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周老头
老人姓周，名字没说给莫抢听，他叫莫抢喊他周老头就行了，莫抢只有称他为老先生，因为周老头以前就是个教书先生，至于他们爷孙俩为什么流落到这里，周老头也没详细讲述，只是叹了声‘命不好’总结自己过去的一切lā
不过说到孙女时，周老头没什么隐瞒。
小女孩叫周茗茗，她不是周老头的亲孙女，五年来，周老头一直把她当亲孙女养。
五年的光景说过就过，当年的女婴长大了，周老头为了让孙女有个固定的安身之所，从北方流浪到南方，这两年来都是在寻找破房子，最后，爷孙俩来到了这里，顺理成章地碰上莫抢。
“对了，小伙子，你又是怎么回事？”
“老朽看你衣冠楚楚，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周老头说完自己的过往，他对这个眼睛瞎了的小伙子感兴趣了，周老头的自称有点奇特，现在这个年代很少人自称‘老朽’，这个周老头却说得很自然，莫抢也见怪不怪，更奇怪的事他都见过，笑了笑说道“小子姓莫，单名一个抢字，您老别看我穿得好，其实我穷得叮当响。”
不知不觉中，莫抢的语气有所变化。
“不为名相争，不为利巧夺，莫抢好！你父母定是大智之人，给你起了个好名字！”周老头赞许的说道。
“呵呵。”莫抢只得摇头一笑，心里的苦涩没说出来。
天色渐黄。
周老头虽然穿得邋遢，却是人老心不糊涂，见莫抢只笑不语，他就知道这小伙子藏了不少秘密，也不便再问下去，瞧了瞧这偌大的废弃厂房，周老头说道“小伙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
“不是……”莫抢语断，他是想打电话给寒池，又想到寒池可能已经离开陆川，而且自己没有寒池的电话号码，想到这家伙那不讲道理的妹妹，莫抢就怒从心底生，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搞成这样。
见莫抢摇头叹气，又怒容于色，周老头笑了笑说道“相逢便是有缘，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住下来，老朽还能照料一二，等你伤势好了，再离开也不迟，不过这眼疾之事，一年半载怕也难以好转。”周老头刚才见莫抢眼珠发紫，他就自以为是莫抢的眼睛有问题。
“那就多谢了。”莫抢不想再做解释，突然耳边传来‘哐啷’声，莫抢侧耳时，周老头就喊道“茗茗，月亮还没出来，你急着搭锅做什么。”
“早就出来啦，爷爷都没看见，真是的。”茗茗把脑袋从麻袋口里退出来，小手指了指头顶，很生气的样子。
闻言，周老头哎了声不再理孙女。
莫抢说道“老先生知道茗茗的父母是谁吗，你一个人带着她满街跑也不好吧，怎么没把她送去孤儿院？这样你也不用操心，茗茗也会过得比现在好。”
“唉，你以为我不想呀。”周老头叹息道“我在那地方等了几个月，也跟不少人打听过，谁都不知道这孩子父母在哪，后来，我送她去孤儿院，你是不知道呀，这孩子看不见我就哭，整整哭了十几天，老朽实在不忍心，她是跟我有缘，只能带在身边了。”
莫抢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摸索着口袋，把手机拿了出来，这不拿还好，一拿出来莫抢就看见手上拿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一只手机形状的水晶，闪闪发出紫光的水晶，让莫抢看着皱眉。
“你要打电话给谁？老朽帮你打吧。”周老头见莫抢拿着手机发呆，他就好意地说道。
莫抢愣然回神，笑说道“那就麻烦老先生了，通话记录里有个叫夏瑜的，你打这个号码就行了。”说着话，莫抢把手机给了周老头，可是……
“咦！小伙子，手机没电了。”拿着手机的周老头按了几下，也不见小屏幕亮起来。
“怎么可能。”莫抢看过去，看到的还是一只水晶手机。
周老头把手机递回来道“老朽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手机，有电没电，我还是知道的，你看这屏幕都没亮嘛。”
“哎，你瞧我这记性。”周老头忽然记起什么，呵呵一笑，转头喊道“茗茗你过来，告诉大哥哥，这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手机？！”小丫头听到手机两个字，神色兴奋地跑过来，“谁有手机！大哥哥的吗？是不是我们捡到的那种？”小丫头嘴里叫说着，当看到莫抢手上的手机时，她脸上的喜悦就不见了。
“这种手机呀，哎呀，不好看不好看。”小丫头摇头晃脑地说着。
周老头喝道“我有问你好看了吗？爷爷是叫你瞧瞧，告诉大哥哥是不是没有电了。”
“是没有电了呀，屏幕都没亮。”小丫头抢过手机按了几下，嘴里喃念着“大哥哥眼睛看不见，爷爷你也没看见？”
莫抢呵呵笑着，他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看不见手机里的变化，是因为他们的脑电波没连接上手机，可能不止这两个人看不出问题，就是外人看见了也一样是没电的手机。
“我去方便一下。”莫抢要找借口给夏瑜打电话，小丫头一脸好奇地把手机还给他。
莫抢伸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周老头说道“茗茗，带大哥哥出去。”
“我是女孩子耶，羞羞。”小丫头吐了吐舌尖说道，不过她还是牵上莫抢往外面走，周老头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他总觉得这小伙子一会瞎一会不瞎，能看见人却看不见路？
外面天色昏暗。
“茗茗你回去。”莫抢朝小丫头招了招手，小丫头‘羞羞’地刮了刮脸蛋往回走，莫抢的眼睛里闪烁出一道紫光，他看见代表着小丫头的信号圈走开了，才翻出夏瑜的号码拨出……
“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手机里传来哼语。
莫抢笑回道“你在哪？”
“我都还没问你在哪里，你问我在哪？这几天你又跑哪里去了！手机也打不通，再不回来我扣光你工资！还有那个寒池！他是你什么朋友？老是缠着小艺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把小艺当妹妹的！”
夏瑜心情很不好，莫抢听得出来，可是……寒池？莫抢有些不明白，沉声说道“他不是我朋友，你赶紧报警抓他。”说完，莫抢语气一转，急道“开玩笑的啦，我在陆川，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在这边？我出了点小问题，要不叫寒池过来也行。”
“你……你出事了？”电话里的声音突显紧张。
莫抢眼睛里紫光闪烁，望向远处的黑暗里，皱起眉头，说道“没事，等会再给你电话，手机没电了，哦，我的手机你是打不通的，等我打给你就行了。”
急急的挂了电话，莫抢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传来，这个地方他待了几天都不见有人来过，今天来了周老头，接着就是这帮人，难道今天是好日子？
莫抢心里念着，耳边传来阵阵的刹车声。
那些车分别停在厂房门口两侧，瞬间这里被车灯照得光亮。
周老头牵着小丫头走了出来，照着这边来的车灯，刺得周老头睁不开眼睛，小丫头躲在他身后。莫抢无视强光看着前面，他除了有大脑的生物外，别的东西都看不见，就算是人，他也只看成是信号圈。
而车上有很多信号圈走下来，他们好像不是一伙的，下了车后就大眼瞪小眼……这些，莫抢都没有看见，周老头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地道“各自清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小伙子，我们进去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