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下一步
老师正在讲台上孜孜不倦地讲着课，讲台下赵子豪时不时就要瞄一眼手机，好像是在等谁的消息。
在赵子豪的等待下，屏幕一亮，又紧跟着震动起来，在课桌里发出有些晰又巨大的声响，赵子豪眉头一皱，赶忙把手机拿了起来，同时警惕地抬头看向老师，老师还在讲台上讲课，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
赵子豪长长出了口气，从口袋里翻出蓝牙耳机。
“喂！”
耳机刚刚接通，听到这洪亮的一声“喂”，赵子豪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围，果不其然遭的人齐刷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在他所在的这种普通班级里上课私底下接电话并不奇怪，只是那些眼神好像是在对他表示钦佩，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敢把音量开这么大。
“祖宗啊，我在上课……”
赵子豪用极小的声音说，同时目紧紧跟随着老师。还好方老师是背对着大家而讲课也很投入并没有察觉到他。
“哦，我还以为就我在上课，那我下课找你。”
对方说直接挂了电话，剩下赵子豪一个人尴尬地听着电话挂断以后的滴滴声。
这是……么吗？
不过这一通电话……赵子豪的神情莫地严肃了起来，他也大概知道对方想说么了。
捱到下课，铃声一响赵子豪的手机也跟着一次震了起来。这让赵子豪有些好奇，两个学校的上课时间是一秒钟都不差的吗？
赵子豪看了一眼，老师已经下了课去问题的同学层层围住了，应该顾及不到自己。索性他也没有顾及么，直接大摇大摆地接起，同时向他们班级门口的楼梯走去。他们班是在层的最边上，所以能挨上这个楼梯的班级很少，会走这个楼梯的人也很少。
“喂。”
电话那头永远都不是一个客气的语气。
“我知道你要说么。”
赵子豪叹了口气。
“那你知道还不快去办啊？”
“这我怎么办？”赵子豪无奈地说。对方是想问他下一怎么还不进行，可这下一……说实话他也觉得奇怪:“梁宸那边没有动作了，你知道的，我这边要他……”赵子豪认为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没有动作”，这一点一点都不像梁宸的作风，况事态这么明显，梁宸也不可能想不到。
“那就一直这么等着？”电话那头很激动，但这份激动那边的人附的喧嚣掩盖了不少:“会不会他的没想到？”
“不可能。”赵子豪毫不迟疑地一口咬定:“梁宸的脑子是极其聪明的，不存在那种可能。”
“那为么会没有动作？”
“比起这个，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么这么生气？”赵子豪终于听出来了，对方不是着急梁宸没有动作，而是从一开始电话过来就在气头上。于是赵子豪笑了一下说:“我猜是王禹吧。”
“那个狗东，我现在是知道了，他为么突然要接管公司，为么突然雇了那么多员工，他早就想把公司转给梁宸逃债，同时顺坑梁宸一把，雇了一堆人想让梁宸也尝尝倾家荡产的滋味，”电话里说气:“以前就总觉得他有问题，王禹这是好一出卷钱跑路还想顺坑梁宸一把让他倾家荡产的一箭双雕计划啊。”
“可惜他想多了，他不仅坑不了梁宸，还给自己又了一份仇恨。”赵子豪意味长地说:“说到底我们不是也摆了一道么？”
“所以啊，搞不懂你，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尤其是还觉得那个案子足够王禹犯愁一阵，可人家一点都不在乎。”
“急啊。”赵子豪长了声音:“看戏嘛，急不得的。”
“行，那我就给你几天时间。”
挂断了电话，赵子豪也陷入了沉，脸上流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说来天一天好像都没有看到梁宸……
赵子豪想了一下点开梁宸的对话框，刚了一行字还没有发送又删掉了，他关掉了对话框，心里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差一点就冲动了……然后在赵子豪往下拖拽屏幕时，他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满意地勾起了嘴角，这个人，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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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杨子宸下头看了一眼手机，都已经快要中午了，梁宸还没有来吗？
天早上就没有看到梁宸踩点进班，不过梁宸迟到也是常事，所以杨子宸也没有多想。可如第一节课也过去很久了，梁宸还是没来。要知道，在他们学校只要是迟到的人都会在第一节课上以后进入校门，因为那个时间已经没有老师抓了。
况现在眼看都要中午了……梁宸还是没来。也没有听老师说过他天请假，这本就不是梁宸的一贯作风……梁宸一向待人彬彬有礼，不论是对谁，他如果有么事不来了也应该会请假的。
杨子宸想到这儿停住了，在想么？和梁宸都没有么特的关系哪谈得上了解……况想他么。
还是不要想了。
杨子宸的视线扫过讲台最后落在了窗外的一棵树上，树枝上有麻雀在蹦跶，觉得看这个总比看无聊的树叶跳舞要好。天又是继昨天大雨过后的一个难能可贵的晴天，虽然偶尔还是会阴一阵子，虽然太阳也没有么温度，虽然不论么样子都一样无趣。
看到太阳，太阳的橙红让杨子宸脑里忽然闪过曾在梁宸身上看到的血。紧接着心里也咯噔一下，梁宸没有来会不会是因为出事了？
杨子宸愣愣地看着太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想起梁宸了，就是因为梁宸在要的时候刚好出现？或者是因为梁宸看到了脆弱的一面……可说到底和梁宸连朋友都不上，只能说是认识，而……梁宸那么风一个人，他的身边一定有很多人，也轮不到去关注。
杨子宸的视线从太阳上移开了，转而托着下巴发呆，可以直视太阳，但时间长了也一样不了。太阳很刺目，可看着它的时候，就是不想眨一下眼睛。
是这么想杨子宸觉得梁宸那天只是出于礼貌那样的，不然实在想不通梁宸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为么对自己莫其妙的好。也搞不好还是卖给杜昀轩的面子。
觉到胳膊有些累了，杨子宸刚下胳膊想换一只手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瞄了一眼屏幕，眼睛里涌现出杂的情绪，或兴奋、或愤怒，或又带着一丝疑惑。
赵子豪？主动给发消息这是太阳边出来了？
杨子宸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点开了那条消息。
—梁宸天来上学了吗？
看到赵子豪的问题杨子宸明显一愣，他们两个走得那么梁宸来没来赵子豪会不知道吗？
—没有。
—啊，那没事了。
刚说了几句，赵子豪就要结束对话了，杨子宸本想就这么不说话了挺好，可好奇心驱使，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继续追问。
—梁宸怎么了吗？
—没么，就是梁宸天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到赵子豪的答，杨子宸能觉到之前的那个想法此刻就像针一样，在的心底一针一针地扎着。
按理来说赵子豪应该知道是啊，就不知道也应该问曹鸿远是。可现在本应该知道的赵子豪却不知道，自也没办法判断赵子豪是不是问过了曹鸿远，毕竟碍于那些声音……但是就现在来看也就是说梁宸没有应过赵子豪，那他不会是的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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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豪微微勾起嘴角，他就知道杨子宸会那么问。
杨子宸这个人吧，他不是很喜欢所以也没有仔细去了解过，只知道从过去和杜昀轩的那些事大致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可以为了对而言重要的人去无脑背叛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很易就可以推动计划的进行，因为这人——事从来都不会考虑后果。
但是硬要说为么讨厌……那就要说起很久很久以前了。就是他某一天忽然到一则好友申请，就是来自杨子宸，然后他们两个人前前后后也没说过多少话，杨子宸就在生日那天和他表白了。
赵子豪忆着，面对这个，他当然是拒绝了。后来好像就也没么了，然后又大概过了一个月，杨子宸就和杜昀轩在一起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杨子宸刚认识杜昀轩也不过一个月。
想么，无关紧要的人。
赵子豪冷笑一下，锁上了手机心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了，他是的的太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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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宸吸了一口气，久久地看着屏幕上赵子豪和说的话，实在搞不懂，赵子豪既然在背地里嚼舌子就不要找了啊……
是心底里想和赵子豪距离，但是有些时候的好想问一问为么，为么要讨厌。
杨子宸不由得想起刚认识赵子豪的时候，就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又不想一次留下么遗憾鼓起勇气向人要了他的联系方式。然后又在网络上看到么文章，刚好自己又快过生日了，选了那么一个对来说还重要的日子……
这是生命里第一次表白，也是第一次拒绝。然而这一切也都是最后一次。
后来就是和同桌出去玩的时候认识了杜昀轩，杜昀轩和表白的时候虽然说了自己其实是喜欢赵子豪的，可最后还是答应了杜昀轩……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是要以现在的样子好好活着是。
杨子宸看了一眼梁宸着的座位握了握拳头，赵子豪说的实有道理，梁宸那边……说到底还是有点心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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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课已经全部上，只剩下了晚自修。杨子宸本就已经听不懂课程了，晚自修对来说也毫无作用，所以给自己了好久的气又了好久的想工作这鼓起勇气决心要去找梁宸，于是让母亲和学校请了个假，好在也不是第一次早退了，韩锰也没多问么。
拿着课间时好不易从曹鸿远那边问来的大致地址，然后在楼下联系到了梁宸的房东问到了详细的门牌号。虽然晚家的话一定会家里问的，但直觉告诉这一趟非去不可。
太阳时不时还会隐匿于云层，正直下班高峰，楼外可以听到起此彼伏的鸣笛声。
楼道里很静，杨子宸尽量不发出何声音。很喜欢楼道里特有的这种灰尘的味道，可以让猛烈跳动的心脏多少静几分。梁宸的家在顶楼，一路上小心地观察着楼道，但楼道里何奇怪的痕迹都没有，比如说血迹。
阳透过楼道的窗子照进来，可以轻易地看到气里的尘埃。站在门口，吸了一口气。
“梁宸你在吗？”
没有人应答。
梁宸也是一个经常会早退的人，现在不在家里吗？难道说是去网吧了？
不对。
杨子宸眯起眼睛，突然注意到门缝处透出细细的——门并没有关严。
心里莫其妙地沉了一下，旋起精神，小心翼翼地握上门把，轻轻开了门……
房间里有些暗，但窗帘还留着一，很易就可以看里面……
好像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杨子宸警惕地走进屋子，抬手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
视野亮了起来，这看，是梁宸倒在地上，他浑身是血，向来干净的白衬衫也染红了大片，地面上也有血渍，只是全部都已经凝固了。
杨子宸的脑子飞运转着，血液已经凝固了，说明梁宸倒在这里已经有一时间了，如果是谁人所为的，那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
虽然多少还是因为吃惊愣了几秒，但杨子宸迅过神上前扶起梁宸，又下意识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手的温度。想了一下，让梁宸靠在自己身上，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么了，一咬牙，开始小心地去解梁宸的扣子，但是没想到这个动作突然让梁宸惊醒了。
梁宸好像没有么力气，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杨子宸马上从身上起来了，这猛的一动让他咬紧了牙，只是梁宸还没有站起来就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你这是干么。”
杨子宸赶忙扶住他。
“你来干么？”
梁宸想推开，可手臂软绵绵的本使不出何力气，于是只得了衣服，让衣服重新遮挡住暴露出来的身体，他一脸疲惫，尽管声音很虚弱，却依然有种警惕的觉。
“你……”
杨子宸一时间说不出话，也知道刚刚的事有些难以启齿，可方仅仅是解开了一，看到梁宸身上数不的伤痕，有新有旧，并大部分都已经开始化脓，伤口不愈合也不结痂，血肉模糊着。不是很懂这些，虽然不知道会怎么样，可是人都知道情形很不乐观，这让难以想象梁宸之前是如何淡定自若地和大家说话的。
“你去吧，不用你管，天的事也不要和何人说。”
梁宸垂下眼睛，努力想要站起来，可天还是靠在杨子宸的身上，他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下，终于是撑不住了吗？
“我来帮你吧，你……”杨子宸说着，忽然发现没有词可以形那种状态了，索性直接口:“不处理一下你……”会死这两个字也始终说不出口。
“我说了不用你管！”
从来不会发脾气的梁宸突然用尽力气大声喊了起来，可声音听上去还是跟刚没么两样。
“你逞也要有个限度吧！”
杨子宸这么一说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用比梁宸大好几倍的音量喊了去，同时又用力推了梁宸一把:“你还发着高烧！身上都已经这幅样子了你是活腻了是吗？还有你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到么啊？”
梁宸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媒介重重地向后倒去，背部撞在墙壁上，一股血腥味霎时涌入口腔，他硬是咬着嘴唇给憋住了，可还是觉到有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他顺着墙壁滑到地上，本就没多少力气，如仅剩的力气杨子宸这么一推也全撞碎了。
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杨子宸看着梁宸，梁宸的眼睛里是从未见过的神情，无法读出是么，只是那个眼神异常的洞。
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了:“我不会问你这是因为么，也不会告诉何人，我会来这里也只是我个人的意愿你不要多想，但至少现在……你多少依靠一下身边的人吧。”
“不用。”
梁宸还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靠在墙壁上，眼皮沉重，倒是心里有一种莫其妙的觉，有些炽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逆着他的想法并行要他顺从。
杨子宸在心底叹了口气，四下看着围，希望可以找到梁宸药品的地方。虽然梁宸是说不用了，可也没有语气激动地赶走。
“你就用这个？”
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瓶子，看样子应该是消炎的，梁宸把它在桌子上，那应该是经常使用了。
梁宸看了一眼，没有答。好像是在说不用这个用么。
“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这种性格，”杨子宸摇了摇头，梁宸现在的样子不就个一死傲娇？说着，把那个瓶子重新桌子上:“你是死了都活该，等我一会儿。”
说杨子宸跑出了门，记得来的时候有看到药店。
一路上杨子宸满脑子都是看到的梁宸身上的样子，梁宸身上很白，可这种白不是么健康的白，是那种毫无血色常年不见阳的白。然后不是有那些刺目的伤口，还有一些疤痕，几乎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实在是难以想象梁宸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梁宸在杨子宸出去以后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太阳，阳已经趋黄色，看来他是昏迷了一天了，说实话，杨子宸如果不来，恐怕他本就不会醒来，这样的话要是明天警察找到，那可就口莫辩了……还得谢谢。
没有多久听到开门声，梁宸闻声看去。
杨子宸气喘吁吁地来了，一刻也没停留，拎着一个大袋子直接坐到梁宸面前:“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梁宸皱了皱眉，又将脸转了过去，抓着衣服的手也跟着垂下去了，衣服滑落，露出一个白皙的肩膀。杨子宸明知道他现在动都动不了，况还又那么一推……说来梁宸看到杨子宸拿来的那一大袋子还有些意外，曹鸿远也不是没给他带过，只是曹鸿远次给他的对他来讲全就够用一次，甚至还不到一次，一开始他也没有多想，但自从听到过曹鸿远的声音以后，那些声音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看到梁宸这样，杨子宸知道他是妥协了，于是露出笑:“反正都有这一次了，下次有事你可以我。”说着，双手抓住梁宸的肩膀把他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我不是很懂这些，但至少比你那个有用吧，大概。”杨子宸手忙脚乱地翻着袋子，然后忽然顿住了，不好意地说:“我忘了……我应该给你找身干净的去……了，反正缠上都一样。”
梁宸听着这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的话怎么就突然有种给不大心的觉。
一阵疼痛断了路，梁宸赶忙握紧了拳头。
“你要是疼你就说。”杨子宸注意到了:“疼你就告诉我，虽说我也不会轻一些，但还是可以小心一些的。”主要是梁宸的衣服都已经黏在伤口上了，实在是有些难处理。
“没事。”
梁宸闭上眼睛，声音也来弱，疼痛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杨子宸侧过头瞥了一眼，梁宸依旧紧握着拳头，忽然间闻到梁宸的头发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味道还夹杂着雨水的味道。
“疼……”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声音。
杨子宸手上的动作随之僵住了，心脏也好像漏跳了一拍。梁宸的这样的声音简直要把人心都萌化了。但是知道，梁宸大概是因为发烧脑袋迷糊了会这么说，毕竟之前的时间里他说一个疼字了，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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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都在你桌子上了，记得吃。看好了哪些吃多少，我都给你写在纸上了。
晚上，杨子宸到家后还是觉得心不下，又叮嘱了梁宸几句。
—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
以后梁宸那边就一直是输入状态，然后晌发过来的却是短短一句。
—我……有没有说么奇怪的话。
杨子宸看到梁宸这么问笑了一下，他。
—没有。
帮梁宸只是自愿的，毕竟那天……
只有梁宸一个人对说“早点去”，这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只可惜这份温柔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是可以得到的，但是承认，贪婪地想要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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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宸下手机。
夜幕笼罩着大地，他躺在月里。
这次，是欠了一个大人情吧？
他望着窗外的白月良久，然后从床上坐起。
时间不多了，不能这么荒废了。
梁宸在床上木那地坐了好一会儿，头脑飞运转着，细细梳理着这次的事件，随后他下床坐到了电脑前。
他记得……王禹还有一个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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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队，你找我？”
小王敲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对，我想问问你，关于梁宸的调查，怎么样了，还有他的笔录。”
凌队盘腿坐在桌子上理文件，他背对着小王，沐浴着月，大概也只有坐到桌子上的时候能让人个身体都置身在这样的皎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