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遇
上节说到，洛克菲尔德为了巩固自己在神学院的地位，不仅借机免去了泽雷斯的职务，还试图从辛德拉那里套出圣杯的下落，不过结果并不尽如他意，另一方面，本来能够轻取综合测试成绩积分第一名的雷本受到了一名眼镜男的“狙击”而屈居第二名，而这个眼镜男恰恰有一个让雷本极为头痛的姓氏——罗斯柴尔德
罗斯柴尔德家族（rothschildfaily）是欧洲乃至世界久负盛名的金融家族，发迹于19世纪，创始人梅耶·罗斯柴尔德（ayeraschelrothschild），他和他的五个儿子先后在法兰克福、伦敦、巴黎、维也纳、那不勒斯等欧洲著名城市开设银行，建立了自己的银行产业链，而后伴随着支援威灵顿的军队资金、淘金、开发苏伊士运河、马六甲海峡、兴修铁路、开发石油等，家族不断兴盛。
尽管这个驰名海外的金融家族在经过一战二战的洗礼之后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是时至今日，它仍是金融界一颗不老青松。
现任家主是波特曼·罗斯柴尔德（portanrothschild），膝下有一个女儿，就是测试之前米勒他们遇到的那个银发女剑士——塞拉丽丝·罗斯柴尔德，这是世人对于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的认知，而那个自称是塞拉丽丝哥哥的眼镜男并没有正式进入过人们的视线当中。
萧克拿过雷本手上的学生名单，当他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
“我和塞拉组队这么久，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什么哥哥，这个伊里亚特·罗斯柴尔德究竟是什么人？”
“是一个悲催且危险的家伙。”雷本带着凝重的表情回道。
暂不提这个眼镜男所带来的种种疑问，他的出现直接扰乱了洛克菲尔德的计划，雷本旁落第二，就没法被推荐进入“福音”。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洛克菲尔德正为雷本的事儿而烦恼的时候，前线再度传来战报。
在北欧与天使军团战斗的骑士部队节节败退，但是前线指挥官决定死守芬兰要塞城市赫尔辛基，那里是仅剩的一处北欧与亚洲连通的交通枢纽，一旦失守，北欧将被天使军团彻底割据，那里幸存的人们也将失去最后的希望。
洛克菲尔德很清楚，现在的人类阵线急需一场胜利来激励人心，所以前线指挥官才决定求助于拥有对抗天使经验和技术的神学院。
按照常理来说，这本是洛克菲尔德在人类战线奠定其地位的大好机会，到时候不仅是在神学院，甚至在整个世界他都将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然而，此时此刻洛克菲尔德却犯了难，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调配神学院所拥有的庞大战力。
红龙阿尔斯特手握重兵，但是他的骑士军团镇守意大利，抵御着来自非洲以及中东地区的天使军团，一旦把他调走，那第一个完蛋的就是漂浮在地中海上空的亚特兰蒂斯。
坂本青城的“神谕”驱魔师部队虽然战力也是十分了得，但是与天使对抗就显得不太中用，曾经在“神谕”服役的萧克就在这方面上吃过亏，对付恶魔的招式对天使根本不起作用。
而洛克菲尔德最能倚仗的“福音”，却因为他那自私的清洗计划而成了空壳子，“大贤者”乔治·杜肯带着最为精锐的“福音”贤者队伍远赴冰岛，此时召回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
万般无奈之下，洛克菲尔德想到了以米勒他们为代表的“白之月”流亡学生们。
“如果牺牲这几百个学生能够保住人类战线的希望，能够保住我的地位，那这些人命就算不了什么，反正他们其实早就应该在云海市被杀光啦，我只不过是让他们物尽其用而已。”
……
综合测试结束之后没过多久学部分配的结果就出炉了，米勒他们一干人并没有被分入骑士培训分院，而是被分到了一个名为“召唤师学部”的特殊学部，这一点令所有人都觉得十分奇怪，但是当他们走进召唤师学部教室的时候，一切就都了然于心。
教室内人不多，但是每个学生身边都带着自己召唤的使魔，有恶魔、精灵、妖鬼、幻兽，还有让米勒他们为之震惊的东西——天使
米勒惊道：“为什么这里会有天使！？”
带着天使的女学生瞥了米勒一眼，不屑地回道：“你不是也带着天使吗？再说又不是只有你们才能与天使结成契约，只要能够达成共识，任何人都可以。”
话间，许久不见踪影的菲欧娜突然推门而入。
“好久不见啦，欢迎你们加入召唤师学部，我将成为你们名义上的班主任。”
雷本环视一周，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召唤物，一种说不出来违和感涌上心头。
“召唤师学部？这场面怎么看都应该是动物园吧。”
菲欧娜解释道：“召唤师学部无非就是对外的说辞而已，这里的所有学生都和你们一样，与强力的物种有着各种各样的契约关系，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遭人白眼，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
“雷本，这也是你老爸的杰作？”米勒问道。
“不，比起饲养他更喜欢解剖，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绝对会被大卸八块儿，把这样一群奇葩募集到一起，估计也只有摩黛丝提院长干得出来吧。”
原以为在这个由辛德拉划出来的安全区就能安心地学习和生活，但是好景不长，几天之后，被分配到不同学部的学生们就被重新召集到一起，进行了为期几天的对天使作战训练，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洛克菲尔德这只老狐狸搞的鬼。
此时此刻，“白之月”的学生们并不知道他们将成为洛克菲尔德的弃子，背井离乡，饱受家破人亡之苦的他们只想早日获得对抗天使和恶魔的力量，亲手夺回家园，所以面对这不明所以的训练，他们没有疑问，没有怨言，每天投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完成训练项目。
……
在训练接近尾声的一天傍晚，米勒因为内急独自去院区内找厕所，可没走多远就彻底迷了路。
“……一个学校修得那么大是要闹哪样啊？老子找个厕所就像红军长征一样。”
走着走着，米勒来到了一座和式建筑旁边，此时尿意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
“……欸？不是说好了红军长征吗？这怎么又改抗日了……管不了那么多啦！”
米勒从矮墙翻身而入，恰好被一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日本男人看到，这个男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告诉了米勒厕所的所在。
在痛快地享受了一番之后，米勒觉得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太礼貌，于是特意回去道谢。
男人看到米勒回来，稍显惊异，不过还是很礼貌地请米勒坐下来。
这个男人单从面相上看大概三十岁左右，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眉如利剑，面如刀刻，俨然中国六七十年代标准的英雄形象，但是右眼上扣着的眼罩将这种形象特质彻底破坏掉了，一身清灰色的道服整整齐齐，身边还放着一把独具日本剑道特色的竹刀。
米勒朝身后一望，里面是干净整洁的日式剑道场，综合以上的所见，一股肃杀的气氛瞬间逼出了米勒一身的冷汗。
“……不妙啊，这位大叔到底什么来头儿啊？我怎么会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呢？”
就在米勒暗自叫苦不迭的时候，男人开了口。
“你是‘白之月’来的学生吗？”
米勒点了点头，男人则露出了一丝低落的神情。
“实在是可怜，遇到那样的灾难……”
米勒道：“虽然没办法避免灾难的发生，但是我也不想太过消极，好在通过这次的灾难我找到了战斗的理由，少一点儿迷茫，在战场上或许还能多活些时间。”
听了米勒的话，男人稍稍露出了一丝惊异的表情。
“你不害怕战争和死亡吗？”
“怕，怕得要命啊，记得第一次看到被天使虐杀的人类尸体时，我差点连前一天的饭都吐出来，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我有战斗的理由，而放弃战斗的理由我暂时还没找到。”
男人微微一笑道：“我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超脱的想法，在战场上砍杀敌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连同自己和敌人一起抛进地狱的觉悟。”
“大叔看起来那么强，砍过的人应该不会少吧？”
男人淡然一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剑术导师，现在连上前线的资格都没有，也没有学生来学习，只能像这样独自在院子里喝茶度日。”
米勒一听男人是贤者导师，教习的又是剑术，马上就来了兴致。
“那你教我剑术吧，原来教我的剑术的老师虽然能耐也不错，但在云海市被隔离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听了米勒请求，男人沉思了片刻。
“把你的剑给我看看。”
接过米勒的断剑之后，男人的眉眼微微一动，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嗯，是把好剑。”
米勒笑道：“您开什么玩笑啊，这跟市面儿上卖的那些糊弄有钱人的剑没啥区别，况且还断掉了。”
“既然这么普通还断掉了，为何不扔掉呢？”
说到这里，米勒不禁回想起曾经那个迷茫的自己，还有张剑歌的谆谆教诲。
“……怎么可能扔掉啊，这是我那个不靠谱的老师送给我的，是他教会了我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告诉我怎么做才是对的，虽然知道这玩意儿就是废铁一块，但是每当握住它的时候，就会很安心。”
男人似乎对米勒的回答很满意，又仔细地端详了这把断剑之后，男人将剑放在了自己身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帮你把剑重铸，不管怎么说，你还要带着它上战场不是吗？”
米勒自然是惊喜万分，谢过男人之后，米勒便兴奋地离开了剑道场。
米勒离开之后，男人又拿起了断剑。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弟子吗？剑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