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劫后重生
“左大臂一个弹孔，是65毫米突击步枪留下的创伤，子弹穿过大臂，造成内部骨骼开裂；右大臂被激光武器穿了个孔，创口周围有明显烧伤；右大腿根部，被激光武器击中，损伤大动脉，造成失血过多；最重的伤害在胸口，激光穿透他的一叶肺并且伤到心脏，心肺功能正在慢慢退化，激光的高温造成心脏永久伤害。首长，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尚队长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五区某军队医院手术室内，一名医生向部队首长汇报着尚辰的病情。
手术室门外一名大校军衔的部队首长，正是特种作战群司令员，在手术室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完医生报告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牺牲了？”医生：“不，还没有，但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心脏和脉搏非常微弱，看样子应该过不了今天”。司令员神色黯然，低下头，用手揉搓了一下儿后颈，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表现出内心的焦燥，沉稳的外表不能掩饰内心的急切。突然，他开口大声道：“通信员，马上通知（icenerg——基因工程）公司于豪带研究员赶快过来！”“是！”通信员急忙去落实司令员指示。
30分钟后，于豪带公司2名研究员匆匆忙忙来到军队医院。司令员从医生手中接过病理报告，一把塞到于豪手中：“这个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活过来，记住是一定！”从司令员的言语中，于豪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地展开尚辰的病理报告和两名研究员一起探讨起来。
“首长！你休息一下儿，已经连续9个小时，您不吃不喝的，也不曾坐过一会儿”医生关切地对司令员道。司令部背着双手，依然没有停止踱步，低声回答：“我不累”。
十几分钟过去了，于豪和两名研究员终于起身，司令员马上迫不及待的走上去：“情况怎么样？”其中一名研究员道：“首长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司令员眼睛一瞪，高声道：“我要的不是这番客套话，我要的是让他站起来！”那名研究员立马闭上了嘴。于豪急忙推开研究员：“首长您听我说，公司有一种产品，可以用克隆技术，对心脏创伤修复，但我们从来没有使用记录，这名患者身上有多处创伤，心脏修复时间需要48小时，虽然只是药物修复，不会对神经和肌肉造成过分刺激，但他本人这段时间内不能停止呼吸。换句话说，我们有办法，但还要他的体力、耐力和意志力来维持”。
司令员抬头看看医生，医生忙道：“首长，我们能够提供支撑体力所需能量！”司令员眼睛微闭，用拇指和食指掐了一下儿额头：“手术”。
69小时过去了，“水！我要喝水！”从icu内传来微弱的声音，门外所有人全部起身站了起来，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icu的门口，一名护士轻步跑出来，额头和眼角边怒放着喜悦之色：“他终于醒了！”走廊内传出深深的几声吁气。
医生也满怀喜悦跟出来，对司令员道：“谢天谢地，这真是一个奇迹！终于脱离了危险，但他还需要调养，其它伤口……”司令员眉头一皱：“有话直说！”医生点点头：“虽然他醒过来了，但他的右臂和右腿因受到激光灼伤，包括左臂，都有可能留下永久伤害，也就……残疾！”还没等司令员发话，于豪在一旁自信的说道：“不可能，我们有办法！”司令员转过头，拍了拍于豪的肩：“这就对了！下面的工作交给你，我也该回部队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尚辰坐在病床上，用手摸摸自己身上的创口，自语道：“怪不得科技让人疯狂，居然连个疤都没留下！护士姐姐这段时间可麻烦你了，我的出院手续办好了没？”护士微微一笑道：“快别这么叫我，您比大好几岁，我会变老的，能为一名杰出的解放军战士服务是我的荣幸！”尚辰听后哈哈一笑：“妹子你真会说话，不知杰出从何说起？”护士一边为尚辰整理东西，一边道：“你昏迷那几天几乎惊动了所有人，医院里十分热闹”。尚辰笑眯眯的自语道：“所有人？说说都有谁？”护士：“有你们部队的司令员，还有公司的老总，这些人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主！”尚辰：“我怎么一次都没有见过？”护士：“你脱离危险后人家自然回去了，领导还有领导事，这已经很好啦！司令员为了您3天多时间没合眼”。
护士一席话说得尚辰有些小激动，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名士兵对尚辰道：“尚连长，您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司令员要我过来接您”。
尚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护士道：“再见护士妹子！”护士一边招手一边说：“别再见了，医院不欢迎您，您还是保重身体吧！”
“不是要回司令部吗？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尚辰莫名其妙地问那名战士，战士：“首长安排我把您送到训练基地，说那里安静一些”。尚辰自语道：“当然安静，这个时间部队都去野外搞实战化训练，那个地方除几个留守的士兵，哪还有什么人？”
尚辰从车上下来，整个训练基地空荡荡的，看不见几个人。他来到基地会议室，门是开着的，径直走了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放下来，一人坐在那里。
时间很漫长，2个小时过去了，周围很静，整间屋子、整个走廊、乃至整个楼层一个人都没有，尚辰有些不耐烦，站起身走出会议室，大声喊道：“首长！首长！人都到哪里去了，人哪？……”他的声音很大，但传来的只有走廊的回音。
他在走廊内转累了，又坐回原位，一头杵在桌子上，好奇与兴奋慢慢退去。
正在这时，走廊内突然传来脚步声，尚辰急忙抬起头，司令员从外面走进来，进门之后，随手把会议室门从内锁死，尚辰看得有些奇怪，低声道：“首长您这是……”司令员没有回答，把门关好，来到尚辰对面坐下，上下打量着尚辰，这还真让尚辰心里有些打鼓。
尚辰实在忍不住了，问道：“首长，有什么问题吗？”司令员噗嗤一笑：“你小子命真大，这么严重的伤，还能挺过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尚辰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尚辰道：“司令员，我到底是怎么回国的？现在部队怎么样？”司令员沉默了一会儿：“本来有些话不想给你说，但你是部队指挥员，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扎伊尔河流域大批动物围困二区实验室，造成恐慌，起初外围动物围而不攻，周边部队只是战备警戒，但后来你把实验室内部动静搞得太大，为求自保他们发出求救信号。二区动用了空军部队对动物进行驱散，同时一个数字化加强营进驻实验室。16小时后，总算恢复稳定，但敌人发现丢失了关键东西，便在密林内进行了大规模搜索。
次日清晨，我们发现全体侦察分队和生物研究小组成员，全部消失无一幸免，直到现在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们觉得这与二区部队搜索有关，却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因为现地根本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就连一直关注九区的卫星，都没有侦察到什么信息。直到分队与指挥中心失联，我们才发觉这一切，起初我们认为是大批动物受惊，冲击部队营区造成的，但后来被证实他们失踪与动物无关，尤其是生物研究小组，他们都是研究动物的专家，绝不可能因上述原因出问题”。
司令员讲完后，尚辰陷入一阵沉思，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定是二区实验室搞提鬼，我见过他们制造的生化战士，太可怕了，我坚信他们肯定是被困在实验室，首长，请允许我回去救他们！”
司令员：“先保持冷静，你说的我信，但现在回去并不理智，你才把实验室翻个底朝天，他们正满天下找你，现在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另外，你确定能战胜他们的生化战士吗？”尚辰摇摇头，低头不语，因为他更清楚二区实验室实力。
司令员继续补充道：“不过你放心，维和指挥中心正协调九区和二区，让他们帮助寻找”。尚辰：“但我们明明知道九区无能为力，二区肯定推诿扯皮”。司令员一笑：“我们当然指望不上他们什么，这样做只想暂时保障战士们安全，他们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肯定还会抱希望在他们身上”。尚辰自语：“希望上天保佑他们没事！”
平复了一下心情，尚辰继续问道：“首长，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司令员：“噢！你能回来真要感谢一个人”，尚辰眉头一皱：“感谢一个人？您说的是谁？”司令员微微一笑：“你妻子！”尚辰一听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的天那！我到底是昏迷了3天，还是3年？我妻子？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妻子！”司令员马上向他挥手：“别别别……你先别激动，我们也不相信她是佻妻子，这是她自称的，就算她是，也过不了政治审查这一关，你们还得离，因为她根本不是本国人”。尚辰这才稍微安静一点：“她不是本国人！我知道了，她是二区驻九区记者”，司令部员：“对对对，没错，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不过确实难为了她，她背着你在密林内整整行走了12个小时，当时正值二区空军驱散动物，大批受惊的动物横冲直撞，她身上留下不少伤，却保障了你没有再多受一点点伤害，真心不容易！”听到这里，尚辰赶忙急切的问：“她现在怎样？”司令员望着尚辰的表情，故意顿了顿：“看把你上心的，她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处理完之后，她执意要离开，由于当时你的情况紧急，全员把精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她自然也就离开了”。
尚辰长吁了一口气，把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手有意无意摸了摸自已大腿右侧。这一举动虽小，司令员却看得真真切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取出你带来的东西，不过你小子也真够狠的，怎么想起把芯片藏在伤口里？外面还用纱布包得那么严实，到医院后，你的伤口已经溃烂，给治疗带来了不少麻烦”。
尚辰挠了挠头：“当时后有追兵，我觉得放到这里比较安全，自己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只希望自己的人能尽快找到我的尸体，只要找到我，自然就能得到这个东西”。
司令员点点头：“任何生物实验室，都设有各国最高级别的防御系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本来这次任务，借助九区提供由头，报着试试看的目的，没报太大希望，总算不辱使命，你成功了！”尚辰内心有些愧意，如只凭侦察连的能力，完成任务比蹬天还难，于是开口道：“首长，其实我……”司令员摆摆手：“有些时候，没有必要谦虚，否则会让人认为你虚伪”。尚辰：“可是……”司令员：“别可是了”。
他打断尚辰的话，一本正经地站起来，从手提袋内取出一份文件，正色道：“下面宣布命令！”尚辰立即起身，立正站好。“特种作战群命令，原特种作战群侦察连连长尚辰，因赴九区执行任务期间，在扎伊尔河流域的密林中，遭遇猛兽围袭身受重伤。现虽已治愈，但由于伤势过重，造成身体多处永久性伤害不可恢复，已不再适合继续留在部队服役，鉴于其在部队服役期间作战英勇，屡立战功。经群党委研究决定，特批准其因病退休，享受现级别军队干部一切待遇，此命令从即日起生效”。司令员宣读完，把文件放回袋中。
尚辰听后，一脸莫名其妙：“首长，我身上连个疤都没有，这……”司令员摆摆手，我这还有一份命令：“特种作战群命令，鉴于尚辰同志因工作能力突出和工作岗位需要，经群党委研究决定，撤消其侦察连长职务，转为特勤，由群党委直接领导，军衔由上尉军衔晋升为少校军衔，职务由正连职晋升为正营职，特工代号为b，主要任务，负责调查生物军事科技成果流入国外之案，此命令从即日起生效，命令口头宣读完毕”。
这时候尚辰有点懵：“首长，你是说……”司令员：“没错，从今天起你转为特勤，前一份命令我将在军人大会上宣读，你将要执行的这项任务密级很高，从今天开始你只是一名病退的老兵，除了我本人，你所联系的单位，只有民政部门和地方组织部门。国内生物研究成果不断流失，已经很长时间。我们怀疑国外间谍已经秘密潜入国内，前面也有特勤人员调查，但效果不明显”。
听完司令员介绍，高尚点点头。突然问一句：“我的特工代号为什么是b，不是a或c？”司令员笑道：“代号和字母排序没关系，代号本意为地狱奇兵”。尚辰小声嘀咕：“地狱奇兵d、y、q、b，应该是4个人才对？”司令员点点头：“没错但都是单线联系，你们的直接上司是我，目的是怕你们出现意外，忍受不了地狱般的痛苦，为他人也为你们自身的安全着想。另外，你们之间已经有人断线很长时间。”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儿：“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然后摇摇头继续“谁是自己人，靠的是你们之间的判断能力和心有灵犀。
尚辰低头想了想：“我该如何下手？”司令员：“（icenerg——基因工程）兴业公司是部队的老朋友，为国防建设提供了很大帮助，包括重要武器装备研发。它和我们军工联系紧密，就是这个企业内部出现了问题，很多高精尖技术，莫名其妙地流入国外，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你有临机调查处置权。由于任务的保密性和特殊性，我口头宣布的命令和任务都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公民，与部队再无联系，直到事情有结果。不过你放心，特种作战群随时为你战备，但不能打草惊蛇。
尚辰站起身，向司令员敬一个标准军礼：“保证完成任务！”司令员道：“不要保证太早，这不是一份简单任务，这里的战场环境，也许比九区更加恶劣，目前一切都毫无头绪，完成起来会更加困难。对了，为你提供一则消息，目前公司正在招聘保安，希望你能顺利应招”。
尚辰从训练基地出来，乘坐公车来到自己家中，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仿佛床榻之上还遗留着自己的体温，但是周围的一切却变得十分安静。他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慢慢体会着自己身份的转变、角色的转变。一切往事历历在目，无论如何九区结束了，或许还没有，因为那里还留有他的牵挂。
他口中一直默念着“地狱奇兵、地狱奇兵……”好奇特的代号，人间已开启地狱模式，竞争让身心倍感压迫，微观的东西变得越来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