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服老不行
被丈母娘奚落调侃的秦墨直挠头，尴尬的笑道：“刚才是不好意思，毕竟是跟洛儿成婚后第一次见您。再者，统共也没见您几次shukeba。”
这时，楚洛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第一次见？母妃不是回来好几天了，之前竟是没有见过吗？”
沐羽晨咳了一声，秦墨立即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不见吗，之前你没在，我也不好意思喊母妃，这是第一次和你一起见母妃，还真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忐忑不安。”
“你不丑。”楚洛说道，满是笑意与甜蜜。
秦墨心里也甜甜的，笑眯眯的嗯了一声，摸索着要上楼。
沐羽晨静静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家的小白菜，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拱了，而这头猪，还是她挑选的，硬塞给她家小白菜的。
如今这二人如她所期望的那样相爱了，她反倒有些失落难过了。
或许，这就是嫁女儿的惆怅吧。
默默离开，她轻轻的关上了一楼的房门，瞬间体会到了摄政王的心情。那真真是看这小子不顺眼，一万个不顺眼。
只是事已至此，再怎么不顺眼也得用心善待。
出了凤鸣谷，沐羽晨看见了楚沐沐，“不是让你进宫跟你父王说一下这边情况吗，怎么还没走。”
楚沐沐神色凝重，压低了声音说道：“太蹊跷了。我们翻遍了整个泰安学府都没找到他，他竟突然出现在孤谷，这太匪夷所思了。”
顿了一下，她大气都没出一口，“母妃，他不会是妖吧？”
沐羽晨忍不住笑了起来，挽住女儿的胳膊边走边道：“不是，母妃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那他怎么会突然又回来了。”
“母妃正在查，暂时还没有头绪。”
“太可怕了，我得立即安排下去，加强防范。”
沐羽晨想说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仅凭凡人力量就能解决的，但她没有阻拦，由着楚沐沐去安排了。
回到孤谷时，白炔正好刚睡醒，一出门看见她在荡秋千，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走过去，看着她，等她看向自己时才说道：“洛洛呢？”
“凤鸣谷。”
“她见不到秦墨，没闹吗？”
“秦墨回来了。”
“啊？”
“秦墨回来了，就在孤谷，你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白炔怔住，脸色苍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摸了摸脑袋，他难以置信的道：“我竟老到这么不中用的地步了吗？他什么时候来的孤谷？”
“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和洛洛正准备出去。”
“洛洛？她不是早出去了吗？”白炔抓着头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听错了。
沐羽晨脸色微变，认真的问道：“你看着她出去了？”
白炔说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嘭的一声，担心是洛洛赶了一夜路精神憔悴摔一跤，便出来看了看，没见人，喊她也没回应。”
闻言，沐羽晨忍不住笑了起来，满是玩味。
她就在孤谷唯一的出入口不远，洛洛若是离开，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一向乖巧懂事的洛洛更是没理由跟师父开玩笑假装不在。
看来，洛洛也离奇消失了一阵子。
“唔，这件事，还真是越发的有趣了。”沐羽晨摸着下巴，玩味的笑道。
白炔甚是担心，却深知自己老了，帮不上什么忙，连催也不催了，只管好他自己，不给他们添乱便就是。
看着沐羽晨从秋千上下来，他回想往事，越发的想念旧友。
虽然才见面不久，但那时他并不服老，总觉得还能活上好几个年头。可最近，他觉着不服老不行，自己可能也就一两年的活头了。
如此，还真怕弥留之际身边没有他在乎的那些人。
“师父，忙完这事儿，跟我出去散散心吧。”走远了沐羽晨忽然回首，看着抚摸那破旧秋千的白炔说道，几近哀求。
白炔想了想，嗯了一声，坐到了秋千上面，慢慢的晃，却不曾想，脑袋一晕，一头栽了下去。
“师父！”沐羽晨急呼，转瞬而至，空中连一道虚影都没有。
正好进入孤谷的楚沐沐惊诧极了，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近来太过操心操力看花了眼。
“白爷爷没事吧？”终于等来母妃出来，楚沐沐担心的问道。
沐羽晨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白爷爷老了，你怕不怕？”
“生老病死，难以避免。不怕，但是会很难过。”楚沐沐说道，看起来很平静，眼睛却蒙上了水气。
沐羽晨握住女儿的手，轻轻的抚摸，凝望着女儿，万般不舍的道：“你父王和我，早晚也会离你们而去。”
楚沐沐吸了吸鼻子，灿烂笑道：“所以我们应该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时间。”
沐羽晨知道，女儿这是挽留她留下来，别再游云天下醉心修炼。
可有些事，她不便于告诉孩子们，甚至连师父，也不能全部告知。
生老病死对她来说，很遥远，但她必须看着她所在乎的人承受着生老病死。这滋味儿，不会好受。
但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她并不能随心所欲，否则后果便是一同不复存在。
抱了抱女儿，她低声说道：“沐沐，母妃对不起你。但是，请你不要怪母妃和父王。人生太短，我们不舍得百年便入土。”
楚沐沐有些失望，母妃终究还是将修仙看的更为重要，将父王看的更为重要，她和妹妹永远都是次要的。
她难道，但多年来似乎已经习惯，还不至于伤心或恼怒。
抱住母妃，她笑着说道：“我知道的，我不怪你们，洛洛也不怪你们。洛洛还说，你们要是修仙成功了，我们便也修仙，咱们一家人到天界一起永生。”
“真的吗？你们也愿意修仙？”
“母妃，不是愿不愿意的事，而是能不能。你和父王云游在外十几年，也没见有什么成果。我们即便是想，那也是白想。”
不会是白想，沐羽晨对自己说道。
假若她夫君楚泽颜能够依照她安排的修仙之路走下去，能够成功到达圣灵大陆，她自然会想法子助女儿一臂之力，带她们一起去。
不仅是她们，还有其他她在乎的人，很多很多她所在乎的人，她都想一并带到圣灵大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