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奇遇·二
外出归来，因为明天也有事……所以今天更新，补上上周的一共两篇）
按照新年的传统，除夕的晚上都要守岁。里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满眼的瓜果糕点、瓜子花生糖果的拼盘，他早已不是小孩子，这些东西对他不再有什么吸引力。在里山看来这些只不过是用来消磨时间的东西。
自从里山的姐姐出嫁后，就只有里山和爸爸妈妈一起住了。屋里灯光通明，窗外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看看电视吧，但里面人物的声音全部被炮声淹没掉了。尽管如此，但爸爸妈妈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
虽然外面“噼里啪啦”地响着，但这丝毫不影响里山的睡意，没有多功夫，里山的眼皮开始打架了。
“姐姐？”里山呼喊了一声，喊了一声发现有些不对。
里山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
里山看到了本来已经嫁人的姐姐，最不可思议的是姐姐还是十一二岁时小姑娘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变小了？”里山问。
姐姐咧开嘴，露出整齐的大白牙，笑了，她冲着里山招手，让里山去她那边。
跑向前去，里山发现与平时的姐姐有些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对了，这个“姐姐”有条尾巴。
“姐姐你怎么长尾巴了？”
再看向姐姐的脸，里山发现姐姐的脸上长出了毛，变得毛茸茸的了，到最后姐姐变成了一只猴子。
“姐姐你怎么变成猴子了？”
猴子没有回答里山，自顾自地跑开了。里山在后面不停地追赶，追啊追，里山觉得累了，便停了下来。猴子见里山停了，它也停了，好像只要里山不去追它它就会不跑一样。
在追逐的过程中，里山不停地追问“姐姐”为什么变成了猴子。就这样，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猴子再次停了下来。
里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前有好多个姐姐，然后她们又一个个地变成了猴子，四散跑开了。这下里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追吧，不知道追哪一个，不追吧，那些猴子又齐刷刷地盯着他看，最后里山随便挑了一只便跟在其身后了。
为什么要去追猴子呢？里山也不知道，他就这么一直稀里糊涂地跟着跑，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这里不是那棵巨树吗？里山到达的地方自己很熟悉，是年前自己参加活动时去的地方，树洞里住着一只神奇的小猴子。
从脚下的一小片积水中，里山发现自己又变回了现在的样貌，不再是小时候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里山正在发呆，他发现了三个身影。那不是阿石、芷菊还有自己吗？三个人进入了树洞，里山紧随其后。
后面的事情里山很清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再看一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找猴子玩偶的活动里山、芷菊和阿石三个人获得奖励，还一人得到了一只小猴玩偶。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景色镀上了一层金色，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不断地闪着耀眼的光。对了，是活动主办方发的小猴金饰。在现在以第三人角度的里山看来，发光的不只有金而已，还有小猴玩偶！玩偶身上怎么会发光呢？里山想要看清楚，他努力看着，看的眼睛都要发痛了，最后他终于看清了玩偶身上有什么东西。
“小山？小山！”
里山觉得有人在叫自己，睁开了眼睛，是爸爸妈妈，原来自己睡着了。
刚才是在做梦啊。
“要新年倒数了，不是你自己说要熬夜的么，结果自己先睡着了。”爸爸笑着。
“哦。”里山回头看墙上的表盘，快要十二点了。
“爷爷呢？”
“你也知道爷爷身体不好，先睡觉了。”妈妈回答里山。
“妈，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姐变成猴子了。”
“噗”妈妈被里山的话逗乐了：“你是想你姐姐了吧。”
想她就就成猴子么？虽然今年是猴年，但也没有必要变成猴子吧……里山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梦境，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妈妈：“妈，上次我参加活动带回来的小猴玩偶没洗吧？”
“没有啊，本来想洗的，但是看着挺干净的就没有动，还放在你屋里了。”
“妈，我想起来点儿事，我先回屋了，你和我爸先看电视吧。”
找到小猴玩偶，里山在它满是毛发的身体里仔细寻找着，终于找到了他在梦里看到的东西，一根发光的毛发。一定时当时神猴把玩偶给里山时掉落在玩偶上的。
看着猴毛，里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猴毛放在嘴边，鼓起腮帮子吹了口气。猴毛随着气流飘落在地上。
等了数秒，里山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自己在干什么？！简直蠢到家了好么！好吧，里山承认那一瞬间脑子发热，以为这猴毛会像电视里那么神奇。猴王拔一根脑袋上的毛，一吹，会出现个千千万万个猴子。里山心想，这根毛说不定也能吹出什么东西。好吧，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还好现在没有人看到，否则里山真的要羞愧到钻到地缝里去了。
“小山，要倒数了！”房间外传来妈妈的呼唤。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
里山捡起猴毛，放到桌子上离开了。
大年初一早上，要去街坊四邻里拜年，里山本来不想去的，但是被爸爸硬拽着去了。
“为什么妈妈可以不去。”里山很是不满。
“因为妈妈要照顾爷爷，还有，邻居们也会去家里拜年，家里不能没有人。”
“我也想在家里嘛。”
“不行，这么年轻就没有了活力，新年家里蹲，一年都家里蹲！”
拗不过爸爸，里山只好一起去了。
小的时候过年串门玩儿里山记得还会有压岁钱，虽然都是五块十块的，但那时候开心的不得了，现在长大了，自然没有人会给压岁钱了。
“你小子难道是为了钱才去拜年的么？！”爸爸训斥了里山一句。
“哪有，只是觉得现在过年没意思罢了。”
“哎呀，新年给邻里拜年，说说话，希望新的一年里能和和睦睦的嘛。”
一边听着爸爸的絮叨，一边去拜年，里山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哟，这不是里山和他爸嘛。”一位阿姨笑呵呵地把里山父子迎进门。
“雁雁，里山来了，快倒水。”
“雁雁回来了！”里山爸爸很激动。
“是啊，前几天刚回来的。”
雁雁是里山儿时的玩伴，后来去国外读书了，很少回家里，即使是逢年过节也是一样。没想今年倒回来过年了。
雁雁端着茶水出现在里山面前，里山快要认不出她了，只能从她脸上依稀辨出儿时的样子。
“雁雁，叫人啊！”阿姨催促着雁雁。
“叔叔，里山。”
看得出雁雁有些不自然，别说她，里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再怎么熟悉也只是小时候，就算是朋友长时间不联系也会有些生疏。现在站在里山面前的雁雁，里山只是觉得她是个有点眼熟的陌生人。
“里山啊，自从雁雁去了国外后也不来阿姨这里玩儿了，正好她回来了，你们俩去玩儿吧，小时候你可黏着雁雁了！”
这话把里山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再怎么亲密那也是小时候，现在都长大了哪能像小时候一样啊。
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话说，还是里山先开了口。
“回来了啊。”
这明摆着是废话。
“嗯。”雁雁点头。
我去，这就完了？没有下文了？大姐你好歹再说两句啊，此时里山内心是崩溃的。本来呢，要是熟人或是陌生人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可是现在这个样子里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哟，咱们好些年不见了吧？”如果里山这么说的话显得他跟人家多熟悉似的，就算他想这么说人家也未必这样想啊，也许会想我跟你多熟啊你这么跟我说话。
“那个，过完年还回去吗？”
“嗯。”
“哦。”
对话完全进行不下去，里山喝了口杯子里的水。
“你还喜欢我吗？”
“噗！”
听到雁雁的话里山把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
“对、对不起啊！”里山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小的时候里山喜欢雁雁，所以看到现的雁雁里山很尴尬。
“你还喜欢我吗？”雁雁的眼睛很认真。
“呃，你从哪儿听说的？”里山记得自己小时候可没表白过。
一朵还没盛开的花就此凋谢，在那个女孩儿去国外的时候。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里山没有给雁雁答案。
小时候的喜欢以为那种感觉就是大人的喜欢，可是现在里山觉得小时候和现在的感觉有些不一样，所以他无法告诉雁雁答案，因为他无法确认那种感觉是喜欢还是其它的情愫。
比起纠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里山更在意的是雁雁为什么要问自己喜不喜欢她，虽然里山很想问，不过似乎没有找到询问的机会。
本来只想拜个年，没想到拜出麻烦来了，本来不想出门，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爸，如果一个女孩子问你，你喜不喜欢他，你怎么回答？”
“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喽。”
默默翻了白眼，里山接着问：“关键是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无非就是两种嘛，要么是喜欢你，想得到你的肯定；要么是讨厌你，麻烦你以后不要再纠结她。”
“我什么时候纠结她了？！”
自从雁雁出国后里山根本就没有再联系过她，今年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见面。难道她喜欢我？里山从雁雁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什么，突然的一句问话就把里山问懵了。
没有问雁雁现在的联系方式，里山有些心烦。就算问了，现在的情况里山想他也不会去主动问候对方。
从雁雁家离开的时候雁雁只说她情人节那天回国外，并没有要求里山在那之前给她答复。
“神猴啊神猴，你说我怎么办呢？”里山趴在桌子上，盯着一根猴毛叹气。
“唉，问也白问，你只是根毛，又不是神猴。”
“叮”手机有信息提示。
拿来手机，有两条信息，是阿石和芷菊发来的贺年信息。
上次活动结束后里山和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成了朋友。
闲来无事，里山拉他们两个人成立了一个虚拟聊天室，聊起天来。
“猴年大吉啊”里山先打了招呼。
“猴年大吉。”
“新年快乐。”
其他两人随后问候。
“我问你们啊，如果一个女孩子问你你喜不喜欢我你们觉得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意思？”
“你被人告白啦？”芷菊问。
“恭喜你有女朋友啦。”阿石说。
里山觉得找他们商量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是，是一个认识的人，我们好久都没有联系了，今天刚见面她就问我。”里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哦，那你喜不喜欢人家？”芷菊问。
“小的时候喜欢，但是昨天见到她后发现感觉跟小时候不太一样。”
“那她说要走的时候你什么感觉？”阿石问。
“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只是想着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说不喜欢她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出口，说不喜欢吧，我觉得应该还是有些喜欢吧。”
“难道你之前没谈过恋爱么？”芷菊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
“嗯……。”芷菊故作深沉：“也许你喜欢她也许你不喜欢她。”
这跟没说不一样么……里山满脸黑线，看来再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与其纠结不如说点儿别的，这大过年的。
“对了，你们知道上次那个小猴玩偶上面粘上猴毛了吗？”
“啊？不知道。”
“真的？我去看看有没有神猴的毛发！”阿石感觉很兴奋。
“我回来了。”片刻后阿石回来，发了一个不高兴的表情。
“怎么？没有？”里山问。
“有是有，可是我吹了它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你吹它干什么？”芷菊一直对阿石的想法感到匪夷所思。
这时候里山乐了，原来还有人跟自己一样傻。
“你看电视里的，拔一根毫毛，吹出猴万个。”阿石解释道。
芷菊发了个白眼：“我的玩偶上也粘了，不过我可没那么做，跟个傻瓜一样。”
“你们打算怎么办啊？”里山指的是猴毛。
“珍藏起来，你看它闪闪发光的样子，指不定有什么大作用呢。”阿石说。
“嗯，是挺好看的，有空我拿个小玻璃瓶把它装起来当个装饰品吧。”芷菊回答。
至于里山，到现在那根毛还在桌子上吸收大年夜的，美丽月色的精华呢。
“你是怎么发现玩偶上的猴毛的？”芷菊问。
“哦，我做了个梦。”
里山简单地把梦境阐述了一遍，当然他把自己的姐姐变成猴子那段给去掉了。
“这么神奇，我都没有梦到！”阿石有些羡慕。
“我刚开始也觉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找到猴毛才发现也许那真的不只是个梦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外面新年的礼花齐放，五彩斑斓。细小的猴毛独自在桌子上，暗暗地闪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