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伊始

  ‘‘爸!’’正在汉达姆宫的花园内中的凉亭里坐着的流蕴看见自己想念多日的父亲向自己走来,开心地呼喊道。

  ‘‘你这孩子,净干些让人担心的事!长这么大,怎么还不让人省心!这次多亏白杉先生网开一面!今日已晚,待到庆国典礼之后,我再带你来向白杉大人赔罪。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知道了吗?’’

  ‘‘知道啦爸!您老还是这么啰嗦’’流蕴吐了吐舌头,假装不满地抱怨道。

  ‘‘你呀!唉,算啦,有啥事咱们回家再说,最近这几天没吃到你妈做的菜,想吃了吧?你哥也念叨着你呢。你妈肯定还要批斗你,我就不说你啦,走,咱们回家。’’李亚拉起女儿的手,缓缓说道。

  ‘‘嗯,我们回家。’’流蕴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满是愧疚,白杉昨日和她说的话,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算了,就用现在的时间,去好好陪陪父亲吧,即使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可那只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罢了,这么多年下来,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绝不会比一名真正的父亲对女儿的来得少。

  李亚牵着女儿的手走出了花园杉柏就站在花园的门口,在他们走出花园之后一直将他们送至宫门口,并再代白杉道别之后返回了宫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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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

  “流蕴小姐,既然你想做交易,那么,容我问一句,您有什么值得我与您交易的东西吗?”汉达姆宫的会客室内,白杉与流蕴面对面地坐着。

  “‘四组’会全力配合您,无论您的敌人是谁,哪怕是王上,另外,如果最后bb您失败了,‘四组’会不计一切代价,保您平安。”流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脸上一副赌上一切的神情。

  “尽管您的第二个许诺跟没有一样,但既然这就是您的最大报价,我自然要有回礼,而且您还是新顾客,那自然是要有点赠品的。这么几项合起来的话……这样吧,你可以随意提三个要求,只要我认为合理,我一定满足您。”一旁的杉柏听到这句话,心中不免感到震撼,自从他跟随白杉四十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白杉拿出如此大的回礼,哪怕是交易,这也太过慷慨了一些。

  “我要当年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整件事情,我要一切参与者的资料。”没有任何犹豫地,在白杉开口后,流蕴不假思索地说道。她本来还可以再加价,但没想到白杉如此大方,虽然她已经没有什么资本了,但至少,她自己也算价码。

  “当然可以,继续。”白杉露出在流蕴看来不怀好意的微笑,缓缓说道。事情,正在朝着自己所期望的,越来越有趣的方向发展。

  “我要您帮我,如果我找到了那些家伙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帮我彻底地铲除他们。人力和武器方面自然不必,但如果有必要的话,届时还希望您慷慨解囊,至于政治,经济方面,还希望您多多担待。”流蕴一口气将自己的第二个要求说完,而后,她忐忑不安地看向白杉,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几乎是无理取闹,但是,即使最后必然会缩水,她也必须先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来自白杉最大的帮助。她很明白当初那群人现在可能会是怎样的势力,如果真的找到那群人的话,能够真正意义上帮助到她的人,只有白杉,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流蕴小姐还真是贪心呢,平常在我汉达姆宫来往的人,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像流蕴小姐这样明明已经占到了好处却还更加贪心索取的人,还真是少见呢。”白杉的笑意越发明显,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流蕴,也许真的可以吞掉那群家伙。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这么贪心。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但请您放心,只要找到了那群人,再加上您的帮助,我一定可以拿下他们,至于战利品,您六我四,如何?"流蕴,并没有松口,只是决定多给白杉一些好处,除非白杉在援助这件事上真的不愿意提供太多,不然如果合理加价就可以争取到的话,自己还是有尝试的必要。

  “既然流蕴小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好拒绝,那么,说说您的第三个要求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可得提醒您,这是您可以提的最后一个要求了,您想要吞掉那群人的话,实际上面临的困难一定会比预料之中要多得多。所以这第三个要求还希望您可以仔细地考虑,可不要让以后的自己后悔今日的决定。”白杉知道流蕴并不打算在自己坚决反对之前退让太多,但这没有关系,反正,无论是乐子亦或是利益,今天,绝对可以说得上是收获颇丰。既然如此,不如,将刺激追求到底。不过,面前这位流蕴小姐在与自己谈判时的那种紧张与小心翼翼的神情,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爱。虽然其他人在与他谈判时也会有这样的神情,但那些人毕竟都是些老家伙,像流蕴这样的可爱的少女,可是很少见的。

  白杉说完之后,流蕴陷入了沉默。关于白杉所言,她自然是知晓的,因此,她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但是……

  “白杉先生,我已经考虑好了。”流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家父曾言道‘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流蕴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希望拜您为师,终身不悔。情愿侍奉左右,同以礼父待之!女子所言,俱发自肺腑,无半点欺瞒,愿滴血定契!万望相允。”此时的流蕴,已然走到白杉面前跪下,她明白这一举动可能会使得前功尽弃,但,她是赌徒,自从决定和那群人不死不休起,她就是赌徒。赌徒,从来没有退路。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白杉从没想过少女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现在他可没法像之前一样地只当个乐子人了,一旦同意少女拜师的要求,那他对少女这件事的态度可就不是在看乐子的同时还下场加码这么简单了。他很清楚少女口中的滴血定契是一种怎样的价码,一旦这么做,这份契约,这份滴了双方血的契约,将会深入双方的灵魂,无法违背,尽管听起来似乎是双方都受益,但很明显,这么做的受益者只有白杉一人。

  “唉!”白杉叹了口气,看向眼前的少女。他很理解少女眼下的处境,在手上的价码空空如也的时候,赌徒将自己和庄家绑在一起,当作自己手里最后的筹码。别人也许会厌恶这这种行为,但对白杉来说,这就是以前的自己,被那个女人逼得退无可退的时候,白杉被迫接受了她抛出来的要求,以此作为自己最后的价码他帮她成为了如今的王上,而他成为了如今的汉达姆宫的掌权人,以及‘三组’的组长。

  “我帮你。”白杉俯身看着眼前的少女如同看着曾经的自己般,出神地说道。

  少女不解地抬起头,她并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少女不解的神情,白杉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同意收你为徒,我所会性一切都会教给你。但,你要定血契!”白杉看着眼前的少女,如同猎人盯上猎物,眼神里充满了侵略性,似乎是在试探少女的决心。

  “莫说血契,便是魂契又如何?”少女低头回应,那白杉所看不见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好,就定魂契。”白杉扶起少女,对着她说道。

  少女明显惊讶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挤出一个悲惨的笑容,对白杉说道:“好呀,如果这样能让您放心的话”少女故作坚强,但内心其实在听到定魂契的那一刻起就已崩溃,就算自己不说出来,白杉也迟早会提的,所以这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呵呵,不,已经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在自己决定拜师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做好给出一切的准备,这是汉达姆宫,汉达姆宫不相信眼泪。

  少女的表情深深刺痛了白杉早已麻木的心,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因他人而心痛,但,作为人,他的感情还没有完全泯灭。麻木试他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算是活着,但是此刻的疼痛告诉了他自己还活着的这个事实,告诉了他自己还会因为别人而痛苦的这个事实。只因为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自己,有的只是自己的灵魂,他不得不立下永远臣服于那个女人并助她登上王位的魂契,以此来换取自己卑微的生命。

  “开玩笑的,哈哈,血契就够了。”白杉有点哽咽地说道,为了不让少女发现,他只好尽量少说一点。少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扑进白杉的怀里,再也不顾忌的大哭了起来,宣泄着自己多日以来的情绪。此刻的她再不是什么“四组”的组长,只是一个承受不住压力的女孩子,她已经承受了太多,是该宣泄一下了。白杉搂着怀里的少女,如是想到。

  我受过的苦,绝不会再让你受一遍了。白杉搂着这位自己以后的徒弟,心中暗暗发誓。

  当晚,流蕴拜师,与白杉定了血契。

  次日,白杉让李亚将流蕴接走。

  一场除了两人和杉柏以外谁都不知道的已少女的复仇为开端肃国行动,拉开了序幕。而白杉与她们之间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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