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京兆尹2

  李春杰心急火燎的等着,曹汾坐在书房里慢慢悠悠的喝茶。

  清韵是他的人,京兆尹不会傻了吧唧的去惊动老太爷。只要自己不出去,他就的老老实实的等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官的儿子也能压死你!曹汾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张五张六。开国侯府虽然没落,但是有铁卷丹书,有一个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死了唯一的支柱,老夫人能与曹府善罢甘休?目下王家日渐猖狂,如果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往皇上面前嘚不嘚的一说,那就是王家手拿把攥儿的证据。到时候,可够曹家喝一壶的!

  清韵这个死丫头,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事了!以后,这种宁性子的女人不能碰!想到这里,曹汾又想起雷凤彤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算盘了?那个野丫头,会不会给自己闯出什么祸呢?

  他一直认为父亲老朽久矣,哥哥迂腐不堪,只有自己天纵英才。所以在看出父亲和王家对立的情况后,他就开始暗中布置招揽,希望能通过打击王家一方面巩固曹家的地位,另一方面,也可以打击大哥在家里的势力。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能为力,不由自主的想,若是父亲会怎么处理呢?

  李春杰喝的憋不住想上茅房的时候,曹汾姗姗出来,一脸的愁容,眉头皱着似乎有什么大事难事!

  “李大人!“

  “曹公子。“曹汾一直不曾入朝,世人只到他纨绔,却不知他自己另有打算。

  “李大人来的正好。“曹汾张口出人意料,“我府里昨天走丢了一个歌姬,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府里的,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得有个说法。请李大人帮忙找一找。”

  李大人本来等着曹汾问他“所来何事?”,他就可以噜噜噜的把前因后果表一番,拿个态度走人。没想到曹汾上来就让他找人,这个人是谁?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

  “曹公子,不知下官能有何效劳?”

  “哦,来人。”有家人呈上清韵的画像,“这是我府里的歌姬清韵,昨日我带她去万花楼饮酒会友,她去换衣服就不曾归来,她的贴身婢女也未归。据家人说,她们一夜未归。我想请李大人帮忙找找。”

  “哦,曹公子可曾派人去万花楼找?”

  “本来要派人去的,这不是李大人在呢吗,就劳烦李大人跑一趟了。”

  也就是这些高门大户可以拿着吃皇家俸禄的京兆尹当狗腿使唤,李春杰气的嘴唇直哆嗦。好不容平息下来才说:“下官已经去过万花楼。”

  “哦?”

  “就在清韵换衣服的暖阁里,婢女已经被人打死,苏清苏公子赤身**被人捂死,清韵姑娘……衣衫还在,人却无影无踪了。”李春杰一边说一边看曹汾。

  曹汾大吃一惊说道:“什么!苏清竟敢如此侮辱人,这不是小看了曹府么!”

  李春杰连咳嗽都懒得装,直接双手兜在身前,懒洋洋的看曹汾在那演戏。

  曹汾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接下茬,才说:“那可查出是何人所为?我家清韵现在何处?”

  李春杰慢条斯理的说:“苏公子是快活之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用枕头捂死的;凶器就在现场。婢女是进门后被钝器击中后脑死亡的,至于清韵姑娘……下官只发现她的衣衫和饰品,看样子也不像劫财。”

  “李大人,这是京兆尹的事!我曹府向来清清白白,家中歌姬众多,却从不招蜂惹蝶,如今除了这种事,还请李大人尽快找到清韵,还我曹府清白!”

  其实,曹汾也觉得可能是清韵杀了苏清,所以话里话外,小心的把清韵和曹府摘开了。

  李春杰会意,但觉得若是就这么结案,似乎也不能服众,而且曹家人也未必满意。于是说:“请恕下官斗胆,既然府内管教严格,为何苏公子……”

  曹汾长叹一声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子湛与我情同手足,经常来我这里走动。有时候我也会招清韵等人歌舞助兴。真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事!虽然曹府家风严谨,但是如果子湛亲自向我开口,我也断不会拒绝!唉,真是!”

  曹汾连连叹气,真有捶胸顿足的架势。

  李春杰听了心里也嘀咕,莫非这个苏清和清韵真是背地里偷情?

  他知道在这类人家里,歌姬陪酒陪睡都是经常有的事,如果主人高兴,将歌姬送与客人的都有。更有人家买卖赠送,换宝剑名马,甚至交换歌姬。在这种情况下,说曹汾为了维护家风,杀了偷情的苏清,这有点太荒谬了。

  李春杰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拱手告辞。

  下一步就是去苏家,苏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茬儿,在去之前,他赶回京兆尹府,给自己的膝盖和胳膊容易受伤的地方加了几个垫。一旦打起来了,女人家不好推搡,自己要是被打了摔了也好有个准备。

  京城里乱了套,王程远坐在书房里胆战心惊。

  虽然,他不知道叶楼找的谁,但是这边一个那边六个,又是在江媚语回家必经之路,谁挂在他家墙上的,不用猜也知道。

  家人跑出去打探消息,说今天皇子们陪娘娘喝茶,不用陪读。江媚语和慕嘉阳昨日吃酒吃多了,都还未起身。后来又来报说,慕嘉阳起身了,但是听说这事之后吐的不行不行的。

  这小子就是一绣花枕头!王程远非常瞧不起相貌清秀的慕嘉阳,他讨厌慕嘉阳看他时候那种似笑非笑的德性。每次看见这样的慕嘉阳,他就会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般。

  “蠢货!让你们问江府的动静,管慕原那个白痴干什么!”一脚踹走家人,王程远心浮气躁的在屋里踱步。

  “老爷。”心腹王永走进来,“叶楼的人来了。”

  来人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马车夫,进来以后东张西望,即使廊下的鹦鹉也能把他吓一跳。王程远心说,“王永做事太没长进,怎么委托这样的人。叶楼名声那么大,难道都是假的?万一被江媚语知道……”想到这里,吓出了一身冷汗,恶狠狠的等了一眼王永,压着火气等那人说话。

  那人看见王程远,那富贵威严的样子,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个头如捣蒜,说不出半句话。

  王程远气的骂道:“狗东西,谁让你来的?!”

  那人还是磕头,王永一看急了,上去照着屁股就是一脚。那人不提防,向前一窜,四肢着地跟着蛤蟆似的趴在地上。

  那人吓了一跳,一张嘴冒出一溜话来:“做与不做,请老爷做主。”

  王永看了看面色铁青的王程远,冲着马车夫骂道:“操你奶奶的,胡说什么!说,谁让你来的!”既然一脚可以踢成这样,叶楼也没什么可怕。王永生怕王程远责备自己,赶紧审问来人。

  马车夫这才哭咧咧的说:“刚才,俺赶车刚消停,正准备晒会儿太阳。过来一个卖菜的大姐,给俺是个铜板,说一会儿若是有富贵人家找,就说这两句话。带到这两句话,这铜板就是俺的了。”

  王永松了口气,看来叶楼也不是简单的,至少自己办事还算尽力。看着王程远,等着发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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