为一句都听不懂，感觉就像特务在接头说暗号一般。
这俩人，关上门店，不会是在蓄谋什么大案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卿蕊熙起身说要方便，朝后堂走去。整个面馆儿里，留下这孤男寡女的，霖沫轩有些不自在。
芋儿烧鸡才吃了一小半，一壶酒也还不少。可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了，再怎么便秘，卿蕊熙也应该回来了啊？
“老……板娘，我……去看看我师父？”毕竟不是太熟，霖沫轩的举止，还显得有些扭捏。
“不用看了，那个神棍八成是从后门溜了。”
小玉儿竟然毫无惊讶，依旧头枕着脑袋，微启粉唇，小口饮着香甜的美酒。
霖沫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漫不经心吃菜喝酒的小玉儿，有些局促不安。
按理说，能和美女共进午宴是一件挺享受的事，可此时此刻，他觉得气氛很诡异。
半天，霖沫轩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说道：
“老板娘，我师父既然回谷了，那我也不便多打扰，这就告辞了，谢谢你的款待。那个……后门是在那边吧？再见啊。”
霖沫轩略显尴尬的牵动脸皮一笑，抬腿朝后堂走去。
“走？你们师徒俩这是合起伙来欺负人是吗？”
霖沫轩前腿还没完成一个完美的起落，衣领子就被小玉儿给提拎住了。小心脏一抖，这是从哪儿说起啊？
“什么样的师父，带什么样的徒弟。不过，想在我小玉儿这里玩儿什么金蝉脱壳，你还嫩的很。喏，戴上吧，活儿不少呢。”
小玉儿转身，取过一条围裙丢给了霖沫轩。
“老……老板娘？这是何意？我和师父哪里欺负你啦，你……你把话说清楚！”
霖沫轩也急了，这打脸骂人得讲依据吧，怎么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无缘无故的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玉儿转过脸来，神色严肃的盯着霖沫轩看了半晌，把霖沫轩浑身的毛孔都给看炸了。
不……不会是被卿蕊熙那个神棍卖给黑心老板娘做奴隶了吧？
良久，小玉儿睫毛一眨，眼神褪去了一丝锐利。她嘴角一提，一声无奈的笑着：
“行啦，据我对她的了解，估计她事先根本就没跟你沟通过。坐吧，菜挺多的，不吃也浪费。”
霖沫轩一听就纳了闷儿了，还真是被卿蕊熙给卖了？
“卿蕊熙在我这儿借了十两银子，饭钱和酒钱加一块儿佘了七两银子，总共十七两。她和我达成了一致意见，让你在这里帮厨半年，抵扣工资。事儿呢，就是这个样子，唉……”
杯中酒，小玉儿又是一饮而尽，这种低度数的香甜米酒，要醉人，还是不容易的。
霖沫轩一听这话，情绪一下子就炸了！
你卿蕊熙搞一些稀奇古怪的训练也就罢了，让我给你揉肩捶背我也忍了……
可你明明知道我九个月后要和翠翠决定“生死一战”，居然还让我在这里浪费半年时光帮你打工还钱？
卿蕊熙，你真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神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