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噩梦

  “小丑，小丑，醒醒啊！”

  隐约的呼喊声在小丑的潜意识中回荡着，而此时昏睡的小丑没有理会叫声，，因为他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如火焰般炽热的烈日，灼烧着荒无人烟的沙漠，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小丑蹒跚地行走着，身后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脚印。

  小丑衣衫褴褛，只有穿着灰白的粗布服和褐色的裤子，脖子上系着吸满汗水的灰白巾带。小丑漫无目的地前行着，，脸颊两旁没有倒挂的三角形，只粘黏着一层厚厚的黄沙。

  腾腾得热气顺着微风凌动着，眼前的画面如扭曲融化的金属液般流淌着，只能听到脚踏沙子所发出来的唦唦声响。

  突然，一阵飓风席卷着黄沙刮在了小丑的脸上，仿佛有无数的金属碎片飞溅而来，虽然只是有些痛痒，可也十分难受。

  小丑眨了一下眯小的双眼，一个人影徒然出现在远处，迷糊而虚幻，如海市蜃楼般。

  挨着一副粗糙曲折的拐杖，披着画满了古玛雅的符号的披肩，弯陀着背部的白发老人。脸皮上爬满了饱历沧桑的皱纹和奇怪的图案，干瘪的脸庞上挂着亲切的笑纹。

  小丑顿时瞳孔巨缩，呆滞地望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下一刻，小丑张大了嘴大声呐喊道，眼里滚动着泪光，向着老人奋力地奔跑而去，此时的小丑脸上显露了从未出现过的感动和激动，就如小孩收到了圣诞节礼物那样，惊喜而又幸福。

  “哧嘶！”老人的胸口处徒然被由沙子形成的触手所贯彻，血色染满了沙触，血液从触尖一滴滴地滴落。小丑见到这一幕后，霍然咆哮而怒，嘴型剧烈地蠕动了一下，似乎在叫喊着老人的名字，却没有发出任何喊声。

  老人的眼瞳渐渐得失去光彩，表情还是停留在那一温馨的笑容。沙触不断延伸，带动着老人的身体，悬在了高高的空中。

  小丑刚想抬脚跃起，可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猛然回头望去。

  身后不再是无尽的沙漠，而是黏稠黑红的血海，昏暗的黑云在血海上方聚拢着。阴暗的黑夜与明耀的光烈，一边明一边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小丑不在乎这些，他的眼里倒映着久美子正坐立不安地蜷缩在血色的小岛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丑张大了嘴巴，叫喊着久美子，而久美子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看到不到小丑，还是像迷路的小孩般慌乱地环视周围。猛然间，在久美子脚下的小岛带着大量血液急速上升，停止下来后，已变成了高耸的峰崖。

  此时，久美子在高空似乎看到了小丑，向着小丑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大喊着。两道泪水在久美子脸上流下，她的双眼似乎在祈求着小丑能救自己，帮助自己脱离这陌生恐怖的环境。整个画面就如一场哑剧般，只能听到血液排击声和沙子流动声。

  还未等小丑来得急冲身而去，他的身子开始陷入到沙子里，而实际上，是沙子慢慢地把他扯入无尽的沙地里。小丑不断地疯狂挣扎着，他的面孔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赤红的双眼如被困的野兽般，闪烁着凶光。

  可无论小丑怎么挣扎，沙子依旧无情的吞没着小丑。小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久美子被困在了高崖上，而什么都做不到。无力，悲愤，狂意，复杂交错的心情让小丑的理智开始模糊。

  当小丑整个身子埋到了沙里，只剩下头颅时，“嘭轰！”血海徒然发出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血手破面而出，缓慢地向着小丑拍去。

  而望着袭来的血手，小丑没有任何的惊慌和绝望，反而裂开了嘴唇，大笑起来。虽然没有声响，却能感受到他笑得很疯痴，很癫狂！完全失去了理智般。

  在那一霎间，小丑脸颊上出现了两个印痕，却不是两个对称倒挂的三角形。一边是蓝色的倒挂小水滴状，而另一边则是顶尖延迟到下颚的橙色倒挂三角，看上去更像一个小丑。

  血手布天盖地地袭来，遮住了烈日的光线，拍来的狂风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眼前的黑色和血色，靠近，放大，还有最后响起的狂笑声，最终只剩一片黑暗。

  在万籁俱寂的意识中，没有任何的事物，只有如深渊般漆黑的环境。

  “你是个好孩子，不该拥有这样的能力。可既然拥有了，就不要被这种力量所控制。以后你的路该怎么走，我无法预测不到，但你要谨记自己是谁，不要失去自己的灵魂。”一声熟悉虚弱的话语徘徊在小丑的意识中。

  漆黑的画面徒然出现了几道裂痕，光线从细缝中射出。渐渐的，如破碎的玻璃般龟裂开来，光芒甚耀，最终完全破碎，迎接而来的是耀眼的光明。

  “喂，小丑！醒醒啊！。醒啊！”

  “阿！”小丑一醒来就低吼道，五官缩在了一起，表情十分难受。脑袋的神经紧痛，剧痛无比，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本想睁开双眼，却被刺眼的光线阻挡。

  慢慢地，小丑适应了强光，睁开了眼睛。还未清醒的小丑眯着朦胧的双眼，眼前的画面似乎有些不真实。他摇了摇头，头痛更加，再睁开双眼，画面还是如此。所见的一切事物都是倒过来的，花瓶，雕塑，宽敞的楼梯，整个画面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头痛让小丑无法思考眼前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脑袋仿佛沉重的保龄球般，脖子也酸痛着，真是糟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