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尴尬的酒宴
这应该是一个办公室，大大的两面落地窗，夕阳正好。整个房间显得暖暖的，红棕色的书柜立在不是玻璃的这两面墙，红棕色的笨重的办公实木桌子立在书柜前面，中间放着黑色的转动皮椅，而桌子上摆着电脑和打印机，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居然还有，毛笔！！吓！！
肚子隐隐叫了一声，我来不及再仔细参观，马上开了电脑插上优盘打印材料。
可是，等我打印完材料出来，他们已经开吃了。要不要这样？不过，和主任在一起吃饭已经习惯了。我将材料交给杨总并熟练地递过了手中的签字笔。
“汪主任，你看，小林就是能干细心。我一直要她过来给我当秘书呢，你偏偏不放人。”杨总边签字边调侃，话的内容半真半假。因为他公司的业务主要我负责，每半个月就要在他公司坐班一天，处理他们公司的法律事务，如接受咨询、审查合同等。律师的办公室靠近杨总的办公室，所以有时候不忙的时候，他也会让我帮他处理文件整理、回复信函等，本着主任“听领导的话”的教导，我不拒绝。所以杨总每次看我帮他办完一件事就在那里念叨：“小林啊，你别当律师了，来给我当秘书好了，我给你高工资。”但是，至于他所说的主任“不放人”的水分就大了去了，因为我当不当律师的自主权在我这里，跟主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等双方都签了字盖了章，我将电脑收好又将文件仔细地放进了文件袋。旁边的美女经理一一为桌上的人的高脚杯里倒上红酒，只是到了主任那里，主任用手掩了杯子，并对他们说：“我是喝不得酒的，就让小林陪各位喝吧。”
什么意思？主任，你什么时候看我喝过酒了？我很能喝吗？你是男人吗？第一次出差就让我帮你挡酒！！！
“对不起，我也喝不了酒。各位原谅！”我心里不悦，仍然站起来有礼貌的鞠了一躬。余光看到主任一脸尴尬，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没有关系的，小林，这可是白总的好酒，女生喝红酒是美容的。你可以少喝点。”杨总感觉气氛不对，马上上来解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望向了白总，可能知道他是雨中做善事的人之后，对他多了一份信任。
他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又很快地转向他们，微笑着举起了酒杯，说道：“那就希望你们双方以后更紧密地合作。”他又转过来冲我扬了扬酒杯：“也希望在座的唯一一位美女同志永远年轻漂亮。”继而压低了声音：“轻轻抿一小口就好。”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如他所说举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
这次的宴席应该是bj的烤鸭宴，我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整只的烤鸭，里面被塞了满满的八宝糯米饭，从内就散发出阵阵坚果，红枣的香气，烤熟的糯米更是甜蜜诱人。面前的厨师将烤鸭片成薄片，再由美女经理端上了桌。
“小美女，来来来，陪我喝一杯。”酒宴进行到了后面，男人之间推杯换盏，梁总已经微微酒醉，说出的话也有些口吃不清。
我礼貌地举起了酒杯，冲梁总笑了笑，再次轻抿了一口。
“不行不行，你那叫喝什么酒？干！”梁总醉的利害，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径直来到了我的旁边，我连忙站了起来表示尊重。他抬起手搭在了我肩上，我微微一闪，他一个踉跄，手中酒杯的酒顺势撒了出来，只不过，受害者却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和坐在我旁边的白总身上，白总反射性地站直了身子，酒桌上其他人的目光瞬间聚拢。气氛尴尬了。
梁总瞬间酒醒，站直了身体，扯了桌上的纸要给白总擦。白总抖了抖身上的酒水，抬手阻止了梁总的行为，笑道：“没事，没事，我这里有衣服，只是梁总你要委屈一下了。”此时，旁边的美女经理已经拿了干毛巾过来给梁总。
“我先失陪一下。”白总说完就急匆匆地进了主任背后的一个门。
梁总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眼神凌厉地瞟了我一眼。我内心一动，旁边的主任已经用手臂轻轻撞了我一下，我一抬头，看到他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内心极不情愿却仍然努力笑着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向梁总郑重其事地一扬酒杯，道：“梁总，小林玩笑开过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我先干为敬。”电视上酒桌的词我还是学的有的，只不过却用在了今天，我说完举起半杯红酒一口气喝完了。
也不知道是梁总已经气消了还是掩饰地太好，大度地摆了摆手，端起美女经理已经倒好的酒也一口饮下，道：“人小鬼大。不过是我喝醉了，没站稳，怎么成你的错了？坐吧，坐吧，美女站久了让人多心疼。”
我内心一万个鄙视眼神，却仍面色平静地准备坐下，不经意间看到白总忘拿走的手机屏幕一亮，一条署名为杨总的信息闪过，我视力一向超好，也就怪不得我一眼就看见了：“爸比，宝宝想要你。最近为什么对奴家这么冷淡？奴家要抱抱。”再笨地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白总的年纪，三十岁上下，不过好像手上有结婚戒指，也就是说此“杨总”，呵呵，情人呗。我忍不住一个冷颤。
白总“爸比”很快出了来，换上了雪白合体的短袖衬衫，合体的西裤熨烫的服服帖帖，让我瞬间想到了“衣冠禽兽”四个字。
主任又是一个眼神，我毫不掩饰地不情不愿地忸怩着端起了桌上又被倒了一半的酒杯，又拿起白总“爸比”放在桌上的酒杯递给他本人，语气生硬郑重地道：“白总，小林先干为敬。”不看他略微诧异的神色，我举起杯子一口气再次喝干。奶奶的，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伪君子！
白总“爸比”，哦，不，太恶心了。
白总一瞬间的懵逼了，但很快入流地喝光了酒杯里的酒。我也不再说话，坐了回去。他也坐回位置，看到手机上的短信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恢复了正常，收回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裤袋里。
酒宴在尴尬中结束了，梁总带着他的律师先告辞。白总送梁总出门的时间段里，主任终于爆发：“小林，你刚刚做的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丢了梁总的面子？他挨着你你会少块肉？”我“呵呵”笑道：“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我太熟悉主任的为人了，对他有用的人，他卑躬屈膝，谄媚虚伪，对待我们就只觉得实习律师、助理都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主任气急：“你······”你字刚出口，白总已经送完梁总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