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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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冰真气很快便大股入侵,疯狂吞噬着杨红军体内沉浸在九阳真气下,逐渐恢复、伸展、衍生的经脉气海。寒冰真气至阴至柔,而九阳真气至阳至刚,双方的交集一触即失控。疯狂冲击侵蚀下,杨红军左侧的身体烧的通红,右侧身体却逐渐地被一层厚厚的冰晶覆盖。

  杨红军心思密集地运转,根本找不出来是何缘故导致了这种状况的发生,更别提解决的办法了。

  想起来师姑,大周的长公主玥曾经对自己说的话:“你修炼的内功如此纷乱复杂,恐怕有一天会引发反噬。”

  当时自己问道:“如果有一天真的会发生真气反噬,我该怎么办?”

  长公主玥说:“一旦失去控制,一切的抗衡抵制都是徒劳无功,仿若以卵击石,反而会加速反噬的过程。如果是我,就会顺势而为,推波助澜,让反噬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也许还可以减少经受拉锯而受到的伤害。暴风雨后的大海,总是安静而包容的。也许会死,也许会生出一个崭新的自己。天下万物所谓不破不立,也是这个道理罢。这只是我在修行过程中的一些小领悟罢了。”

  那时候,美若天仙般的师姑,在十几只婴儿手臂粗细的牛油蜡烛的映照下,缓缓而谈,那份安静和从容,微微的蹙眉和淡淡地笑,都让当时的自己心动不已。

  ……

  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有死过。不存在惊恐和畏惧,再从容一些,不要让另一个世纪里的师姑像从前那样笑着说:“小男子汉,你害怕了吗?”

  被彻底放开,完全失去控制的寒冰真气和九阳真气发生了剧烈的碰撞,杨红军干脆同时在体内运行了两股真气,这是他从来不曾尝试过的,反正都要死,无所畏惧了。

  杨红军的助力使两股真气更加的暴戾,纠缠,撕扯,吞噬和消融着对方。

  嘿嘿,既然不死不休,那我就拉着你们一起为我陪葬。

  杨红军反手一掌击打在自己的头顶百会穴上,他本来以为一掌下去自己便就脑浆崩裂、一命呜呼了。

  每个人身体内都有自己的本真之气,是与生俱来的,很多失去了花费一生时间,修炼出来真气的人还能存活,是因为自己的本真之气没有灭。寒冰真气和九阳真气的反噬,逼迫的杨红军身体内的本真之气不得不进行自我保护。

  人的脑海里有一处叫做灵台境界的地方,保存着每一个人,一生里都无法利用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天分和潜力。为了寻求自我保护的本真之气,无意中闯入并打开了最最神秘,犹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海一般广袤的灵台境界。

  杨红军反手一掌击打在自己的头顶百会穴上,一掌下去,所有的内力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从杨红军脑海深处的灵台境界里开始缓慢地挥洒出太阳光照般的温暖,光芒四射,七彩的颜色弥漫到全身的每一条血脉和经络。分秒前还像是两条湍急洪水般的寒冰真气和九阳真气在沐浴下消融,虚无,衍化……直至全部都虹吸般消失在灵台境界。

  病房里的三位老大,已经恍若梦境了,他们看到了寒冷和温暖,看到了阴暗和光明,看到了有如光影般的细丝从杨红军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穿出,然后交织成为一个透明的茧。

  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一分钟,十分钟,一百分钟过去了,石化了的毛玉顺和坐在自己左侧的刑大炮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和右侧的良武安对视了一眼。

  毛玉顺说:“封锁消息,调一队武警过来保护。”

  良武安说:“瞒不过去,他的父母都要过来了。”

  刑大炮说:“让刑名带着红军的父母把省城周边的景点儿看一看。还能瞒一些时日,害怕的,是这小子不会钻在里面儿冬眠了吧?”

  毛玉顺看了看两位:“如果是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会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是,我们三个同时看过了,怎么解释?是香港卫视的天蚕变吗?”

  良武安说:“这小子变成了毛毛球,麻烦都丢给我们。他不会长一对翅膀飞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没有可能啊,现在就是说,这小子身上发生了再神奇的事情,我都相信。”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2号特护病房里的病人是在火车站一脚将炸弹踢到空中的那个少年英雄。只是手术后又经过一次抢救,病房外面儿突然多了一队武警,日夜不停地守卫着,除了省厅排名前三的三位老大,谁都不能进去。三天了已经,没有换过药,没有让主治医生进去做过检查。

  刑名带着杨红军的父母将周边风景区都浏览了一遍,母亲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既然是红军让他们带自己出来玩儿的,那红军去哪了?父亲无所谓,请吃请喝一概不拒绝,有些地方是额外花钱才能进入的,他也二话不说抬腿便进,搞的刑名赶紧给自己父亲汇报,申领经费。

  后来在杨红军母亲的逼问下,实在推脱不过去了,刑名只好编了一个谎话,说杨红军配合省厅的刑侦队伍到外地去办案了。好歹才算是让母亲的心放下来一半。

  失去了消息,牛老、宋胖子也让陈老开着车一起跑到了省城,龙天野也是心急如火燎地急于想把事情给解决掉,派了不少人协助三位寻找杨红军。宋胖子跟两位老爷子说:“肯定是姓龙的暗暗对红军下了死手,现在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协助我们。”

  后来终于有消息了,说火车站爆炸案后,有人证明将炸弹扔到空中的那个少年就是杨红军。这样,一群人才找到第一人民医院,而且在医院前台也确定了,就是杨红军。但是病房门口有武警站岗,六亲不认。大家干着急,谁也进不去。连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采取这么严密的保卫措施。

  宋胖子有些难过:“红军,不会死了吧。”

  牛老说:“死了就不用武警战士守着了,应该是没问题。估计是在养伤,害怕投放炸弹的坏人报复了吧。”

  陈老觉得牛老说的有道理。

  三位干脆就在医院门口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每日都坐到武警对面的凳子上守候。

  毛玉顺、良武安、刑大炮也是日日到2号特护病房看望,虽然感觉坐在椅子上的三位很奇怪,却也没有发生交集。牛老他们三位当然也不会贸然开口和肩上扛着一叶双星的大领导们问询消息。

  茧化第四日,刑名被杨红军的父亲折磨的想疯掉。杨红军的父亲认为,既然你是我儿子派来的,那肯定就是我儿子的手下了,什么事情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派头,发各种命令给刑名,一会儿让他做这个,一会儿让他做那个。处处挤兑别人,到处遭人白眼儿,如果不是刑名聪明,穿着一身警服,杨洪军的父亲早给人打死了。

  龙天野再一次接到了高学冬的电话,质疑和指责中挂了电话,龙天野把桌子上的有线电话摔成了好几瓣儿。喊过来自己的秘书,和手下的副总,给钱,直接提两箱现金找上门去,要多少给多少。把女儿龙小妹召回来,让她当面儿向人家道歉。只求不要再拖延时间,折磨自己了。

  恍若南柯一梦,杨红军的梦中一会儿是师姑的笑颜,一会儿又羞红成了梁红梅的脸。

  这一觉感觉好长啊,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有着使不完的精力。

  杨红军伸展胳膊打了一个哈欠,包围着他身体的银色丝茧消失不见,仿佛被太阳照射后的水蒸气,消散在空气中。

  有点儿尿急,杨红军下地摸到洗手间。

  “哗啦啦啦……哗啦啦啦……”

  真好听,比美声唱法都更加的富有感染力。杨红军自己个儿乐呵着,转身往外走,从洗手池上的镜子里闪过一个人影……杨红军一下子跳回来,左右张望,不大的洗手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刚才从镜子跟前飘过的那一位是谁?怎么突然有点毛骨损然的感觉。我要赶紧离开这里,也许是曾经死在这间病房的鬼魂还没有离开。

  杨红军迈步,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在迈步;他探头探脑地看对方,对方也在看着他;杨红军张开嘴巴呲牙,对方也呲牙。杨红军发狠了,我抽自己个儿,看你小子有没有梗气跟我学,“啪”一巴掌打在左脸,对方一巴掌打在右脸;“啪”一巴掌打在右脸,对方一巴掌打在左脸。

  我去,这小子比我还要凶狠。

  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连鬼都敢出来欺负自己。喂,我说老兄,你比我长的高,又比我长的帅,你即使作为鬼,也是鬼中的美男子。而我呢,就是一为了追求幸福生活苟延残喘的矮穷矬少年,为何非要和我过不去呢?

  扒住眼睛,吐出舌头,发出怪叫,看我不吓死你。

  “啊!”

  “啊!”杨红军尖叫一声跳出了洗手间,对方也扒住眼睛,吐出舌头,发出怪叫。并且真的把自己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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