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惧

  “我侄子还小,不懂事,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别在意啊。”顾大叔见状,连忙抱歉道,还把身子挡在了堂木身前,以免这银环男脾气不好,伤害到堂木。毕竟,来了阿华市有一段时间了,在打听自己的儿子时,也见识到了这座城市比想象中得还要黑暗。

  银环男冷哼了一声,道:“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这小子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此时,堂木眼中泛着一丝寒意地望着银环男,一副没有好感的样子。

  其实,当这帮人耍流氓地又拿又吃的时候,堂木心里憋着火气,可大多还是对顾大叔的愧疚啊!

  若不是在来阿华市的路上遇到身受重伤的自己,顾大叔也不会选择中界这里经营,大可在治安稍好的东区里谋生。虽然存在黑警,可总比中界的黑帮友好多了。

  可堂木没有身份证,除非有特殊的关系或足够的钱,才能疏通黑警。阿华市是一座大城市,也拥有严格的法律,虽然在有钱人和黑帮面前可有可无,可对于顾大叔这种平民却不是。

  要是堂木被带到警察厅,可能查出他失忆前做过的一些犯罪事件,或是一个在逃的通缉犯什么,那就毁了堂木的一生。这是顾大叔的想法,也是堂木揣测到的。

  不管怎样,顾大叔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堂木怎么能忍受顾大叔被这样一些人欺负呢。

  堂木的双手捏紧,许久没有发力的手骨之间发出了啪啦啪啦的声响,犹如沉睡的狮子惊醒,发出响雷般的咆哮。

  “哦?”银环男带着一丝惊诧的表情盯着堂木,似乎听到了堂木双手发出的骨响。他嘴角诡异地扬了起来,右手快速地拔出了插在腰间的一把手枪,对准了堂木的脑门。

  这一瞬的动作,来的太突然了,顾大叔吓得连忙挡在了堂木的身前。银环男身后的几个人也有点诧异,不明白银环男为什么这么恼怒,一言不合就拔枪指人。

  虽然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也杀过人,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信条,不会乱杀人。他们是狂徒,而不是神经病啊。

  “辉哥,这小子也没惹你什么,用得着动枪吗?”其中一个人连忙劝说道。

  “站一边去,没你的事。”那个被称为辉哥的银环男不耐烦道,枪头还是一动不动地指着堂木。

  “这位大哥,有事好好说,先把枪收起来啊!”顾大叔急忙地喊道,生怕银环男走火伤到他们。

  尽管顾大叔挡在了堂木身前,可堂木一米七几的身高,还是露出了大半个头来。面对对着那黑洞般的枪头,堂木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按理来说,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说,一般都会吓尿。

  但堂木淡定自若,像没事一般,而且他总感觉就算银环男开枪,他也有信心躲过飞来的子弹,这不是一种错觉,而是来自身体的自信。

  当然连堂木心里也很惊讶和不解,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他越发好奇自己失去记忆之前自己到底是谁?

  望着堂木镇定自若的样子,银环男眼里闪过一丝敬意,因为他察觉到堂木谈定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惧。

  “啧!有点骨气。”银环男侧了侧头冷哼道,收起了枪,然后做了个手式,转身离开,那几个人也看不懂情况跟着离开了。

  顾大叔伸出头到窗口外,确定那些恶人走后,才松了口气,然后转头就是一脸愤懑的表情,对着堂木喝道:“你这小子,这么年轻就想着寻死吗?还好刚刚那人没有开枪,要不然。。。”

  未等顾大叔说完,一块格子饼塞进了他的口里,让顾大叔发出哇哇的怪声。

  “我知道顾大叔为我好,别生气,吃个饼消消气。”堂木咧着嘴微笑道,心里知道顾大叔是在乎自己,才会这么恼怒。

  “别以为一块饼能让我消气,你知道刚刚多危险吗?这里可是阿华市,什么人都有,要是一个不小心。。”顾大叔一边吃着格子饼一边唠叨道,欧阳堂木不断点头说是,就这样闹了半天。

  而在车上一角挂着的微型电视机上,正报道着一则关于昨晚两帮黑道在进行不法交易时,被称为神秘治安官‘幻影’捣毁的新闻。

  走远的银环男身边一个人忍不住问道:“辉哥,刚刚你用枪指着那小子有什么用意吗。”另外几个凑了近来,也想知道。

  却没想到,回应地是一个后脑拍,那人趔趄差点倒地,而银环男不耐烦地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有力气就去收保护费,走!我们去下一条街。”

  “可那是牛角帮的地盘啊,我们过去有点不妥吧。”

  “哼!那帮俄罗斯佬几天前才端了我们一批货,这都踩到脸上了,再不找回场子,我们和兴社还怎么混下去。走!让那帮俄罗斯的姑娘明白什么叫中国爷们。”

  “好,竟然辉哥这么说,那就干吧,我再叫些兄弟来。”有人呼和道,心里一股热血涌起。

  “不用,我们这是去找麻烦,人越少越好。”银环男几人怀着一股热腔走向了下一条街,几人的腰间的手枪都上了保险栓,准备大干一场。

  。。。。。。

  在东区的某间大型舞厅的地下室中,这里十分的光亮,在几排桌台架上摆放了许多化学锥形瓶和试管,还有数十台大大小小的仪器,这里是一个实验室。

  一个穿着白袍,带着透明护镜的人正专心地注视着显微镜里的事物。

  徒然,传来了敲门声,走进了一个穿着正装,体格健壮的男人,他带着敬意问道:“药剂师,老大吩咐了,关于‘幻影’的事,你。。”

  “那事不是我管的范围,跟你们老大说,我们这些人也有自己的原则,是不允许被破坏。”药剂师冷冷地说道,眼也不望那人一下,一直盯着显微镜。

  那人憋着一肚子火气,假意地恭谨躬身离开,走到了上层偌大的舞厅。这里以昏红的色调为主,各种华丽闪烁着不同霓色的水晶吊饰,黑金色的波斯毛毯和粉红的沙发。

  一个穿着艳丽的舞女正在宽敞的舞台上跳着国标舞,台下只有一桌上坐着一个蓝色西装的男人,一旁还伫立着几个面无表情,正装壮汉。

  蓝色西装男正用刀叉切着半成熟的牛排,这时,那从地下室上来的壮男快步地走到了桌前,说:“老大,大师说了这事他不会管。”

  “既然大师这么说,也就说幻影不属于那类人,一个普通人竟然让你们毫无还手的余地,真是掉人。”那人放下了刀叉,用手巾擦了擦嘴角缓缓地说道,一旁的几个一米八几的壮汉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老大,我觉得那药剂师只是不想出力罢了,毕竟这种小子还年轻,怕死也是很正常的。”刚刚憋了一肚子气的壮男对着药剂师泼脏水。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老大竟然随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砸,快速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顿时,那人捂着后脑倒在了地上,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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