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表妹的秘密

  一路之上,孙大顺风餐露宿,好不辛苦。终于来到了延安府。

  孙大顺只在幼年时,随着父亲来过延安府亲戚家一回。所以他凭着儿时的记忆,又多方打听,才费力的找到亲戚家。

  这个远亲是孙大顺祖母那面的亲戚。虽然没有出五福,但也快二十年没有来往了。

  因为血缘繁衍的关系,自古有五福八辈之说,八辈祖宗指上四辈,下四辈-高祖、曾祖、祖父、父亲、、儿子、孙子、曾孙、玄孙。(八辈祖宗,是俗成习惯。也有九辈之说,分上九辈和下九辈:鼻祖—远祖—太祖—烈祖—天祖—高祖—曾祖—祖—父—己—子—孙—曾孙—玄孙—来孙—??孙—仍孙—云孙—耳孙)

  古有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之说“九族”说法一是指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说法二指上四辈,下四辈。今日“九族”之意有了很大变化,其亲属之意已经淡出,变成了对与之有关的一切人的泛称。而祖宗八辈与之同出一处,指自己直系亲属的泛称,既直系亲属的所有人)七辈的祖先是一个人,一般骂八辈祖宗,指的是一个人。

  五福即:本人儿子孙子三辈不算福,往下重孙算第一福,依此类推。

  孙大顺在路边商铺,买了点糕点。毕竟多年没见自己的这个舅父,所以总不能空着手登门,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

  孙大顺的舅父姓薛,因为多年前向孙家借了点银子,所以在自己的家乡,开了个豆腐坊,经过近二十年的经营。也置办出来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家业,现在已经算得上员外了。

  薛员外膝下两儿一女,豆腐坊的生意交给自己的长子打理、自己名下的土地耕种则让二儿子负责。薛员外之是闲暇时到豆腐坊和地里看看,因为两个儿子都很能干,所以薛员外现在完全是个甩手掌柜。

  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但是唯独自己的女儿薛娇儿,还没许配人家。

  薛娇儿年芳十六,这个年龄的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大宋这个年纪的姑娘许配人家的大有人在。

  但是薛员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老丫头,所以总舍不得将其嫁出去。

  但偏偏这个薛娇儿长得十分俊俏,甚至在整个延安府里,都是排得上号的美人坯子,有花,自然蜜蜂来。因为薛娇儿的美貌,薛府每天求亲的,总是送完这拨来下拨,对此薛员外也很无奈。

  薛员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于孙大顺的到来,薛员外很是高兴。

  薛员外,特意让家中下人喊回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又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出来,见见他们的这位表哥。然后薛员外又让下人做了一桌子的丰盛菜肴招待孙大顺。

  酒宴之上,薛员外的两个儿子,给孙大顺频频斟酒、夹菜,也是热情之至。

  席间,孙大顺略带为难的,提起了早年薛员外借钱的事情,并讲述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薛员外闻听,爽快的答应了还钱,并表示要连本带利的将银子偿还给孙大顺。

  孙大顺一听,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然后又讲述了此次进京的经历,并且有的、没有的,又添油加醋的吹嘘了一番。

  薛家众人,都听得十分入神,尤其是薛娇,更是不断的向孙大顺一会打听这个,一会打听那个。他们的反应,自然是让孙大顺有了很强的满足感。

  俗话说,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但孙大顺忘了,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就因为刚才的一番吹嘘,才给他惹来了杀身大祸……

  因为多年未见面,所以薛员外便让孙大顺在府上多住上几日。至于孙大顺媳妇和孩子那面,薛员外派了家人去,准备一并接过来。

  孙大顺就这样安心的在薛府住下了。两个表哥平日里各有各的事,所以白天基本见不到,只有表妹薛娇,时不时的,过来陪孙大顺说话、聊天。

  但孙大顺平日里,再与表妹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另他怀疑的举动。孙大顺怀疑自己的表妹,可能是怀有身孕了。因为薛娇,时不时的就有呕吐的迹象,这和孙大顺妻子刚有孕时的症状,基本吻合。

  这一发现,让孙大顺吃惊不小,但表妹尚为出阁,怎么会怀有身孕呢?

  自己有心问表妹,却又张不开口,所以孙大顺,便开始暗自留意起表妹平日的生活起居、活动来了。

  两日后的一个夜晚,孙大顺刚要入睡,隐约听见院子里有开门的声音。由于孙大顺住的院子,是后院,又离后角门不太远,所以夜深人静之下,能够听到后角门开启的声音。

  孙大顺连忙翻身下床,顺手将门闩取下,拎在手里。孙大顺,心想,深更半夜,有人开后角门,自己得去看看,舅父家虽然有几个佣人,但也非大富大贵之家,还能请得起护院。舅父连日来待我不薄,我有必要替舅父看护家产。

  由于朝廷施行了变法,所以现在的大宋佃户与地主不再存在人身上的依附关系,只是结成经济上的租佃关系,租佃关系基于双方的自愿结合,以契约为证。

  宋朝的奴婢与主家之间也不是人身依附关系,而是经济意义上的雇佣关系,雇佣关系同样基于双方自愿的契约。这样一种结构性的社会变革,核心意义就是“契约化”——从“人身依附”向“契约关系”转型。

  所以若非家族几代经商,或者家族中有做大官的,一般的商人也就雇佣几个佣人,也就可以了,多雇一个人,就多了不少的开销。

  孙大顺屏住呼吸,轻轻的打开房门,庆幸的是,自己居住的这个房间的房门,不像角门开启时所才生的那么大动静。

  孙大顺打开房门后,听了听院子里没有其它声音,迅速的出来房间,然后隐身在门前月色照不到的一处角落里,观察着院子中的动静。

  院子里的角门,敞开了半扇,一定是有人打开了。但角门处,不见有人,孙大顺决定来个守株待兔。

  一盏茶的工夫,只见一个灯笼闪现,接着就看表妹薛娇,提着灯笼,从角门处走了进来。

  她先把左右观察了一下,院子中的情况,然后转身冲外面招了招手。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便跟了进来。

  虽然是在半夜,但是在月光之下,再加上薛娇,手里提着的灯笼的照耀下,使得孙大顺看得十分清楚。

  孙大顺此刻完全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表妹是有了身孕,而且一定是眼前这个书生的。

  现在知道了表妹的秘密,但他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现在就冲出去,揪住这个与表妹私通、幽会的书生;还是天亮时,让表妹自己去和舅父坦白。对此孙大顺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孙大顺正在犹豫之间,表妹已经带着书生,进了院子。就见表妹依附在青年书生身上,在述说着什么。书生也搂着薛娇,和表妹进行着喃喃细语。

  但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就见两个人的情绪开始产生了变化。薛娇拉扯着书生,而书生显然是要离开。但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孙大顺一概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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