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晴不定

  夜已深了，叶冉冉躺在浴缸边上，脑袋靠近喷浴的一侧，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浴缸里。

  王俊凯顺着叶冉冉的头发，在手心抹上洗发水，轻柔地给叶冉冉按压着脑部皮层。洗发水沾湿被王俊凯涂抹在叶冉冉的头发上，是不是有些许调皮的泡沫跑到空中四散开来。

  叶冉冉僵直地躺在浴缸旁，眼神空洞，任由王俊凯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冉冉，我给你唱歌好不好？”王俊凯说着，又将叶冉冉靠近眼睛周围和耳朵周围的泡沫清理干净。

  叶冉冉没有回答，王俊凯倒也丝毫不在意，打开缓缓的水流继续梳洗叶冉冉的头发。和着水声，王俊凯便开始为叶冉冉唱起歌来。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王俊凯这一年来因为照顾叶冉冉已经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了，每每唱歌，都是为了叶冉冉一人。

  叶冉冉的神色开始缓和了些，兀的开口说道：“易烊千玺，我想见他。”

  “好，等我给你洗完头发，我就带你去见他。”王俊凯笑眼明媚，却不知不觉间放慢了手中动作的速度。

  叶冉冉自然是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的。她只是一心想着很快就能见到易烊千玺了。和王俊凯一样，叶冉冉同样也离不开易烊千玺。

  “千玺！”叶冉冉披着一头仍旧湿润的头发就冲到了易烊千玺的家里。

  千玺对于叶冉冉的深夜到来，没有半分的惊讶，只是从容地笑对叶冉冉。“怎么还湿着头发就跑过来了呢？”

  叶冉冉直冲冲地撞进易烊千玺的怀中，像是许久未见的小情侣一般。

  王俊凯许是早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所以没有进门里，反而是选择在留在门外看星星看月亮。

  易烊千玺拿来吹风机帮叶冉冉烘干头发，免得她生病。而叶冉冉却再一次想起了妈妈，小时候妈妈总是这样帮自己洗头发，吹头发。

  待到易烊千玺帮叶冉冉将头发烘干，叶冉冉已经不再是来时兴奋的表情了。

  叶冉冉的眼前满是幼时母慈女孝的场景，却在突然间发现身边之人竟然是易烊千玺，而不是自己的妈妈。

  易烊千玺眼见叶冉冉的表情从安谧逐渐转向略微有些狰狞，易烊千玺便全然明白叶冉冉又出现幻觉了。“只有你出现幻觉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易烊千玺苦涩地笑着，静静地等待叶冉冉的发作。

  叶冉冉兀自起身，一点点向后退去。恐惧，愤怒交织在一起，冲上心头。“你不是妈妈！你不是妈妈！”

  待到王俊凯冲进来时，就看见叶冉冉崩溃的样子。“你还我的妈妈！”

  易烊千玺想安慰叶冉冉，却明白他在此时的任何行为，只会加之叶冉冉的情绪崩溃。

  王俊凯抱起叶冉冉就往回走，叶冉冉畏缩在王俊凯的怀里，像只惊弓之鸟一般。“妈妈，妈妈……”叶冉冉不住地喃喃着，眼泪止不住地像瀑布一般哗哗地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