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有可疑之处

  按理说,人都是有怜悯之心的,朋友的亲人去世,作为朋友,是肯定会顾及朋友的情绪而有些悲伤的,怎么也不会若无其事笑的那样开心。

  帝影虽然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她从书中也能够体会到那种人之常情,所以她很不解,秋兰怎么能够这样轻松愉悦,完全一副没受到宋家任何影响的样子。

  很显然,秦墨也是诧异的。即便他本人是不在乎宋家那些人的,但宋家失去了两个少爷,他的心情也是因之而低落压抑的,怎的秋兰竟如此事不关己呢?

  他看着秋兰,秋兰看着帝影,帝影看了看秋兰,又看了看秦墨,撇撇嘴,下楼要午饭去了。

  “那样的人,值得为他们难过吗?”帝影走后,秋兰问秦墨,“殿下,您怎么自己回来了?太子殿下呢?”

  秦墨被秋兰问的有些哑口无言,那样的人,值得难过吗?纵欲过度而亡的人,冲动之下连杀三人的人,值得同情吗?好像是不值得的。

  可是,事实是怎样的,还没有调查清楚,他做不到去谴责那两个已经失去生命并且备受谴责的人。

  让秋兰坐下喝茶,秦墨说道:“回来的有些急,没跟殿下一起。看样子,母妃没有受宋府影响,是不是?”

  “是的,殿下,”秋兰微笑答道,“娘娘早前已经与宋家断绝了关系,并未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娘娘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shukeba。”

  没了母家,孤身没有依靠,可不是会被欺负。但是,秦墨相信宁贵妃有自保的能力,否则她不会如此及时的与宋家断了关系。

  倒是宋星夜,他是怎么敢与宋家断绝关系的,宋家可是养了他十几年,那养育之恩,可不是说不管就不管了的。除非,他不在乎名声,不在乎他的仕途。

  吃罢了午膳,秋兰准备了马车,让秦墨和帝影坐在马车里,她装扮成男子模样,亲自驾马。

  出发前,她嘱咐秦墨和帝影不要掀开车帘东张西望,否则有可能会被看出秦墨的身份来,她就不方便悄无声息的带他们去见宁贵妃了。

  秦墨觉得有些奇怪,秋兰可是母妃身边的红人,便是这么多年皇后与母妃作对,也是没有过分刁难过秋兰,怎的秋兰带他们两个进去,还要如此谨慎小心?难不成母妃想让秋兰送两个人进宫见见她,都已经难如登天了?

  这样想着,秦墨越发担忧起来,几乎不敢想宋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离开了两年,宁贵妃过的到底是怎样凄冷的日子。

  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察不对,去皇宫的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怎么他感觉秋兰已经转了很多个弯。

  他蹙起眉头,问秋兰:“这是……回家的路吗?”

  “不是,”秋兰答道,“是主子说少爷若是回来,就带少爷到那里会面,免得人多眼杂招惹是非。”

  “主子?你主子是谁?”闭眼假寐的帝影睁开了眼睛,满是防备的问。

  秋兰愣了愣:“我主子当然是少爷的娘亲呀,还能有谁?”

  “我怎么觉得你不可信?”帝影质疑道。

  秋兰再次愣住,放缓了速度:“我怎么不可信?我可信不可信,难道少爷不知道?”

  “你不觉得很古怪吗?”帝影问秦墨。

  秦墨是觉得有古怪,但他相信秋兰不会害他,“没事的,你想多了,安安静静跟着秋兰走吧,她是不会背叛我娘亲的。”

  “你觉得呢?”帝影点了点窝在秦墨怀里睡觉的冷小傲,然后忽然想到最近它总是在睡觉,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仿佛睡不醒一样,也不知道这对它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冷小傲懒洋洋的说道:“我不知道,但应该没什么大事,我们应该相信秋兰。”

  “你若是不信,可以下去。”秋兰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这辈子,她可能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自己的爹和娘,但是,她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宁贵妃母子的事情!否则,她都枉为人。

  帝影一听她这样说,还真不想坐她的马车了,起身就要下去。

  秦墨见她是动真格的,连忙一把拽住她,劝道:“帝影,别任性,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应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帝影翻了个白眼,心想,若不是为了腹中这个孩子,我都可以直接带你去见你娘亲,根本不用任何人帮忙,还这么麻烦,这么久了还没到地方。

  “好,给你个面子,我姑且信她一回。”帝影冷声说道,坐了回去。

  秋兰咬了咬唇,心道:“我稀罕你的信任吗?只要娘娘和殿下信我,就足够了。”

  为了秦墨,秋兰没有再说一个字,只专心驾马,去往宁贵妃所说的京郊别院。

  走着走着,她忽然也觉得不对劲,这里荒无人烟的,宁贵妃即便出宫,也根本不方便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更觉得可疑,立即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

  “少爷,”她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奴婢回想了一下,觉得有可疑之处。”

  “此话怎讲?”

  “奴婢几天前收到主子托宋公子送来的书信,上面写了如果先得知少爷回来,就带少爷到地图所示的地方去。现在想想,这么些年,主子好像从来没有让人给奴婢捎过重要的话,都是直接跟奴婢说的。”说到这儿,秋兰停顿了一下,“会不会是宋公子……”

  “你的意思是说,宋星夜造假骗你?”秦墨问道,下了马车。

  秋兰摇头又点头,说道:“奴婢只是突然觉得可疑,但也不能确定。”

  “那书信和地图呢?”

  “依照信中所说,看完就烧了。”

  “我就说不对劲,”帝影也下了马车,“现在到哪儿了?还离多远?我先去打探一下。”

  “不用了……”秦墨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说道,“已经不用了。”

  “什么意思?”秋兰问道,疑惑不解的扭头看向秦墨所看的地方,然后,瞬间明白了秦墨为何会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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