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繓儿也不做回答，也只装着傻傻的看着他们两人。

  吴凡道：“如果说是被战火波及，损失了部分，以繓儿的个性，肯定是不会装的那么神秘的，那要是说被人给收藏了，也不对，那想来想去，只能说明，存在在这世上的书少，是最佳的答案。”

  繓儿道：“凡大哥聪明，其实繓儿要问的问题，便是，为什么这世上好书会那么少？”

  其实在吴凡分析的同时，赵雅也一直在思索，但从小喜欢舞刀动剑的她，根本看不进任何书籍，甚至，一些稍微不一样的文字，都不认识，谈何。只见赵雅狠狠摔下手中刚拿起的一卷竹简，不爽道：“什么为什么的，字都不认识，写什么书啊！”

  这一发泄，吴凡如梦初醒，看了繓儿无奈的点头认同之后，吴凡终于算是服了眼前的这位大小姐。

  赵雅还在抱怨，突然间吴凡和繓儿愣愣的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又扔了什么重要的资料，吓得他赶紧蹲下捡起。

  自小娇惯的赵雅，平时自是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但吴凡的决心他清楚，而且自己也认定了吴凡，因此对吴凡，只要是正事上的，赵雅都会无条件配合，这个可能还是跟她常年陪伴孤独的母亲，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有关，因为赵母虽然心系夫君，对赵雅的教育，却是丝毫没有落下。而赵雅娇惯的脾性，可能也是因此有关，毕竟看着自己最敬爱的生母，在思念之中离去，心中的恼怒，自是不可消除的。

  所以在吴凡正视自己的同时，赵雅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当他将竹简捡起展开后，却见吴凡已经帮自己把竹简收好，满是不甘的说道：“还真是输给了你。”

  赵雅还是愣着，但既然吴凡说输给自己了，那自然肯定是自己赢了，当即兴奋的不住乱跳：“真的，我猜对了？”

  繓儿笑道：“对，真被你猜对了。”

  赵雅跳着，突然又安静了下来，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可怜道：“那……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猜对了。”

  吴凡刚准备整理桌案上的竹简，听赵雅这么一说，差点没稳住，将竹简又散落到地。

  繓儿道：“恩，这么说吧，我换一个容易接受的说法。”

  吴凡适时的补充一句：“也就只能这样了，要不以她的见识，怎么听得进去。”

  赵雅嗔道：“凡你说话小心点。”

  “哦哟，凡好怕。”

  看着他们有意无意的互相调侃，繓儿只道是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确实，在对于正事上，赵雅对吴凡的肯定，是全身心的，因为她相信吴凡，无条件的相信。而一些琐事上，吴凡对于赵雅，也是全包容的，因为他知道，赵雅本性善良，只是经常口不由心，说话，难免会得罪人。但一味的放纵，也不是吴凡的作风，所以，两人平日里的斗嘴，那是只多不少的。

  繓儿羡慕着，嘴里，却是直接的问开了：“雅姐姐，你平时空闲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赵雅想都不想，道：“当然是练武了，兵荒马乱的，不练武，怎么保护自己。”

  繓儿又道：“那雅姐姐接触过的人，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也是练武啊，要不就相夫教子。”

  繓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难道就没有看书的人。”

  赵雅指着吴凡，道：“喏，他，今天头一天看到。”

  繓儿看了眼吴凡，笑道：“繓儿指的不是凡大哥，难道雅姐姐就没有接触过喜欢看书的？”

  赵雅想了想，道：“喜欢看书的，倒不好说，不过父亲和兄长，倒是经常看书……哦对了，兄长的不少门客都比较喜欢看书，不过他们也没什么书可看，因为他们本来就来自不同的穷地方，认识他们自己的字就不错了，怎么认得兄长找来的那么多古怪字眼的书籍。”

  繓儿笑着看向赵雅，道：“雅姐姐都这么说了，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赵雅一愣，还在回忆谁喜欢看书的节骨眼，繓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什么意思。

  还是吴凡在一边打断道：“繓儿就别跟她绕弯子了，你以为她会转的过来？”

  繓儿道：“其实就像雅姐姐说的。当今天下，兵荒马乱的，没有什么人能安心读书。这世道，能识字就已经很不错了。穷苦人家想学习，却没有好的环境，拥有好环境的人，却想着如何挥军百万封侯拜相，是想，有条件的，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学习，就像将军那样，却不得不背上更多的使命，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的，却又有七国各自不同的文字，等他们学好了，黄花菜都凉了，哪来心思写什么书。”

  吴凡也叹息道：“是啊，时局不稳，再者，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没有个丰富的阅历，怎么能有那么独到的见解。”

  赵雅终于算是理解了，但她感觉自己理解的太没意思了，当即表示，表示再来其他猜谜游戏，这回，她一定能够猜出。

  吴凡和繓儿，不置可否的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