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债主
“我可是很努力地在学做一个让人认可的贵族绅士啊。”摩羯座低声道。像泄了气的气球般，双手趴在了发朽带着铜绿色的吧台上，刚刚树得挺直的劲头也懒懒地放在上面。头部戴着黑袍帽也因为这一动作而随着他的耳边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他的脸庞。
在昏暗墨黑，仅只有周围几盏吊马灯散射出如烛芯般的微光，可还是能把摩羯座的脸貌所照耀出来。莫干西的黄发头型，浓眉大眼，尖高的鼻梁在如柴瘦的脸型衬托下，更显出一丝傲气。鼻梁上还横贴着一张似乎贴了许久参黄参黑的创伤贴，如果不是靠近吧台，有几盏灯照明着，可能会以为摩羯座的鼻子青肿了一块。
小丑的话像似戳中了摩羯座的软助，让摩羯座没有刚刚那份自信满满的样子。也许是摩羯座不想再装得很高傲的样子，恢复自己原本低和的性格。看着摩羯座垂头塌翼的样子，小丑呼了口气，赧然道“还是做回真正的自己自在点啊！”说罢后又是一口啤酒灌下，强烈的苦味刺激着喉咙，添加了几分苦涩。
小丑脸颊上虽然有两个倒挂的蓝橙长三角形图案掩盖着，但还是透出了红晕，似乎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这样强烈够劲的啤酒还不适合大口大口的喝。
摩羯座猛然抓起了小丑的啤酒杯，还等小丑反应过来，已经往自己的口里灌了下去。摩羯座紧闭着双眼，蹙起了眉头，似乎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和古怪的味道。喉核在颈部出剧烈跳动了几下，转眼间，就把剩余的啤酒喝干。
“挞”的一声，啤酒杯被重重地砸在了台面上，留下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凹痕。小丑瞟了一下啤酒杯内，嗔了一眼摩羯座，赫然道“你妹的，还说难喝，一下子就给我喝光了。”摩羯座咬牙列齿，上身颤抖了几下，似乎要适应这古怪的口感和味道比和异能者打斗更加让他头皮发麻。
“这东西再喝第二次，还是这么恶心啊！”摩羯座喃喃道，一副像吃了鼻涕虫的模样。啤酒还在他胃里翻滚着，刺激着，折腾着，让他十分难受。
小丑无语地敲了敲台面，又是一大杯冒泡的啤酒放了下来。“要想当贵族，先把你的头发剪了吧。”小丑闷气道，还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这发型我可不会剪掉，要是在贵族和发型上选的话，我毫不疑问地选发型。”摩羯座边说边用手摸了摸扫把模样的竖发，还微微自喜。想着这发型又凉快又帅气，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小丑吐槽了几句，摩羯座依旧听不进去，两人就像朋友间谈吐着。
夜色渐渐加深，黑暗开始吞没城市每一个窄小的小巷，灯光霓影更加炫耀夺目，来往极乐广场的人流越来越密集。不一会儿，拿哥破酒吧陆续来了几十波人，当然都是无组织的异能者，使得吵杂的气氛更加杂乱无章。啤酒流淌入喉咙的细水声，各种武器解下来碰撞在地面上发出铿铿尖利的声响，邪笑声回荡着每一个角落。
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小丑和摩羯座的交谈，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话说回来，你这次找我啥事啊。”摩羯座早已把帽子重新戴上，出声也略带沙哑。作为赏金组织的十二天座之一，仇家也是不少啊。以他的实力，虽然不怕被人发现。但他担心自己如果出现在这里，被传出去的话，自己想当贵族的目标就泡汤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知道弑血杀手组织吗？”小丑撇了撇脑袋，阴沉地说道。
“恩，这组织最近的小动作越来越多，我们赏金这边也接到了不少有关他们组织成员的猎杀名单。既然你问到，不会是被他们盯上了吧。”摩羯座摸了摸鼻子，趣味地笑道。
“是我盯上了他们的老大。”小丑平淡地微笑道，可眼里闪烁着寒芒，还隐藏着杀意。笑着的面孔却带着冷如冰雪的寒意，让人看得毛骨悚然。摩羯座眯了一下双眼，又若无其事地翘起了嘴角。对于小丑这表情，摩羯座似乎早已看惯般，没有太多的惊讶。
“应该是一个叫布吉米的家伙，在三年前就已经拥有a级实力并建立了弑血杀手组织，是当年所有杀手组织中没有参与雪巅之战的组织之一啊。”摩羯座挠了挠帽子，寻找所知的记忆慢慢说道。
“说得没错，那可是令人憎恶的家伙啊。”
“喂喂！你想干掉这家伙难过登天啊。先不说这家伙三年前就已经是a级实力的杀手，他建立的组织不是摆着看的。况且我猜你现在还没有到b级实力吧，连他的手下都打不过，去了也是送死的份儿。”摩羯座悻然地调侃道，来回击刚刚被戳中的软助。
“所以才叫你来，我现在正组织一个独立团，可实力太低了。你应该知道哪里会有提高实力的地方吧，我指的是几个人一起训练的地方。”
“知道三鬼吗？”摩羯座边弄着帽子，边说道。
“一点吧，不是要让我找他们吧。”小丑听到三鬼后，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别这么悲观，你只听说他们性格古怪奇葩，可也不全是。三鬼之一，鬼才，他的人只认钱不认人。你去奈尔山下的湖泊旁就能找到他的房子，这里有张卡，里面有一个亿。”摩羯座没有犹豫地从黑袍中摸出了一张金色的卡，放在了小丑面前。
“需要这么多钱嘛！”小丑略微诧异地说道，倒吸了一口气。
“这也只是凑合用着先，根本不够花啊，我回去后会转账进去的。”摩羯座谈然道，完全没有把钱当一回事，像废纸一样扔给小丑。
“这么多钱，你就没感觉？”小丑会心地笑了一下。
“心有点疼，不过谁叫你是我的债主啊！”摩羯座无奈道，脸上还带着笑意。
“嘿嘿，这些只是利息啊，你这债可要慢慢还。”小丑又是一口啤酒灌入，这次喝得更加畅享，身上的酒气也愈发浓厚。
就在此时，突然一身撞裂声响，打断了这无比杂乱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