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初来乍到
总算靠着一口并不流利的韩语从海关那边过关，白夜在十二月的阳光下做出仁川机场。
童话是美好的，白夜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后面绝对应该连着一句，‘现实是实在的’。
白夜检查过去一月的人品，除了拖稿、拖稿、拖稿，似乎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难得过来韩国一次，没能偶遇上仁川机场特有韩流偶像机场秀呢。果然，小说那种什么时机都能做到的偶遇都是不切实际的，想做次酱油党也不能。
白夜拍拍裤袋，确定钱包还在，里面有着昨晚在市里换来二十万韩元。其次，检查下着装问题，他可不想丢脸丢到国门外，一身加绒卫衣不算奇特吧。最后，从背包拿出特意买来的首尔地图确定路线。
叫辆出租车，白夜两三句说明目的地，首尔的明洞附近。秉持少说少错，白夜才不想暴露韩语口语不熟练的问题，装出资深游客的范。这种伎俩白夜大学兼职的时候见多。选择明洞附近地方的原因，因为明洞游客多，特别是中国游客。
拿出小笔记本，上面写着工作计划。第一个计划，购买手机和电话卡，从事神秘事业，本身该具备低调行事的觉悟。得做个合理的伪装身份出现，不然用本来身份在太多不能解释清楚事情出现。恭喜，你可以在各种有心人的某名单上，接下来各型各类故事情节在你身上展开不会奇怪。
在车上，白夜慢慢看这个号称亚洲时尚潮流之都的都市，感觉大致跟国内的大城市没区别。细节上的文明程度很高，至少行车规范很好，就算红灯时车辆队伍排列很长，后面的车辆没有鸣长笛，绿灯一亮，车辆迅速通过。
白夜若是讨厌一个地方，交通为第一观感。混乱无序的行车潜藏对人身安全的漠视，一个对生命不怎么尊重的城市，别指望它的文明程度。
一路上，速度虽然不快，白夜还是很舒服达到地方，行车情况和路况都没有让人有车祸随时在身边的感觉。
秉持能遮掩一部分算是一部分，白夜特意带上从机场商店带来的墨镜，在明洞附近走走停停。
过了半天，白夜找到自己要找手机卖店，一家小店。这类地方容易发挥金钱攻势，把自己想要的手机外加适合的超极本计算机装备一手搞定。
试验手机后，白夜不禁想泪流满面，世界网速前五的国家名不虚传。而且价格还那么低，往前那种死贵又拖沓的国内网速对比下配得上不堪回首的岁月，国内谁说自己没有盯着进度条超过十分钟的记录。
怪不得敢把娱乐当做国家经济支柱之一，没有这种强大网络媒体传播力基础，怎么满足庞大娱乐明星曝光需求。
当场将从知名音源榜狂下歌曲，自家粉的韩国女团下个遍。对，就是女团。第一当属少时，九色女神九哄子，整张专辑整张专辑的下载。之下就是这个女团那个女团挑选一两首。听歌不外是白夜单调宅生活必要的调味剂，为了达到阴阳调和效果，首选女声。为什么不粉国内女歌星，白夜只能说，既然要调味，就要挑选味道独特，满足视觉听觉双重享受。再说，九年义务教育过来的一代，音乐课早扔在数学课上，仅存的少数音乐艺术细胞只能声色俱全的韩流女团舞曲刺激得动。至于国内女神，白夜对早内属高富帅的东西不感兴趣。
即使是工作当要愉悦地进行，对于一个以享福为理想的青年，白夜一向以舒适地干活为准则。
舒适地工作当然要找个舒适的工作地点，白夜带着耳机听《神圣》，慢慢找合适的咖啡屋。生意好的不行，太过冷清的也不好，都容易被干扰或者引起关注度。
走在路上，新买的手机已经进行它的资料收集使命，白夜依据在家里搜集少许资料，在这边搜索引擎上源源不断获得新资料。从第一起车祸到去年几次的详实新闻报道，关注重点还在第一起车祸上，唯一出现死亡的一次，死者是个十岁的女孩子。
一路上白夜再次享受到网速快的福利，等他找到合意的咖啡屋，资料已经收集差不多，进一个涉及个人的资料则要靠刚淘来的超极本和白夜从自己舍友学来的三流黑客能力。不得不想泪流满面一番，这国度完全是宅人的天堂才对，必须是白夜这种能自己养活自己的技术宅，他对于其他靠父母供养的宅人向来鄙视。
进入名为‘芙兰’的咖啡屋，门面有点小，室内空间倒是大的意外。韩国不过中国一省大的地方，五千万的人口压力可想而知。首都首尔的人口更是集中，土地和物资算不上丰富。白夜一路走来，看到不少商店其实都不大，不得不说它们也装饰很不错，精致到每一寸每一尺。
找个靠窗的偏僻座位，白夜顺势打量这家咖啡屋，不怪他会好奇。韩剧里咖啡屋一向被拍的美感十足，作为一个经历韩剧盛行时期过来的九零后，头次见到实景当然得好好感受。
点好一杯果汁，白夜翻开超极本开始自己设置的工作流程。对，就是果汁，在咖啡屋喝果汁，而且是蓝莓和猕猴桃各一杯。至于咖啡和奶茶，请去问被白夜不知丢到哪里去的情调观。白夜倒是很满意这家店，只因为能提供的果汁种类很多。
崔闵珍，十二年前第一起车祸逝者的名字。崔姓，白夜昨天看到‘崔’字就觉得自己要做好长期工作的准备，能有这个韩国的大姓的家庭一般不会简单。不怪白夜得到资料会这么快，单是从各大主流报社，基本能把权贵家的长女的家族给翻了遍。加上各个小道报道，白夜笑眯眯笑纳各方归纳推测的资料，最终结论，当年的车祸真的是意外。大雾天气加红绿灯失控，崔闵珍乘坐的轿车在十字路口被赶着送货的货车撞碎。
首先设想中的阴谋背景去除，那么接下来是处理鬼魂和生者的意愿，得清楚两方当事人有什么未了的遗憾和愿景如何。接触崔闵珍的鬼魂容易，地址写着‘江南’二字的家可不容易接近啊，白夜正苦恼铺设个正常的身份进入那个家庭。
在服务员面前连着喝掉六杯果汁后，白夜还是纠结不出什么好主意。
打发脸色有点朝着惊悚方向发展的女服务员。白夜决定还是问问自己的同行好友们，并做好歪楼的准备，越老越小孩，别指望一群修道的老古董会多么正经。
在共同群发出问题后，白夜静静等着各种歪楼出现，昨天群发完消息即下限的原因也在这，不想发一句后面得收后面几百条歪楼回复。
南山老人：“终于肯出现了，昨天不好好听我们的临别赠言，现在活该了吧。”
武当山挑水的：“终南山那个尽扯淡，说不到正事去。韩国，怎么不代购。游小子，记得帮我孙子带性感小马儿的签名海报。”
少林扫地僧：“武当那个老不修的，是你想要的吧。别让我们在小辈面前掀你当年的老黄历，再说这个，告诉你家小妖精去。不过，白夜啊，记得帮我买个电饭锅，听说韩国的电饭锅煮出来的饭很好吃。”
南海观音庙：“游小子，xx牌面膜八套、xx护肤霜两件、xx睫毛膏三十只、、、、、、差不多就这几样，先发几万块你网银那里去了，不够的发信息过来。”
‘就这几样’，白夜和群里其他人看着四个字流着冷汗，硬生生将二十样上百件浓缩成几样。观音宗的静音长老真是果然不简单，问题是老奶奶你已经八十六岁了吧，到底是观音宗哪个小辈影响的。
之后就是一大堆代购歪楼，能答应的就应答下来，做不到就直接回字拒绝。拉萨那位活佛，几吨的暖热帖是怎么回事，西藏这种高寒地区，几十吨的暖热帖也不够你用啊。至于lv、香奈儿的神马的，你们确定自己没有渠道买么，而且价格更便宜。
歪楼一阵子后，白夜终于收到正经回答。可用车祸事故保险理赔或者儿童关爱公益项目等员工的正当伪装身份进行接触，进而从侧面理解父母现在心里所想真实想法。
很好的策略，可惜白夜在这边没有这样的团队资源，三脚猫的黑客技术又不能黑进大集团的内部，制造一份临时信息资料。白夜很快把这个决议给否了。
帝都从龙客：“一流的网速，三流的黑客。游小子，不得不承认韩国的网络设备一流，而电脑人才技术则呵呵，谁叫三星在这方面垄断过头了。”
白夜懂了，非常懂。
大学黑客舍友韩爷说过，电脑技术人才分为学院派和野路派，高手往往出现在野路派。为什么，一个年薪百万的技术人员会花多少时间研究电脑数据编程，而一个穷到吃泡面的黑客得花费多少精力才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韩国电子霸主三星手下养的的电脑技术人员必定不俗，代表着韩国最高的技术水平。换句话说，韩国每个学电脑估计都以进三星为至高目标吧，慢慢地，整个国家的黑客总体性质必定是学院派压死野路派。
秉着试试心态，白夜从自己的电脑病毒存放网址之一拿个破坏痕迹较小的一个病毒文件包，采用最稳妥的方式，经过多次转手慢慢送到江南区那个权贵小区的物业公司上。
三流黑客技术就是这样，懂得操作电脑病毒和运送就行。一般操作后，白夜在目瞪口呆中获得自己想要的崔闵珍家住户信息资料，整个公司的防火墙简直是比教科书还标准，标准到漏洞都一模一样。
再三确认该公司没有第二套防火墙和反追踪操作，白夜心安理得用部长的权限下载崔家住宅大小资料，仔细抹掉痕迹，顺手在某个秘密文件夹添加自己几个私人珍藏作为告别礼物。
看下日头，已经接近中午，果汁已经续杯到所有服务员的眼神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白夜。
早餐在机场解决，午餐是不是该试试韩国泡饭和烤肉之类，想到在人生地不熟的韩国找地方吃饭也挺耗时间的。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自由，加上偷懒需要，白夜愉快决定在咖啡屋点十几份糕点当午餐解决好了。
到下午两点，白夜顺便在‘芙兰’咖啡屋解决午睡问题，然后在经理不知怎么形容的表情目送离开。一个人消费他们一天营业盈利的人见过，一人吃喝出他们两天营业盈利的人第一次见过，而且是中国人。
韩国算不上物质丰富，所以蔬菜和水果价格比肉类高，韩牛为什么盛行，因为牛是吃草的。敢在韩国吃素才是大户，刚才远道而来的中国旅客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大户，各类各式糕点吃掉二十三份就算了，专门点贵的果混着汁当水喝才是强大。赚到利润的同时有种硬生生将咖啡屋的档次拉低的感觉。经理最后还是做出对得起自己商人的事情，利润重要。所以，白夜最后还带走一张会员卡，没有来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
白夜摸摸毫无丝毫突起的肚子，不像吃完一顿大餐的节奏。
即使有法术傍身，听从前辈们的良言，白夜同时选择修习武术。谁说处理灵异事务不用面对各类的人，例如走进歪路的人，问题还是这群人通常手下多多，不容易对付。借着早有修为在身，选择内外兼修，总算在武道上有一步之地，起码不用怕子弹。
去往崔闵珍所在的车祸路口，白夜开始反省自己，每日三省吾身是个好习惯。作为初来乍到的游客，是不是应该给经理留下更好的印象。例如多打包几分带走之类，给别人留下更好的记忆，又可以给等下的要见面的闵珍萝莉当见面礼。
咖啡屋不是饭馆、餐厅，白夜似乎忘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