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闭门羹

  李忱没想到封个王,后续事情这么麻烦,礼部来了,兵部来了,工部来了,连宗人府也来了。

  没办法,封建社会各有规制,不可逾越。李忱想在大唐混下去也不得不尊从。

  朝廷没钱,所以没有安排新的王府,工部的工匠们按照礼制,房屋该加高的加高,可是再没钱也不能糊弄吧,给宅子加个避雷针算什么。

  兵部送来了王府卫队,50人,丁威理所当然的成了卫队长。李忱在前世曾经是连级军职,现在有了自己的兵也是满心欢喜。

  这是50颗种子,李忱要负责让他们生根发芽,他想不到的是,若干年后,这50人中一部分人成了军方大拿。而这支不起眼的小队,也被史学家们称为“淮西教导队”。

  一直忙到天黑才安顿下来,吃过饭,才看到杨文举回来。

  “怎么样,文举大哥,七品的武官威风吧!”

  “威风什么啊,不就是个守城门的。殿下,要不这样,你把我调到你身边吧!我看王府也成立卫队了,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当个小卒子。”

  李忱可不愿意这么浪费,他看的出,杨文举经过磨砺,绝对可以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大将。要是在卫队里蹉跎岁月,说不定能搞废了。

  “这你就别想了,安心当你的守门官吧。”

  李忱转身回屋,拿了几本小册子,是他连夜抄录的兵法书籍,包括他前世的部分感悟。

  “会认字吧,这些都是兵法书籍,你拿回去好好琢磨,不明白的再交流。”

  也不多说,相信杨文举可以明白,李忱要的是智将,而不是猛将。当然在杨文举身上,李忱也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在禁军埋下一颗钉子。至少在可能发生变故时,自己也有回旋余地。事实证明,这一步棋,在今后的凤云岁月里,救了李忱的命。

  闲来无事,跑到母亲屋里打了一圈麻将,几天的锻炼,李忱渐渐感到不是对手。好在母亲开心就好。

  手机几天没充电,已经开不了机了,晚上点上一支蚊香,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八月十一的早上,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府上多了不少人,比以往更热闹些。

  五十名守卫全部到齐,李忱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训练这支队伍。

  没有现成的场地,不过淮王府后院面积不小,虽然已经荒废,整理一下,也能清处足球场大小的场地。

  至于为什么不请工匠,而用这些兵丁,李忱有自己的想法。

  清理场地本身也是一种训练,这50人在长安也是有门有户的,平常在王府当值,没事可以回家。以后可不行,军队就得有军队的样子。

  李忱以为,要训练士兵的纪律,服从能力,必须进行军事化管理。场地营房必须自己建设。如果谁坚持不下来,那只能说声抱歉,李忱不需要这样的兵。

  名贴已经送到白府,上午拜见白老师。束肴必不可少,当然李忱并不是真的带两块咸肉。

  取出一瓶二锅头带上,肥皂等若干,感觉礼还是轻了,顺带着把昨天王三拿回来的算盘也带上,估计白大骚客应该会喜欢。

  白居易历史评价很高,主要是文学上,他写的诗通俗易懂。史料上说,白居易每次写完诗,总要读给隔壁的瞎眼老大妈听,大妈要是听不懂,他就重写。他提倡朴实文风,被誉为唐宋八大家之一。

  当然,在为官上,白居易可以说是不及格。始终被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原因很简单,皇帝不喜欢他,至于为什么,因为白居易说话太直,惹的皇帝陛下很不爽。

  想到上次青楼匆匆一别,尚未领略这位历史名人的风采,李忱颇有遗憾。当然心里真实想法是,联合利华马上要开业了,牌匾还没有制好,需要白大老师题上一笔。

  ……

  远远看到白府的门匾,一挺小轿停在门口,走出一枭枭女孩,亭亭玉立,宛若玉莲。

  李忱看着身影,因为太远看不清而作罢。走到门口的时候,女孩已经失去踪影。

  迎接他的是白居易的长子白阿崔,像很多名人子嗣一样,这个白阿崔在历史上平平无奇。当然,李忱可不会因为这个人不出名而轻视他,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是平凡人,就是自己又何尝不是。

  “殿下请!”

  “白师兄,有礼了。”

  在白府的中堂等了半个时辰,尊敬的白大诗人还没有出现。一旁作陪的白阿崔也是面色尴尬。

  “殿下,请喝茶……”

  ……

  白大老爷正在书房修改他的《长恨歌》,李忱今天拜访的事他是知道的。收李忱为弟子,白大诗人心里很不愿意,不过皇帝下旨,他也没办法拒绝。

  原因很简单,白大老爷是个有政治抱负的人,却一直不得志。他需要政治阶梯,又不愿意巴结奉承,很矛盾也很无奈。

  他明白,李忱不可能会成为储君,那么只会成为混吃等死的王爷。要知道唐朝的夺嫡很血腥,一个英明的王爷,往往意味着死亡。所以自己无论花多大的功夫,都是白费功夫。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今天把李忱晾在这里,也是这个意思,想来这个傻王爷会知难而退吧。没有老师管你,开不开心,兴不兴奋。当然,这都不是他考虑的事了。

  李忱不知道喝了多少茶,上了几回厕所,眼见日上三竿,快到中午,心想不会是白府要留我吃饭吧,接着又连连摇头,暗叫不可能。看这气势,这白大诗人明显是不待见他。

  “白师兄,恩师他?”

  白阿崔掩饰不住尴尬,行礼说道:“淮王殿下,家父可能有事牵绊,不如殿下在此稍息,我去去就来。”

  李忱站了起来,揉着发麻的屁股说:“白师兄,要不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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