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三

  吴凡道：“凡也一直在思考，世间对于凡的种种异样，似乎不少人都清楚，只是凡自己，始终不得要领，所以此次凡主动前来找两位师兄，为的就是这个，凡所悟，到底归属于五行之中的哪一种，以及，凡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

  孙膑和庞涓俱是一愣，随即庞涓满是惊恐的握紧君王剑，狠狠往下一插，悲恸道：“不！”

  孙膑也在短暂的察觉分析后，摇头道：“涓师兄，你我在这里斗了几十年，最后成全的，还是这小子。”

  庞涓相当不甘心，道：“言之过早。”说着，庞涓用尽力气，挣脱束缚在周身的牵绊，提好君王剑，向着吴凡，便是狠狠攻过来。

  “涓师兄，这小子哪怕重伤之时，我们尚不能对他随心所欲，眼下他已然看破五行之术，你强行再上，只会自取其辱而已。”一旁的孙膑，看着庞涓不顾一切的冲向吴凡，近乎绝望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着。

  庞涓也丝毫不管孙膑怎么说，倒握君王剑，黑暗之中至寒剑气源源不断聚拢，随即狠狠刺向吴凡。

  吴凡坦然面对，迎着庞涓的剑气，周边骤然清澈开来，突然，一阵强光闪过，却是熊熊烈焰腾空而起。

  至寒剑气在熊熊烈焰之中，短暂的爆裂后，便消失不见。

  庞涓一击不成，再次挥动君王剑，却不曾想，吴凡的右手上，竟也握了把君王剑，只是不同于庞涓至寒幽蓝的剑身，吴凡手中的君王剑，炽热异常，仿佛连剑身周围的空气，都被烧的变了形。

  就在庞涓不可思议之时，吴凡率先发动攻势，君王剑不知不觉已然出现在了庞涓的面门。

  庞涓急忙挥剑阻挡，却发现吴凡早已变了身法，一个回转，两把君王剑撞在了一起，顿时，君王剑寒热交织，一阵强光过后，两柄剑，融合在了一起。再看庞涓，也早已被吴凡聚拢起来的精元，牢牢束缚。

  “涓师兄，同门以来，一直受你照顾，哪怕你兵败自刎前，始终没有对膑下过杀手，这份恩情，膑终身不忘。其实膑被师父关押前，早已看透，你我的怨灵，早晚还是得化去，不然，苦的，还是我们自己。多少年了，今天，你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涓师兄，走好。”看着庞涓被吴凡牢牢束缚，孙膑清楚他已经没有任何冲破的可能了，回想当初自己躺在鬼谷神殿时师父的教诲，孙膑无限感慨，抬头向着远处凝望，为的，便是不让早已盈满眼眶的泪水，继续滑落。“明明已经释怀了，想不到最后，还是生出了自己这份怨灵，师父，膑惭愧。”

  庞涓在吴凡强大的精元束缚下，渐渐失去了行动能力。在确定庞涓已经没法发狂之后，吴凡转而面对孙膑。

  孙膑深吸一口气，道：“凡师弟终于到了这一步了，若论天赋，凡师弟可能不及涓师兄和膑，但论经历，凡师弟却是遥遥领先两位师兄的。也许，这就是师父曾教诲的最终考验吧。”

  吴凡恭敬道：“恭喜膑师兄回归。”

  孙膑摇头道：“膑早已不是原本的膑了，化去了怨气，膑也就只等着烟消云散了。”

  吴凡道：“凡曾听翟大叔讲过，膑师兄此去，实是幸事，想必远在另一边的膑师兄本人，也可无忧的轮回了。”

  孙膑道：“但愿如此。”顿了顿，孙膑又道：“当初师父将涓师兄和膑炼化，其实还是有另一层用意的，不知道凡师弟，有曾见到一个侠士一般的人物，在凡师弟的梦境中。”

  吴凡一愣，随即马上回复道：“见过，只是……只是模糊的背影。”

  孙膑摇了摇头，道：“如此，看来凡师弟的觉醒之路，还是过于遥远。不过这也难怪，凡师弟的身世，本就不同于寻常人家，即使不必觉醒，凡师弟的修为，也足可以傲视群雄了。”

  吴凡摇头，道：“凡愚昧，自交手以来，一直胜少输多。”

  孙膑道：“无妨，这也是你的经历，任何经历，都是一种历练，尤其是和高手的较量中败下阵来。这回彻底炼化掉涓师兄和膑的怨灵，相信凡师弟的修为绝对可以更进一步。”

  吴凡道：“修为一事，凡之后可以慢慢积累，只是凡现在有一事不明，望师兄教诲。”

  孙膑道：“想必是凡师弟的身世一事吧。”

  吴凡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没错。”

  孙膑摇了摇头，道：“一般人都可以从别人的修为中，判断一个人的身世，但唯独吴凡师弟不行，因为凡师弟的身世，跟其他人有着明显的不同。既然凡师弟能看到那人了，意味着，凡师弟记起自己身世的时间也快了，可惜，膑不能相告。”

  “为什么？”吴凡相当的不解。

  “能力所至，答案自知。”孙膑淡淡的回复道。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吴凡听着孙膑的话，突然又想起了之前鬼谷秘籍中出现的这几个字，“也许，真的要等自己悟出一切，才能得到答案。”

  孙膑身上的光点越来越弱，清晰的身形轮廓，也越来越模糊。吴凡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话，却不知孙膑此刻，竟然站了起来，朝着被束缚的庞涓，缓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