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极限

  如果非要把嫉妒分个等级的话,那么他的嫉妒已经达到了极限。

  “到现在你还敢说你爱我?你爱我而去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你爱我而怀了别人的孩子?”

  钟克然用手摩挲着冷寒的嘴唇,轻轻地擦去了她唇边的血迹,此时的温柔却让人害怕,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

  “唔……”

  “唔……”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夺走!”

  “克然,我求求你,不要……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这样会伤害到他……”

  冷寒声泪俱下,双手不停地撕扯着钟克然的头发。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她终究是孩子的母亲,一种本能的母爱即刻散发出来,不管这个孩子会不会出生,她此刻都必须保护他。

  钟克然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伤害到他?我就是要伤害他,我要弄死他!”

  冷寒的请求反而成了催化剂,如果能把冷寒肚子里的小东西弄掉,他何乐而不为?大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开门声,紧接着传来了冷峰焦急的声音:

  “小寒,小寒,爸爸回来了!”

  是爸爸?

  冷峰的声音点燃了冷寒的希望,她高声呼唤起来:

  “爸,爸,我在这!”

  冷峰出去后一直心神不宁,于是匆匆买了早点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apltapgt。

  听到女儿的声音不对,他马上跑进了冷寒的卧室,眼前的情景让他震惊,钟克然正压在冷寒的身上,一只手按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正在解着裤子,作为过来人他立刻明白了钟克然要做什么。

  片刻不敢耽搁,冲他上去抓住钟克然的肩膀,将他从冷寒的身上拖了下来。

  接着举起手便是一巴掌,生生地打在了钟克然的脸上,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怒斥道:

  “钟克然,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再看冷寒,睡衣已经被他撕碎,左脸红肿着,额头上一个半寸长的口子,还在向外渗着血,凌乱的发丝被血水沾湿,一缕缕地粘在了脸上。

  冷峰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眼眶中积满了泪,他心痛无比,作为父亲,伤在女儿的身上,比伤在他的身上还要疼几百倍。

  他赶紧拿起被子把冷寒裹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脊背,放缓了语气:

  “没事没事,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冷寒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冷峰的怀里,所有的委屈在这时宣泄。

  “爸……爸……”

  冷寒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哭喊,让冷峰的心脏抽搐,他愤怒地瞪着钟克然,大声地吼道:

  “钟克然,你这个畜牲,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钟克然冷笑了起来,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在了身上,完全不像是个做错事的人,仿佛刚才的激烈都不曾发生过:

  “你放心,我会对你女儿负责的,我会对她负责到底!”

  “你是什么意思?”

  “我会娶她,懂了吗?”

  冷峰微微一怔,如果刚才钟克然强pao了冷寒,那么他应该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混蛋吗?

  可是如果不嫁给他,那么女儿的将来该怎么办?

  冷峰竟然犹豫了起来,毕竟是个女孩子,以他传统的观念,女人还是应该从一而终,而且破了身的女孩,应该是不好再找到婆家的。apltapgt

  他没有再往下接话,而是看向了冷寒。

  钟克然的话尤如一剂镇定剂,让冷寒立刻停止了哭泣。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钟克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钟克然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被嫉妒冲昏头脑了吗?

  “钟克然,你说什么?”

  冷寒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会娶你,而且一定要娶你,听懂了吗?”

  钟克然的目光凛冽,字字铿锵,他整理好衣服,最后看了冷寒一眼,向门口走去,

  “你准备做新娘吧!”

  看着钟克然消失在门口,冷寒愣住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已经千疮百孔了,在他的心中她已经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他怎么还会想要这样的她?

  刚才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钟克然了,他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的钟克然让冷寒害怕。apltapgt

  在昨天以前,她还会很乐意地嫁给钟克然,可是现在不同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嫁给他的!

  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本来都是她的秘密,现在却都大白于天下,记者是如何知道她怀孕的事的?钟克然又为什么会怀疑她与韩楚有染?

  对了,照片,剪报,把这些联系在一起,冷寒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韩楚搞的鬼。

  “爸,请您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冷寒突然变得很平静,淡淡地跟冷峰说着。

  冷峰看着女儿,脸色惨白,面颊上的红肿更加明显,额头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头发凌乱,就像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女士兵。

  他无奈地拍了拍冷寒的背,叹息着离开了房间,如果现在她的母亲还在,她是不是会好受一些?女儿长大了,做父亲的有些事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冷寒浑身酸痛,她支撑着身体找出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去洗手间洗了脸。

  额头上的刺痛让她紧蹙起眉头,洗掉了血液,她发现那个半寸长的口子已经血肉外翻,令人作呕,她忍不住吐了起来。

  孩子,是韩楚的,她头上的伤虽然是钟克然造成的,可追根塑源,却都是韩楚的错。

  他为什么要拍下她的裸\照,为什么要把照片寄去钟家,他说不会让她嫁给钟克然,难道就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阻止吗?

  他毁了她的身体还不够,还要毁了她整个人,她的事恐怕已经成了整个s市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一个刚刚22岁的女孩子来说,她还能在这里立足吗?

  她好恨,恨韩楚!

  现在她要做两件事,第一,去找韩楚问个清楚,第二,即使她舍不得,也要把孩子做掉,她绝不会留下韩楚的孩子。

  不好,爸爸还在客厅里,那些不堪入目的新闻和照片都被钟克然扔在了那里,千万不能让爸爸看到,哪个父亲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女儿发生这种事?

  想到这,冷寒急忙冲到了客厅里,可是已经晚了,冷峰手里正拿着报纸,戴着花镜认真地读着。

  他的双手在晨光中不住地颤抖着,究竟这段日子在冷寒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之前冷寒与韩楚的绯闻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为了避免女儿难堪,他一直没有问起。

  可是现在报纸上居然说女儿怀孕了,这种事情也是记者胡乱编造出来的吗?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得已的好奇心了,合上报纸,摘下花镜,他看着冷寒问道:

  “小寒,报纸上的事情是瞎说的吧?”

  冷寒愣愣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望着父亲那苍老的脸,居然想不出一点对策,只能流着泪低下了头。

  “唉!”

  冷峰没有责骂她,只是背过脸去,重重地叹息着,脸上已经老泪纵横。

  他这才明白了刚才钟克然为什么那么激动,看来一切事情皆由这个“情”字。

  冷寒不敢看父亲,捡起照片,她冲出了家门。

  名城酒店,1717号房间的门口。

  “开门,韩楚,你这个混蛋,快开门!”

  不到八点,韩楚还在睡梦中,巨大的敲门声扰了他的清梦,他烦躁地大喊:

  “谁?”

  “韩楚,你这个混蛋,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声,这声音听起来像冷寒的,他马上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可是又一想,冷寒一向寡淡清冷,应该不会这样无厘头的喊叫,不过那熟悉的声音还是催动了他的双腿。

  韩楚随手套上了白色的浴袍,走向门口。

  打开门,冷寒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额头上的新伤触目惊心,他的心抖了一下,惊讶道:

  “你怎么了?”

  冷寒二话不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韩楚推了进去,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韩楚,你这个王八蛋,我今天要杀了你!”

  冷寒一改往日淡漠的作风,变得疯狂起来,她推搡着韩楚,拼命地在他的身上捶打着,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如何对付他,像是一种发泄,她口中一直不停地叫骂着,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打着,骂着,冷寒哭了,拳头也没了力气。

  韩楚趁机抓住了冷寒的双手,大声地喝斥着:

  “住手,住手!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韩楚没有责怪冷寒对他动手,她的拳头只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他反而更关心她为什么这样。

  韩楚这才注意到,冷寒的手里一直紧紧地抓着一张照片,他扔下她的手,抢过了照片。

  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照片竟然会到冷寒的手里。

  一定是钟克然,怒意油然而生,再抬眼看冷寒额头上的伤口,他的心也像被刀割了一下,隐隐作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照片?为什么要把它寄去钟家?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冷寒哭喊着一连串的为什么,她真的不明白,从一开始受伤害的人就是她,为什么最后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韩楚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头上的青筋暴出,他努力调整着呼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此时的冷寒,他不仅怒不可遏,还有强烈地心疼。

  抬起手想摸摸她的额头,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如果不是他把照片寄去钟家,也许今天冷寒不会遭受这样的折磨,他冷冷地问道:

  “钟克然把你弄成这样的?”

  “全都是拜你所赐!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扰乱我的生活?”

  冷寒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似乎捕捉到了韩楚眼底的疼痛,难道是她看错了,他也会有这样柔软的时候?

  “是你先来扰乱我的,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韩楚怒吼着,如果她乖乖地答应他不要嫁给钟克然,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本以为以钟家的身份地位,知道冷寒有如此不堪的过去,便不会让她进门罢了,怎么也不会跟一个还与钟家没有关系的小女人为难,他没有想到钟家居然会对她动手,而因为这张照片动怒的人,除了钟克然,不会有别人。

  他不想伤害她的!

  “我逼你的?韩楚,你强词夺理!你偷偷地拍下我的裸\照,为了不让我嫁给钟克然,竟然把照片寄去钟家,从一开始你就在伤害我,你让我变成了整个s市最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恨你,恨你!”

  冷寒用尽浑身力气,打了韩楚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韩楚纹丝未动,这一巴掌虽然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却疼痛难当。

  他冷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你凭什么说裸\照一定是我拍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占有了她,她并不是处\女,虽然紧致青涩,却依然逃不过他的感觉。

  想到她曾经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她的第一次也是给了别的男人,他便怒火中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并不能给她任何名分,可他就是想占有她,就是不想让她嫁人。

  冷寒看着韩楚,委屈的眼泪倾泄而下,她抽泣着大喊,没有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

  “因为,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人!”

  过分的激动,让冷寒突然觉得头晕耳鸣,空气也变得稀薄,越来越让她感到窒息。

  韩楚的脸在她的眼前摇晃起来,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她瘫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

  韩楚及时将冷寒捞在了怀中,不停地拍着她苍白的脸蛋,

  “怎么这么烫?”

  韩楚的手又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试着温度,冷寒发烧了。

  韩楚没时间多想,他看了看冷寒头上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感染。

  他抱起冷寒,冲出了房间。

  迎面正撞上来找他的吉姆,吉姆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看到冷寒可怕的样子,他吓得捂住了嘴巴,哆嗦着问:

  “她她她……她怎么了?死了吗?”

  “备车!”

  韩楚没时间跟吉姆多做解释,他不容分说地命令着吉姆,抱着冷寒往电梯跑去。

  “哎,好好好。”

  吉姆吓得赶紧掏出电话打了起来,紧跟在了韩楚的后面。

  医院的急诊室里,韩楚对外科医生恳切地说道:

  “医生,请好好处理她头上的伤口,一定不要留下疤痕。”

  从来没有过这种心疼与急切,不管这个女人曾经留给他怎样的印象,他都不希望她那张完美的脸上出现这样一道不堪入目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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