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岁根骨

  轰

  江家祖祠后传出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江家,顿时,上百道身影从江家四处升空,络绎不绝地奔着祖祠而来,更是点燃了求救烟花,一瞬间,人声沸然。

  “何方宵小敢闹江家祖祠?!?”

  砰

  一声爆喝从祖祠上空传来,话音一落,一中年宽胖男子率先赶到,砰然落于祖祠前院,只见此人身宽体胖,两颗小眼睛滴溜溜看着祖祠后的黑烟,眼神警惕,色厉内茬,一身黑袍呼呼作响,见那祖祠依旧如故,只是后院冒出些许黑烟,其内没传出声音,他竟也是不敢向前冲进去。

  “海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宽胖男子身旁忽现一道淡蓝身影,一翩翩俊男子浮现而出,满头黑发,高束其后,鬓角微白,面带微笑,靠着宽胖男子耳畔问道。

  闻言,宽胖男子眼中一亮,捂嘴小声道:“流三弟,你瞅见那黑烟没有,我怕是有人吵了爹爹的休憩,令的爹爹发怒动手,却是不知打赢没打赢,要不,你去看看?”

  蓝袍男子顺着宽胖男子所指,瞅见后院冒出的黑烟,顿时猛地摇了摇头,一脸惊惧的说道:“我的海哥哥啊,你这可是为难弟弟我了,那老尼姑那是我敢招惹的啊?我,我走了。”

  见这蓝袍男子要走,宽胖男子顿时急了,连忙抓住其衣袖,说道:“我的好弟弟,只是进去瞅瞅,你长得这一副好模样,没人下的去手,你看我这丑胖的进去,不久挨打的命么?”

  “不,不,不行的。”宽胖男子一脸幽怨,令的蓝袍男子心里起了恻隐之心,却还是忙忙拒绝。

  二人也就这样推脱起来。

  叮铃铃,哒哒哒。

  恰逢这时,身后传来甲胄撞音和整齐有序的步伐声,宽胖男子和蓝袍男子一听顿时相视一眼,如触电般分开,整理起衣裳来,待得那江家侍卫队来到身前之时,宽胖男子已是一副威严体态,而那蓝袍男子更是摇起了折扇,风度翩翩。

  侍卫队最前方头盔上有着红绫的士兵快步上前,迅速摘掉头盔置于腰边,另一手附于胸前,向宽胖男子一躬身,声音嗡嗡道:“江海长老。”随即转身又向蓝袍男子躬身道:“江流长老。”

  “侍卫长何连城奉江中奎江二当家命令,前来查看祖祠发生了何事,还请两位通融,让一下。”

  何连城声音似牛,却布满倨傲。

  蓝袍男子江流正欲出言,却瞧得宽胖男子江海抖眉毛模样,眼睛也是滴溜一转,与江海推到了一边去,兄弟两人更是伸手,一脸和蔼道:“请。”

  两人这般模样落在侍卫长眼里,令的侍卫长心生顾及,他心知眼前两人与他因所侍的主子不一样,所以,不对头是必须的,自己与他们更是摩擦颇多,积怨已久,对方这明显惺惺作态模样,明显是有圈套,但是自家主子下了命令,又似乎不能不去执行。

  多加小心!

  侍卫长在心头对自己鼓励了一番,眼神锐利的看了两人一眼,手向身后百人招呼了一下,说道:

  “哼,走。”

  哒哒哒,随后,那侍卫队便快速向祠堂后院涌了进去,那何连城则在最后进去,多瞪了二人两眼。

  “慢走不送。”蓝袍江流此时更是笑意盈盈。

  而宽胖江海则是伸出两根无名指堵住了耳朵,眼神一闭,嘴巴叨念着:“罪过啊罪过!”

  砰砰砰砰砰

  “啊!”

  “啊”“啊”

  鱼贯而入的侍卫队在这一刻犹如炮弹一样,从祖祠后院飞了出来,先是一个,随后那侍卫宛如加特林发射子弹一般,一个个被射了出来,在那蓝袍江流略带嫌弃的目光下,慢慢堆起了人肉假山。

  “啧啧啧”蓝袍江流折扇一展,其上的麒麟墨画的麒麟图显了出来,不住的摇头,待得那人堆堆得有点高了,折扇一扇,一道灵力波动传出,将几名侍卫从顶部的几人扇了下来,加大了人对的底部面积,令的那侍卫还能往上堆去。

  半盏茶时间不到,那人堆已经有二米多高,足有百人,那一个个侍卫皆露出的右眼圈黑青一片,都吐舌昏了过去,令得这时偷偷睁开眼的宽胖江河身子一颤,摇摇头,再次念道:

  “罪过,罪过啊!”

  啊!

  下一刻,一声似牛的惨叫声在江海,江流耳畔响起,两人的嘴角同时露出了一丝邪笑,江流一把将这扇收入脖后,快跑跑到了那人堆旁扎定马步,将手掌印在了地上。

  砰

  那江海也是不甘落后地跑到另外一边,搓了搓手,手掌直接插到地下去,大理石地砖破碎,一声闷响。

  江流白了江海一眼,说道:“粗鲁。”

  宽胖江海嘿嘿一笑,一抖眉,两人顿时相视一笑,同时开口道:

  “起!”

  “起!”

  喀喀喀,

  两人之间的人堆假山四周顿时出现了如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下一瞬裂缝中发出一道道微光,骤然炸裂,那人肉假山也在这一刻被骤然抬起,只见江流江海二人脚下轻盈,脸不红气不喘地跑了近十米路,将那人堆假山轻轻放了下来,宛若两个小孩子一样,扑闪着眼睛,看着前方那个失去地砖,露出湿润泥土的三米见方地表,一脸期待。

  砰,

  天空中一头戴红绫头盔的男子影子在地上越放越大,眼睛瞪得滚圆,砰地一声插入泥土里,只留两只脚在外面,不断摇晃。

  “哈哈哈哈。”

  江海江流二人的大笑声清亮放肆,两人跑到那何连城身边,不由分说的放开了脚下动作,脚尖皆带着浓浓的星力波动,朝着何连城踢了过去。

  “唔。”

  “唔”

  “唔唔唔”

  随着二人的动作,地下传来一道道沉闷的痛呼声,这痛呼声令的江流江海二人心头更是舒畅,似乎是把心中怨气都释放了出来,犹干不足,脚下更狠了几分。

  唔!

  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从地下传了出来,那两条不断挣扎的双腿顿时一夹,软了下去。

  “流三弟,你这。。。。”江海有些讶然地看着江流无语道。

  江流闻言,收回了处在何连城裆部的脚,用手撩拨了自己微白的一丝鬓角发,嘿嘿笑道:“不小心不小心。”

  “需不需要把他拔出来,看看那里伤势如何?”江海咽了口口水

  “怕什么?他擅长家主静居,有罪当先,管咱们何事。”江流拍衣衫的灰尘,嘀咕一声“中奎老头子那么多灵药,不怕他治不好,要是城老弟在这,估计那中奎老鬼治都治不好他,一个外姓人还如此嚣张。”

  “也是,想当年咱江家四子,怕过谁。”江海也是一脸唏嘘。

  正在两人长嘘短叹之际,一老一小两道身影从祖祠深处浮现,只见江老人勾着背,身上素衣碎了条缕,原先花白的长眉山羊须已不见踪影,其上裸露的皮肤略显焦黑,但脸上却笑意浓浓,正牵着一两三岁模样,带着暗金面具,身无寸缕的小孩儿,两脚颤颤,渐步走出。

  行至江海江流面前,江老人指了指宽胖的江海,像小孩儿介绍道:“君绝啊,这是你大伯江海。”

  又指了指俊俏的江流,说道:“这是你三伯江流,你可记好。”

  小孩儿仅露出的灵动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看了看江流江海两人,又瞧了瞧正对着他温和笑着的江老人,快速点了点头,脆生生向江海江流说道:“大伯,三伯好。”

  “我的小孙儿真是乖巧。”江老人听的小孩儿的话语,摸了摸小孩儿光滑的头顶,眼角的笑意更是多了起来,只是面无须发,有些滑稽。不待江海江流有所反映,便拉着小孩儿朝着客房方向走了去。

  只剩下江海,江流大眼瞪小眼。

  “我,大伯?”

  “我,三伯?”

  盏茶功夫,江老人和小孩儿进了谢城狩与林紫烟的屋子内。

  “君绝啊,这是你的爹爹,和娘亲。”江老人依旧向小孩儿介绍道,一脸温和。

  不料小孩儿见到谢城狩和林紫烟二人的时候,眼睛内晶莹一闪,便挣脱开江老人宽厚苍老的手掌,在老人惊讶的目光下,踉跄向林紫烟跑了过去,抱着林紫烟的小腿部位,哭了起来。

  “嘤嘤嘤,娘,绝儿怕。”

  林紫烟眼中布满难以置信,伸手想抱那小孩,又怎么也下不去手,这时谢城狩赶忙出声问道:

  “这,江老爹,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抬手想抚须,却发现胡须已经没了,摇头笑了笑,说道:“那祖祠后的灵池你小时候也用过,以温和药性而闻名,可巩固基础,剔除杂质,亦可开其灵智,锻炼根骨;你可知,当绝儿从那灵池中自行爬出来的时候,老爹我也是惊讶得紧。”

  “认真替绝儿检查身体,才发现他的骨龄早已三岁,脑中更是灵智早开,聪慧不凡,只是被污秽之物所害,才会有之前那般模样,现在那污秽之物已经被压制,绝儿,自然就是如今这三岁模样了。”

  “只是我收到的消息,绝儿是近日才降生的,思索良久,也没想出问题所在。”

  林紫烟一听,脸色一喜,朝着江老人笑道:“绝儿没事了!”

  话毕一把将小孩儿抱在胸前,面带宠溺地抱住了小孩儿,细心的检查小孩儿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伤势,认真异常,谢城狩也是脸上欢喜,不顾江老人目光,抱住了林紫烟。

  许久,林紫烟面色一红,意识道公公还在这儿,便挣脱开谢城狩的怀抱,纤纤细手摸上了小孩脸上的暗金面具,随意扯了扯,找话说道:

  “公公,那个,这个面具好看是好看,怎的揭不下来?”

  闻言,江老人面色一凝,沉重的说道:“绝儿身上的煞气仅仅只是被压制下来,并不是被完全剔除,而那污秽之物,便是,鬼灵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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