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手
陈旭抱怨完，然后才想起来向应天打招呼，道：“好巧啊！应天老板！跟小安娜一起看戏剧啊！”
“最近街上好玩的倒是挺多的，可惜墨龙司这段时间真的是忙的要死，再没法跟往年一样接着巡逻的名义在街上逛了。这几天也不怎么见到张姐。”
王金道：“今天墨龙司零队的人好像都有公干，司长把他们都调走了。”
陈旭道：“别是又有闹事的吧！”
应天随口问道：“最近闹了吗？”
陈旭回答：“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人族和妖族总是互相看不顺眼嘛！新条律颁布之后，妖族可以自由行动，总是有人看不惯，强行找事，摩擦不断的。”
王金道：“也不知道城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旭也跟着点头道：“也是，让妖族都在城内打转，那些妖族的孩童就不说了，其他那些，真不知道那个少年城主是个什么打算。不过年纪比我们还小呢！国主想要锦舟城怎么样啊！”
这两人在墨龙司也算是老资历的，几乎是一毕业就入职进了墨龙司，跟着张楠在夜里巡逻，见到过许多妖族惹出来的事端，很难对妖族有什么好感。最多是因为张楠的关系，对那些无辜的孩童有些同情。
应天没有说话，看了看乔安娜。
什么都不知道的乔安娜四处张望着其他摊贩，似乎根本没听两人讲话。
正在说话之间，本来就阴沉沉的天色，此时终于开始落起了小雨。
陈旭抬头抹了抹头上的雨水，道：“最近也没报说要降雨啊！”
王金道：“是风雷云吧！”
陈旭抱怨道：“唉！这玩样儿之前被城外那群聚集的大妖给搞坏了一次，看来修得还不太好，怎么瞎降雨。估计回头还得报上去，再修修。”
淅淅沥沥的雨水让周围一些摊贩开始收摊，街上的行人也都开始快步归家，丰收祭的热闹气氛似乎也被这雨水浇散了一些。
应天捏了捏袖袋里买的那串贝壳手链，向王金和陈旭道：“我想起还有点儿事，能麻烦你们把乔安娜先送回去吗？”
应天最近都没怎么作妖，两人正不习惯呢，听到他说有事要办，心里就有了底。
王金道：“没事！反正巡逻也是顺路的。”
而且还有几个买家在外面没抓到呢！他们要是放任这小姑娘一个人回家，肯定会被张姐给一剑劈了。
乔安娜嘟起嘴有些不满。
应天道：“我们明天再来，我会跟你父亲说。”
乔安娜立刻喜笑颜开，然后道：“那说好了！”
应天伸出手，道：“那拉钩。”
乔安娜立即用小指勾住了对方的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做下了约定之后，乔安娜就跟着王金和陈旭两人一起沿着街道，往公寓的方向回转。
雨是蒙蒙细雨，还没有到一定需要撑伞的程度，天空黑沉沉的，将锦舟城整个都笼罩在了一片阴云之中。
暗处的一双眼睛，本来紧盯着青年和那女子。
在女子跟着墨龙司的两人离去之后，他偏了偏头，捏起了一张品质极好的传音符，这种品质的传音符，不需要将符纸传到对方的手里，只需要在同样的两张符纸之上都留下自己的灵力记号，便能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将声音直接传到另一处符纸持有人的手上。
“目标现在跟着墨龙司的人走了。”
过了片刻，那边传来了声音。
“墨龙司包括司长在内的人今日都有公干，一到七支队也都忙着去埋伏严家联系的那些买家了，那里的事情够他们忧烦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还给她碰到人，是谁？”
“一个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家伙，我看到他袖口里露出了符纸的一角，不知道是不是个符修。另外的那个是个剑修。剑修的那个感知十分敏锐，幸亏我这找到个傻子……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些买家之一，被我扔了出去当烟雾弹，不然还真差点给他发现了。”
“符修和剑修……嗯，这两人一组，恐怕是张楠的那两个下属。这两人很厉害，不必冒险行动，盯着那个青年。”
“要改换目标，干掉他？”
“盯着他就好，看他打算干什么？记得藏好，这个人不简单。”
“你说一个二十来岁才入道境的阵修不简单？怎么这锦舟城内人人都是能人异士？”
“别小看他。”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在说话之间，他的双目一直没有从那个青年的身上移开。
青年压根没有察觉，只是慢悠悠地沿着街道往前走。
雨虽然不大，但是黑沉沉的天空看着大有会下大的意思，很多本来想要等一等的摊位，也陆续收摊了起来。
在一队舞龙的表演队伍迎面而来时，那一袭青衣如同一尾游鱼，钻入了人群之中，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他皱了皱眉，目力在人群之中穿梭。他此时已经是凝神境前期，即便没有修过目力，视力也要比寻常人好得多，更何况他特别训练过呢！
然而那个青年就如同雨水落入江河一般，彻底地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人群也是分毫没有察觉，仍旧各走各的路。
他脑子里高速运转起来。
阵法一般都需要固定的场地，能够画在纸片上移动的那种阵法，不能是太高级的阵。
是传送阵？
不可能，周围都是人传送阵一定会被人察觉的。
是符吗？
蜃景符？
是什么时候用的？
为何要用符，是察觉到我了吗？
想起刚才传音符另一端那人的提醒，他浑身汗毛直竖，一张神行符上手，就要离开此地。
可是，在他灵力运转之前，只听到“哧”的一声，有什么从他的掌心一划而过，那张符纸便一裂为二，上面的灵气瞬间消散。
“不是找我吗？跑什么？”
在这处于一片阴影之中的楼与楼的夹缝之内，他顺着这声音抬头，看见在头顶的不知谁家的空调外机箱上，一身青衣的青年站在那里，已经不知俯视了他多久了。
一张失去了灵气的蜃景符轻飘飘的飘落了下来。
他想起来了，自己只有一瞬间目光从青年的身上移开过。
就是他拿传音符时偏头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