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可悲的差距
夜成空的话中，是浓浓的对江辰天的讽刺。
以前的夜成空不会这样做的，毕竟反派死于话多。
但是那颗丹药明显影响了夜成空的部分心智。
江辰天闻言，挑了挑眉，“有意思，看来你是炼化完药力了啊，都敢和我叫板了啊。”
“那么，开战吧，我也想看看严复手中的底牌是什么。”
夜成空也没有反驳，张开了双臂，大喝一声，“啊啊啊，出现吧，我的力量。”
嗯，除了身上出现了一点淡淡的魔力显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辰天有点奇怪，“怎么了，丹药失效了。”
“没有，本来这个就不是外化的丹药，没有外景特效。”夜成空淡定地说道。
“那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扰民的知不知道！”
“我只是配合一下嘛，省的你看不出我的变化。”
“呵呵。”江辰天脸色铁青。
夜成空起身凝聚灵力，这一次，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幻影，对重瞳拥有者来说，使用幻影就是白白地浪费功夫。
夜成空浑身灵力涌动，淡淡的黑雾开始显现，开口道：
“你给我机会，那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次，堂堂正正地斗上一场吧。”
“准备好了吧，我来了。”
语毕，夜成空腾空而起，魔力凝聚成覆盖全身的外观，就像一只可怕的黑虎，直接向江辰天扑来过来。
黑虎浑身灵力混乱且霸道，所过之地，空间都几近崩塌，凌空扑下，一股杀意直直地刺向了江辰天。
黑影的力量实在是可怕，江辰天第一次的出现了躲闪，夜成空扑了一个空。
夜成空落在地上，大地都仿佛震动了一下，路面一层层地崩坏，四周的空气卷起了大风，异常恐怖的一派末日场景。
夜成空开口道：“你终于还是怕了？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无敌的吗？”
夜成空受魔族力量的影响，失去了往日的慎重，变得有点嗜血冲动。
江辰天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我是想看看你的实力，再看看我出几分力你不会输得太惨，这样看来你还是不够啊。”
“尽说大话。”夜成空冷哼一声，再次扑来。
这一次，江辰天不闪不避，站在原地笑了笑，
“好吧，我也很久没有认真一点点了，希望你能接得住。”
江辰天缓缓地抬起了手，功法运转，一团黑色在掌心凝聚，仿佛就像一团黑洞一样。
夜成空一掌拍下，江辰天轻轻地将手前的黑洞一推。
夜成空还想暂避锋芒，但可怕的黑洞就像锁定了夜成空一样，夜成空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
夜成空一咬牙，燃烧灵力去硬接。
黑洞与黑虎相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夜成空所化成的黑虎却愣在了半空中。
一动不动，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片刻后，江辰天轻叹一声，“结束了。”
黑虎一下子散去，夜成空跌落在地。
夜成空浑身的骨骼仿佛要散架了一样，五脏六腑的疼痛简直是钻心的痛苦。
轻抚自己的胸口，一个大大的黑洞狰狞地在上面，吞噬这夜成空剩余的生命，仿佛在嘲笑这夜成空的无知，那蚍蜉撼树的无知。
夜成空吐出来了一大口鲜红的血，感受着生命力和自己一身修为的流失，不甘但没有怨恨地看着江辰天。
是的，夜成空的丹药力量也被摧毁殆尽了，现在的夜成空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清醒。
江辰天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很可惜，你败了。”
夜成空却在这时想起来了什么，拼命地开口，不顾五脏六腑涌出来的鲜血，
“这吞噬一切的灵力，我知道，我记起来了，应该是天南伯爵独家的九转寂灭决，您，您，难不成，是那位最神秘的天南伯爵。”
夜成空死死地盯着江辰天，仿佛在死前想要知道答案，杀掉自己的是谁。
江辰天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是，也不是。”
答案模棱两可，但夜成空还是一下子明白了，大笑了几声，虽然很疼，但依旧在笑着，仿佛是自己赢了一样。
江辰天感叹道：
“你知道的，不管怎样，你们都得死，还有什么想说的，我让你说完，算是对你，一个可敬的对手，最后的祈祷。”
夜成空看了看蓝色的天空，回想着自己的过去与一生，感叹道：
“这片天空啊，真蓝啊。”
“可惜，身在黑暗之中的我，根本没有仰望这片天空的资格。”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被严复收养，从七岁就开始杀人，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为了活下去，我做了太多太多肮脏的事情了。”
“大人，老人，甚至是孕妇和小孩，我都杀过，我的手，早就不干净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但这是命啊，我不可能违抗严复的，呵呵。”
“我也想要当个普通人啊，就算是一个农民，我也愿意啊，但。。。”
江辰天看了夜成空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在这个世界待久了，看得多了，所以江辰天也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这就是命。
确实，有人能够逆天改命，但大多数人却只能顺着潮流而行。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吧。
夜成空看了江辰天一眼，勉强笑道：
“我没有乞求你的原谅的意思，因为我知道，我杀的人太多了，他们的死是没有人能替他们原谅我的。”
“你知道吗？每到深夜，我都不敢入睡，怕我杀的人在梦中向我苦苦哀求，是的，他们都是好人，凭什么死啊。”
“我曾经无数次思考，我会怎么死，现在的这种结局，堂堂正正地死，死在您的手上，已经是我想过最好的结局了。”
“所以，给我一个痛快吧，或许说，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我的这些兄弟啊，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一起死吧。我们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我们或许做不了好人，但坏人，我们也无法做不下去了，太痛苦了。”
“只能请你动手快一点，别让我们死的太痛苦就行。”
“愿天堂没有不公。”
看着夜成空那哀求的眼神，江辰天沉默了。
片刻后，江辰天还是抬起了手，一颗黑球在掌心产生，产生丝线与五位杀手相连接，隐隐待发。
夜成空笑了，是这辈子第一次畅快的大笑，
“谢谢啦，江伯爵，你是个好人。”
“对了，提醒你一下，严复的手段很多，你要小心潜入的魔族和神圣帝国的人，一定要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啊。”
说完，
夜成空闭上了眼睛，面色安详，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江辰天手中的黑球炸裂开来，一瞬间，所有的杀手就这样没了没了踪迹。
嗯，没有任何痛苦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