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皇帝的试探
秦澈问的很突然，他是故意的，想要看宋清是什么反应。
宋清既然知道太子在那里胡来，岂会不打探那名长相和太子与公主都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他就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为何要引他过去。
宋清表情淡淡的望着秦澈，只略微顿了一下，便将问题给抛了回去：“皇上是如何想的呢？”
“看来你已经知晓了。”秦澈审视着宋清，内心深处升起了几分不满。
这二十多年来，他是看着她的才智一点一点的成熟起来的，但从来都没有逾越过半分。可这一次，她却是踩在危险线边缘，随时都可能越界，而他十分讨厌后宫干政，更讨厌嫔妃们算计他。
宋清微笑着，一副没有发觉已经触怒龙威的样子，淡淡说道：“听人说的时候，臣妾是不信的，但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臣妾便有些好奇。臣妾见皇上并未曾听闻此事，这才委婉告知，只为皇上不被蒙骗太久罢了。皇上若是觉得被臣妾算计了，臣妾甘愿受罚，无论是打入冷宫，还是死罪什么的，臣妾都毫无怨言。因为，臣妾确实是处心积虑的哄骗了皇上。”
她说着这些话的同时，慢慢起身，跪在了地上。
她拔下了头上的所有发饰，脱去了锦衣华服，一身素色的跪在那里。
她静静的诉说着，请罪着，仿若一抹受尽苦寒的白梅，不屈不挠，无所畏惧。
这样的她，又一次触动了龙心，秦澈疼惜的将她扶了起来，动容的轻声说道：“清儿，便是哄骗，朕也甘愿。这世上，唯有你，能让朕的心，一次又一次的颤动，让朕知道，朕并非无情之人。”
宋清依偎在他的怀里，低垂着眼眸，抿唇微笑，心里却是一片寒凉。
无情之人吗？若非无情，怎会那样质疑探究，目露厌恶。
以为藏得很深不动声色不易察觉吗？那可是太小看她的察言观色了。
“清儿，你可知那人的身世？”秦澈到底是太好奇秦墨的身份，想从宋清这里得到答案。
宋清微微摇头，“臣妾并不知晓，只是偶然听不太相熟的两个姐妹闲聊，起初是不信的，后又听说宋家族长送了不少美人到太子府，这才有几分相信的。”
“你是不是也怀疑那人是朕的私生子？”秦澈轻问。
宋清立即否认：“不，臣妾认为那人绝对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子。”
“为何这般肯定？”
“因为皇上您不是无情之人，断然不可能让子嗣流落在外。”
“可那男子着实和莫儿有几分相似，做女子装扮时，差点令朕误以为是莫儿跟朕玩闹来着。”
宋清的呼吸微微一紧，好半晌才道：“莫儿无才，却是美貌的，想来那位男子也是容颜俊美，所以扮起女子来，令思女心切的皇上以为是莫儿，但那人，怎会是莫儿呢？莫儿是公主，又已远嫁沧澜，哪里会跟太子联合起来那样冒险只为与皇上玩闹。”
一句与太子联合，令秦澈眉头一蹙，“你怀疑他们是联合起来糊弄朕的？”
“皇上为何有此一问？臣妾未有这样的意思。”
“那朕与你说一说昨晚之事，你与朕合计合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清拒绝了，“臣妾有些乏了，还是侍候皇上歇息一会儿吧。这朝中之事，便是臣妾绞尽脑汁，也是合计不来的。”
“你呀，谦虚。”
“皇上不喜欢吗？”
“喜欢。”
东幽皇帝秦澈确实是喜欢的，心里喜欢，身也有所行动。
事后，他有些微喘，问宋清：“朕是不是老了？”
“皇上谦虚。”
“那你怎的不比……”
宋清立即伸手封住秦澈的嘴，恼羞说道：“皇上不知羞，臣妾如今是多大的人了，再像年少时那般不知矜持，岂不是老不羞？”
这话秦澈爱听，便没再质疑自己的能力，躺着说起昨晚的事。
宋清是不想听的，但秦澈既然开口说了，她便也没阻拦，只是闭上眼睛听着，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秦澈发现她睡着时，轻唤了两声，本以为她是装睡不会醒，没想到她迷迷糊糊醒来，问他是不是口渴了。
“朕不渴，”秦澈心头一暖，暂时放下了心头的猜疑，“朕要出宫审问那人，你且在这里歇息，等着朕回来，一同用晚膳。”
宋清点头，却是起了身侍候秦澈穿上一套奢华低调的便衣衣，整个人温婉贤惠，贴心至极。
秦澈情不自禁的感叹道：“你总是能让朕以为和你是神仙眷侣，仅仅和你。”
“皇上能常常这般觉得，臣妾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宋清知趣的说道，亲了亲秦澈的唇角，回到龙塌上，笑着目送秦澈离开。
秦澈十分喜欢这种感觉，仿若他只是她的夫君，而非一国皇帝。
出了寝宫，秦澈上了马车，吩咐下去，直奔那客栈。
结果，刚出宫，被一干女子给拦住，个个手举诉状，要告太子的御状。
一刹那，秦澈断定此事和宋家的事有关，和太子也肯定有脱不开的干系。
他没有出面，而是让人将诉状收好，将女子们先安排在驿站好生照看着，然后先去审问秦墨。
秦墨等着被传唤入宫，却等来皇帝亲自驾临，不禁有些失望。
唉，不能宫斗大戏了，没劲。
唉，不能跟太子单挑了，没劲。
“在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秦墨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其实心里是十分不情愿的。不过想想他这也是跪这身子的父亲，倒也没什么所谓了。
秦澈说了声免礼，让人打了盆热水，“洗脸。”
这是怀疑他是特意易容成跟太子和公主相似的模样啊！
秦墨听话的洗了把脸，洗的很彻底，反正真正的秦莫以前做公主装扮时都是化妆的，跟素颜的区别还是不小的，他根本不需要害怕。最重要的是，秦莫是缩骨的，而他是挺拔的，两人身形都不一样，饶是他这个亲爹，也别想看出其实是同一个人来。
确定秦墨不是易容之后，秦澈让太监将太子给他的那三封信拿给秦墨看，问他道：“这三封信，是你给太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