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幻影
一早醒来，欧阳堂木搅了搅凌乱的头发，在抽屉床上，傻呆了几分钟。每次睡醒目滞眼前的一切，总觉得世界如此空洞虚假，自己是否在做梦。
起床洗涮完后，走出了房间，就看到小七挺直地蹲在门前熟悉的画面，而小七的身前则摆放一双拖鞋。
以前，每天傍晚时分，小七都会自觉地把拖鞋放在门口，迎接着顾大叔的回来。对于它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然而，这次等待的时间却没有尽头，小七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或许它永远都不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它还会继续默默地等待。
堂木揉了揉小七的脑袋，微笑地低语道:“小七，谢谢你为顾大叔做的一切！你真是忠实的伙伴。”
感触了一阵后，打起精神来的堂木，开始在快餐车中忙活起来，生活还是要继续。
“帅哥，来杯热牛奶。”一句甜美好听的下单，让堂木不觉地望了一眼。
一个戴着名牌暖耳帽，穿着单白色的毛衣年轻女子，虽然戴着墨镜，但一眼看去就觉得漂亮有气质。
让堂木略微意外，因为这街区很少有富家子弟过往，可以说，堂木至今没见过。一不说这里没有治安可言，二就是有钱人不去高级餐厅，会跑来这里买街边小饮吗？
不过回想起来，堂木感觉眼前这个女的面貌，有点眼熟。
“怎么？看你的表情是想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有点疑惑。”堂木点头道，尽管他不想让对方误以为，这是老套路泡妞的语句。
“那就再看仔细点。”美女取下了墨镜，发丝被镜腿顺撩而落，一双美圆清泽的眼睛，加上雕刻般的五官，简直美极了。
果然！！
刚开始堂木还有些不确定，眼前这女的和昨晚遇到的那个银衣女否同一个人，毕竟，相同脸型的人太多了。直到看了那双眼睛，堂木就百分百确定了，因为那让他深刻的眼神是无法被复制的。
“昨晚才交过手，今天就不记得了？”
“你到底是谁？”欧阳堂木没有否认，既然对方有能力在偌大的城市中找到他，那么再怎么装傻也是徒劳的，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况且，低情商的堂木装蒜能力不是一般的渣啊。
“你好，我叫赵雪。”赵雪微笑道，但笑纹中蕴含着另一种味道。
“赵小姐，你来这里不只是单纯地买杯热牛奶吧。”
“你好好想想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赵雪抿了一口，刚接过手的热牛奶，小惊道:“唔！这杯热牛奶还不错。”
“是你把那老汉绑起来的吧。”堂木深思了半分钟，两人唯一交集的开头，只有那个被绑在半空的老汉了，所以才断然道。
“那种人渣逼自己的女人去卖肉，而那女的不肯，他就拳打脚踢。我只是看不过眼，才把他绑在那里，我没打断他第三条腿就已经算仁慈了。”赵雪眼露一丝愤意，似乎很痛恨这种男人。
“算我误会你了，不过你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就追着我不放吧？”堂木摊开双手，耸肩道。
“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嘛！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段时间一直在冒充我，四周抓一些小虾鱼的人是谁而已。”赵雪尖锐的眼神盯着堂木看，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你是幻影，没错吧。”堂木昨晚就对赵雪的身份有所猜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穿着像潜水衣一样的衣服和戴着眼罩，在黑夜中的楼层间上蹦下跳。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用浪费时间。其实这次来，一是确认是否找对人了，二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赵雪想了一整晚，虽然堂木的身份很神秘，可能那些信息都是假的，但堂木的行为，让她认为堂木与自己拥有相同信念的人。
“没兴趣。”欧阳堂木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为什么啊？难道你不是和我一样，想把那些巨鳄都送进监狱里，让这座城市的人不再这么痛苦的生活下去吗？”堂木没表情的回答让赵雪看不透。
“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复杂起来，而且我的目的和你不一样，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侠义，所以请你离开吧，我还要营业。”
赵雪二话不说，立马从怀包中，取出一张黑色银行卡，任性地喊道:“今天这里我包了。”
“对不起，今天休息，暂不营业。”堂木不耐烦地拉下了窗口的小闸门，强制性中断交谈。换是正常人也会这样做，一个女的死缠着邀请自己去惩奸除恶，维护世界和平。若不是清楚对方没有精神问题，还以为自己在拍电影。
“欧阳堂木！你这样做很没礼貌诶，至少听我把话说完。”赵雪和大多富家子弟一样自负，认为任何事都会顺着自己的意愿，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往往很多时候，他们都生活在父母虚构出的童话世界里，思想与现实变相地扭曲起来，慢慢变得脆弱或者冷血。
当然，赵雪还没到那种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病态，充其量有点公主病罢了。她也清楚堂木可能会拒绝自己，却没想到堂木一点情面也不给。
气结的赵雪正想拍打小闸门出气，谁知道小闸门徒然被迅速的拉了起来，堂木风驰般伸出头，都快贴上赵雪的脸蛋上了。
“你刚刚说什么？”徒然被堂木迫切的神情，占据了整个视线，赵雪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听我把话说完？”嘴皮上却着了魔似的，不由地回答道。
“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欧阳堂木，你这样做。。。。”
“欧阳堂木，这是真是我的名字？”堂木反问道。
“如果资料没错的话。”赵雪被刚刚堂木的举动吓到，没有了之前的强势语气，蹙起了眉头弱声应到。
“欧阳堂木，欧阳堂木。。。我知道自己名字了！太好了，若是顾大叔在，一定会为我高兴的。”此时的堂木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你这人有病啊。”赵雪嘟起下唇，没好气的说道。
“我失忆了。”
“这好笑吗？谁会信啊！”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堂木真挚的眼神和平静的表情，让赵雪默然沉思，若是他真的失忆了，那么有关他的一切都说得通了。这家伙可能是为国家做事的人，在执行任务中受伤后失忆，应该是这样。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这家伙还是个迷。
“如果你能查到我的名字，应该知道我的过去。”失忆后的堂木，对于自己的过去虽然没有那么执着，但答案摆在面前，不可能错过。
“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你得答应加入。”赵雪狐笑道。
“那还是算了。”堂木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难道我很讨人厌吗？”
“不，正好相反，我已经说过自己的想法和你不一样，况且像这种罪恶游戏不觉得很讽刺吗？”堂木因为顾大叔的思维影响，在这种事情上有自己的看法。
“你觉得讽刺可笑吗？我曾见过身边的伙伴一个个凋零在他们最美的年华，有的因为父母被枪杀了而出卖肉体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有的沾上了毒品而失去了自我，甚至在火灾中失去双脚的好女孩，她之前可告诉我想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蹈家。
如果你目睹这一切，你还觉得这是游戏吗？”赵雪挑起眉尖深沉地说道，悲愤的眼眸使堂木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点重。
“不管怎样，我还是那句。这个是赠送的，吃了心情会好点。”欧阳堂木叹气道，将事先装好了一盒格子饼，伸到赵雪面前。
赵雪也没多想，直接吃起了格子饼，不到几分钟就吃光了。吃相也是大大咧咧的那种，完全没有富家大小姐的范，让堂木颇微意外。
“还有吗？”赵雪舔了舔指尖，不自觉地问道。
“有啊！不过要钱。”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
“赵小姐，我这可是小本生意啊！而且，你也不在乎这点钱吧。”堂木无语道。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弄得自己愧欠对方什么似的。
“今天就算了，不过我会等，或许某一天你会改变主意。啊，谢谢你的甜品，确实好多了。”赵雪说完就走了。
堂木不放心地望了一下，赵雪坐上了一辆名车，上车前还摆了摆手，似乎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堂木的脑袋。
“我去，顾着说话忘收钱了，她不会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