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看这儿。”孙思进扔出一张数据卡。
李零握住手中，很快就探查到了其中的内容，赵灵也如同江沂秋等人一样，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现在你信了吧。你们是自然人，对我没有丝毫用处。我放过你们。”
“那他们呢？”李零回过头，看着处于昏睡状态的江沂秋。江沂秋一直都给他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家族背景，他们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奈何造化弄人。
“你知道的。”孙思进没有多说。
“嗯。”苏慕青发出一声闷哼，缓缓苏醒了过来。眼下的情形她根本难以回转，不过，火焰的亲和力促使她醒了过来，这也难怪，李零本身的体质就具有无比的火焰亲和力。
她睁开双眼，挣扎着靠了起来。瞳孔微缩，一眼就看到了处于拘禁状态下的妹妹。然后又看到了李零和遭受重创的孙思进。她一瞬间就判断出了是非。“李零，帮我。”
李零没有行动，因此苏慕青再次喊了出来。“李零，帮帮我。”她恳求道。聪明的她也想到这一切都是孙思进搞的鬼，想不到，她千算万算，却被孙思进给算计了。
“李零，你走吧，我说话算话。”孙思进也说道。
真是艰难的抉择，李零有些犹豫。让他漠视苏慕青等人的生死，他做不到，但要是和赵灵比起来，苏慕青等人的份量就要轻一些了。如果他足够明智，他会离去，但如果就这样离去，这有违他所修习的道，所谓不违本心，不忘初心。
“李零，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苏慕青喊道。
李零叹了一口气，他的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较量，如果他离开，赵灵或许能活下来，但是她始终在孙思进的手上，孙思进做了这么大一件事，一定会斩草除根，届时他和赵灵还是难逃一死。“抱歉，孙思进，恐怕我们得打上一场了。”
苏慕青眼神亮了起来。“李零，谢谢你。”她心中感动，果然，她没有看错人。
“你确定？这样子会罔顾赵灵的性命，而且你尚且还是b阶，连b阶中期都不到，又如何面对我呢？”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明知道他们都会死，我却无法坐视不理，这与我所最求的道并不相符。”
“所以，你要和我一战，即便，失去赵灵？对你来说，是道重要，还是赵灵重要？”
“都重要，但是，人生就是这样，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选择一样，就得失去一样。就如同我，我选则成为了机械人，变成了如今的怪物。你今天选择了帮他，也许下半辈子，你将会在忏悔中度过余生，甚至能不能活过今天都不知道。”
“简单的选择题，妈妈和老婆同时掉进河里，先救谁？我想，先救谁都会后悔的吧！我只能就离自己最近的，面前的。”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有鬼。”孙思进站起身来，他的能量得到了稍微补充，但是对付b阶的李零，他相信还是手到擒来的。b阶与a阶的差距，犹如天堑。
“恰恰相反，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李零也活动着筋骨。“我是自然人，她，包括他们，都是新人类。我们不会有什么关系，真是奇怪，你竟然是个机械人。难道，机械人也需要传宗接代了吗？”
“你激怒不了我。”孙思进很冷静的说着。“我其实对你也挺好奇的，这种战斗技巧，据说几千年以前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不想被你翻了出来，还颇有成就。难道，你以为区区的武技能改变现在的世界，能战胜我？”
“这不是简单的武技，这是武道。”李零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他以整个身体为武器，噼里啪啦孙思进发出了一连串的打击。
“切断他的能量输出线路。”苏慕青提示到。
李零反手掏出匕首，咔嚓一声斩断了孙思进连接着的线路。眼下孙思进因为李零的打击变得很是不堪，甚至都没有招架之力。但是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没有构成丝毫威胁。
“你杀不死我。只需要极少的能量，我的身体就会自我修复。但是你却不同，你会疲劳，你会失误。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放弃赵灵吗？”他问道。
李零停手了，他回头看着苏慕青，虽然伤势极重，但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李零。“李零，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我死无所谓，赵灵那里也是我的责任，我派遣的小队几乎全部阵亡，是我低估了他！”
李零握紧拳头。“不如这样吧，你放了赵灵，放了她们，我也不为难你。”他与孙思进谈着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条件，难道你以为，现在的我是一只煮熟的鸭子？”突然之间，孙思进暴起发难，他一下缠住了李零，食指化作一个细针，向李零体内注入了某种药剂。
“这是，什么？”李零感到头脑有些昏沉。所以他在震开孙思进的同时，用手在自己身上不断连点，封住自己的心脉和大脑。
“这是基因毒药，你很快就会品尝到这种滋味，你的力量会失去，你的能力会失去，你将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不再完整的人。虚弱、疲劳会伴随你的一生，这算是诅咒！但你会活着，这算是我的恩赐，也可以说是惩罚。本来，这种珍贵的药剂我是准备用来剥夺他们的异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坦然接受吧，不单单是你，赵灵也必死，都结束了。”
李零察觉到力量的迅速流逝，他正变得衰弱，眼下不容犹豫，他迅速拿出一枚丹药吞服下去，听了孙思进喋喋不休的话语，他接连吞下数枚丹药。澎湃的力量流转在他身上。他抽出了振频刀，再度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眼下，他只有杀死孙思进，赵灵或许还不会死！
“临死反扑吗？没有s级的力量，根本就杀不死我！你放心，我会好好玩玩赵灵的，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孙思进侮辱着李零。“她会在我胯下承欢，我会给她植入芯片，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的什么！哈哈哈哈！”
听到孙思进话语的李零竭力发出一声呐喊，甚至调度了全身的力量，他再度爆发出了自己的全部，化作一击。这一击凝聚了他的精气神，振频刀以三百倍的速率急速运作。这是他武道进步后才能施展的地步，上一次他同样施展出了三百倍的振频，却是依靠了原型机的力量。这一次，他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
孙思进终于又了惊恐之色，他千不该，万不该拿赵灵的生死彻底激怒李零，让他使出了搏命一击。这一击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我若死去，赵灵同死！”他大吼道。但是李零已经收不住手，振频刀完完全全命中了他。
孙思进就这样莫名死去了，而他的旗舰之中，赵灵的心跳也停止了跳动，他没有说谎，这是他的后路，可惜他太托大，太瞧不起李零了，话也太多了，如果他早早说明这一切，李零或许不会这样做，但事到如今，什么都晚了。
李零一击之后，振频刀无力的从手中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叮咛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几枚丹药扔给了苏慕青，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李零，李零。”苏慕青接着丹药，她并没有立刻吞服，而是焦急喊到。片刻可，她才反应过来。吞下了丹药后，体内涌现出一股暖流，缓慢修复着她的伤势，她稍微回复了下后，这才爬到李零身边，李零还有一丝气息，她只觉得谢天谢地，然后也倒在李零的胸口昏迷了过去。
当苏慕青再度苏醒过来时，李零早就醒了过来，但是，他却没有半分力气推开苏慕青，甚至于，他都张不开口，说出一个字。他清楚这不是力竭的症状，纵然虚弱，他也不会如此。他想起了孙思进说过的话语，心中充满了忧虑，但他更加担忧的是，赵灵现在是否安全。
“对，对不起。”苏慕青道着歉。她也是伤势过重才昏迷过去的，不想竟然枕在李零的身上。李零气息微弱，需要调理。她站立起身，因为丹药的缘故，她的伤势有了些许好转。
李零动着眼珠盯着赵灵，现今的他都无法张开口，他想知道赵灵的情况。
“放心吧，赵灵没事的。”苏慕青给了他个微笑作为安慰。眼下她得将李零安置到营养舱中，所以她询问道：“能站起来吗？”
李零动着眼珠。他现在感觉很累，很累。无边的倦意向他涌来。孙思进给他注射的基因毒药是针对异能者的，李零并不是异能者，但是仍然被剥夺了所有的力量。似乎精神力也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浑身上下犹如梦魇压身，丝毫不能动弹。
苏慕青见李零都说不出话，也就知道了他当下的处境，所以她费力的抱起李零，将他安置在了营养舱中，然后才去着手启动唤醒程序，准备唤醒沉睡中的苏慕婉、江沂秋和朱子毅。这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才会苏醒。当她做完这些时，李零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