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章 这里是男厕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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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洝洁彻底怒了,她按着楚河的肩膀拼命的晃着,大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和岳止水有多大差距?你和他对阵,连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1的胜率都没!”

  她气喘吁吁的一连说了几十个零来强调语气,舌头都打结了。

  “嘘,小声点。”楚河扶着裤腰带紧张的说道“这里是男厕所……”

  何洝洁厉声道“男厕所怎么了!男厕所你就打得赢岳止水?你要是有你老爸百分之一的实力,你屠了中京我也不管!可你就是一区区二阶,你居然想和岳止水决斗!你怎么不上天呢!”

  几个男同胞一脸惊悚的提着裤子跑了出去,其中一个还淅沥沥的,明显是被吓着了。

  刚才从公共领域里出来,何洝洁就炸毛了,张小雪在楚河的示意下赶紧领着被吓傻了的貂蝉出门逛街去了。

  而楚河则是赶紧躲到了男厕所……谁知何洝洁居然跟了进来……

  楚河哀声到“我是说……”

  何洝洁厉声道“你说什么说!我不知道那个宋小雨是谁,但就算岳止水把她卖到黑煤窑挖煤,甚至一天到晚喂她吃五仁月饼,你也不准和岳止水决斗!你跟我保证!”

  楚河看着何洝洁的眼睛,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说,你……”

  “你什么你!”何洝洁狠狠把他摁在墙上“先跟我保证!”

  “……好吧我保证……”

  何洝洁这才松开楚河的肩膀“你刚刚想说什么?”

  楚河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想说,你……怎么哭了?”

  哭了?

  何洝洁愣住了,她抬手在脸上摸了一下,居然真的摸到了两道湿润的泪痕。

  “被你气得!”何洝洁移开视线,用袖口擦了擦眼眶。她刚才太焦急了,居然连自己流泪了都没有发觉。

  楚河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你……在担心我?”

  何洝洁狠狠在楚河小腿上踢了一脚,声音矮了一截“少自作多情!你死了我没法和家里交代而已。”

  楚河又问道“你刚才说‘你有你老爸的百分之一实力’……你见过南宫棋?”

  何洝洁偏过头,没说话,胸口剧烈起伏着,眼里还带着泪光。

  楚河忽然想到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可能性……

  他抬起手,轻轻捏住了何洝洁的下巴,把她的脸掰了回来。

  她没反抗。

  楚河怔怔的看着何洝洁发红的眼眶,脑海里忽然涌出几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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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里,南宫棋说“三天内赚到十万块……如果你失败了,就必须和我给你安排的女人交往、结婚。”

  医院里,楚溪说“哥,其实吧……我觉得这是爸给你下的套。”

  天台上,谢苍辽说“吶,你未婚妻不错……”

  在船上,何洝洁问过自己“你和林诗羽现在是什么关系?”

  “呃……旧情难却的前女友……”

  “和张小雪呢”

  “未婚妻……”

  “和我呢?”

  “哈?……”

  “逗你的。”

  其实那时候她并没有逗自己。她出现在棋盘山的那场赛车,是南宫棋安排的。

  南宫棋给自己安排的女人,并不是张小雪,而是何洝洁……

  楚河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何洝洁说“我怎么告诉你?”

  南宫棋的意思,是让楚河这次中京,见一下何洝洁的父亲。

  但自从来到中京,何洝洁就对自己的家族只字未提过,她想带他去见自己父亲,但她没法开口。

  他有张小雪了,何洝洁能看得出,楚河很喜欢张小雪。

  何洝洁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南宫家和自己是有婚约的。

  她被夹在这夹缝中整整六天了,五味陈杂,辗转难眠,几乎崩溃。

  楚河终于明白这几天何洝洁为什么对自己有怨念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跟别的女孩睡在一起,隔着墙都能听到动静,这种事……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楚河问道。

  何洝洁说“我会和家里解释,这事你不用在乎。”

  楚河没说话,继续扶着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又看着她的鼻子、嘴唇、耳朵和金黄色的头发。

  他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感觉很朦胧,仿佛在雾中的一个背影。

  他想起了和她一次不经意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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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快要入秋了,应该有橘子了吧?你不是爱吃橘子么?”

  自己说“你怎么知道?”

  “你跟我说过。”

  “有说过吗?”

  “嗯……你大概是忘了。”

  ————

  大概是忘了……

  楚河收拢思绪,问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爱吃橘子的?”

  何洝洁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你七岁那年秋天。”

  楚河回忆了很久,说道“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嗯。”何洝洁咬了咬嘴唇“忘了好,那种事不该记得。”

  楚河放开手“我们小时候为什么会认识?”

  “不知道。”何洝洁的声音冷冷的。

  楚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用在乎,我说了我会和家里解释。”何洝洁平静的说道“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说完何洝洁转身离开,她的步伐很快,而且越来越快,眼泪也随着步伐迅速的大颗大颗的滑落。

  回到房间,用力关上门,上锁,然后倚在门上大口的喘息着,泪水已经把视野扭曲的如同抽象画。

  她委屈,她迷惘,她羡慕,她生气,她不知道该怪谁。

  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脊背在无力的沿着门滑下,抱着腿,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金黄色的长发随着抽泣微微颤动。

  她哭着,却没有声音。

  很久很久以后何洝洁才抬起头。

  窗外,已是黄昏。

  她倚在门上,呆呆的看着窗外赤红的霞光,眼里的泪已然干涸,心已寂静。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孤独。

  就在这时,她听到走廊里传来一个声音“主公,貂蝉刚才来电话说张小雪逛街上瘾了,晚饭在商场吃。话说你都在那坐了两个钟头了不累么,我给你弄个小姨子来?……”

  “是小椅子。”楚河说“回去看你电视去,不用管我。”

  何洝洁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听的清清楚楚,楚河的声音是贴着门发出来的!

  原来他一直在自己的身后,隔着门,一言不发的,和自己背靠背的坐着!

  这一刻,何洝洁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就仿佛在冰冷的大雨中瑟瑟发抖的时候,忽然有一片伞遮在了自己头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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