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风箱里的耗子
到了练功房里面，唐宇杰倒是看到苏海了，这傻逼坐在蒲团上，捧着那本《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背得昏天暗地的。
秦曲峰进去就把他赶去了二楼背书，然后在从壁柜里又拿出来两个蒲团，放在地上请唐宇杰和邢锋落座。
唐宇杰扯了扯嘴角，壁柜做的就跟墙壁一样，昨晚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睡一晚地板……
三人坐下后，秦曲峰先帮邢锋开了阴阳眼，然后往贡台上的那个玻璃瓶一指。
邢锋见状脸色一变，从蒲团上起来，凑近了些观察着，“这就是鬼婴？”
“是。”秦曲峰道:“事情的原委，还得让小唐先说一说。”
“我说？”
不应该直接让邢锋说案子，然后我们想办法解决问题吗？
唐宇杰愣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要从几天前说起。国小宝，也就是我的小伙伴，前几天低价顶下了一家酒吧，开业那天还给我打了电话，但那天我有别的事没去，之后才知道他顶下的酒吧闹鬼，所以才那么便宜。”
“知道这个情况后我就过去帮忙看了，是鬼婴作乱，当时了解的不多，也就直接给灭掉了。后来听说了九子鬼母，我不放心就又去酒吧坐镇，便抓来了这个鬼婴，才大致确定了九子鬼母的出现。”
“在之后，老邢你就知道了。”
邢锋点了点头，开始说他那边的情况，“我这边的话，已经发现的，有三起案件，三个被害人都是女人，年轻女子，不超过三十岁。每个被害人的死状都一样，自己撕开自己的肚子，扯断了自己的肠子。”
“嗯。”秦曲峰点头，脸上忧虑的神色重了三分，“单从你的陈述来看，确是鬼婴所为。”
秦曲峰说着又看向唐宇杰，“小唐，有没有查看案发现场附近？”
“看了，但附近的住户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流动性很大，成分也很复杂，很难全部排查清楚。”
“那还真有些棘手。”秦曲峰又看向邢锋，“你刚才说总共有三起案件，第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秦曲峰掐指算了算时间，“最坏的情况，短则今明两天，长则半个月后，会出现新的死者。”
邢锋动容，正要开口。
秦曲峰又道:“我的意思是害死第一起案件被害人的鬼婴，九子鬼母，九个鬼婴。”
邢锋闻言色变，“小唐消灭了一个，抓住了一个，加上三起案件，还有四个鬼婴在外！”
“对了。”唐宇杰猛然想起个情况，“我碰见的两个鬼婴，都出现在酒吧一条街，你看这能不能帮上忙？”
“稍等。”邢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了解完情况后握拳往地上一砸，“三个受害人，前两个都在死前去过酒吧街，第三个就在酒吧街的夜场打工。”
“看来凶手的目标，是混夜场的女人？”
唐宇杰提出自己的疑问，但秦曲峰却没有表态，只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唐宇杰道:“秦叔，是不是想到什么？”
“这种手法没见过啊，而且事办得很草率，难道不是九子鬼母？”
“那是什么？”
“还不敢确定。”秦曲峰摇头，道:“邢警官，能不能把三起案件中，至少一起案子附近的所有女性，都帮我们排查一遍？”
邢锋皱了皱眉，“可以，那秦叔你们这边，是否可以用你们的方法先试试？”
“这个问题我刚才就考虑过，风险太大，还是你们这边先排查比较好。”
“有什么风险？影响很大？”
“现在做最坏的打算还言之过早。”秦曲峰欲言又止道:“先排查吧。”
见状邢锋也没有在多问，直接几通电话打完过后，就带着唐宇杰又离开古月居，开始赶场似的那么满锦城乱跑。
用他的话来说，既要将影响降到最低，又要尽力量保障下一个受害者的安全，那就只能挨个去第三起案件受害人附近女性所在的上班地点排查。
好在唐宇杰有阴阳眼，只要看到目标，扫一眼就能确定她有没有被鬼婴缠着。
这一通跑下来，中途邢锋还接了个杜德凯的电话。
杜德凯说邢锋的推断方向是错误的，因为三起被害人去的并非是同一家夜场，相互之间也并不认识，完全没有联系。
另外又问邢锋把排查范围锁定在第三起被害人附近……而且还是附近所有女性到底是为什么。
对此邢锋也不好解释太多，只能敷衍过去。
最后排查完所有人，已经是下午三点。
唐宇杰坐在苍蝇馆子里面，狼吞虎咽的吃着炒饭，“老邢，不跑完不吃发饭，你要不要这么拼啊？我就是晚点吃午饭而已，你昨晚可是一宿没睡。”
邢锋喝了口汤把炒饭咽下肚，“你打电话问问，没有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这不用打电话，得看情况，很复杂的，不过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说，应该是好消息。”
“事关人命，我不要应该，要确定。”
“……”
唐宇杰锤着胸口把炒饭咽下肚，拨通了秦曲峰的电话，嘀咕道:“这么下去肯定要得胃病。”
电话通了，唐宇杰把情况一说，秦曲峰的回答其实和他差不多，只是说得更加容易入耳，更加详细而已。
往好的方面看，凶手至少是个不严谨的人，但更大的可能性，凶手就是个单纯养小鬼的主，根本不是在炼什么九子母鬼。
而往坏的方面看，凶手就偏偏是个很严谨的人。
首先，他选择的目标都是喜欢混夜场的女性，从某种程度上，降低了被害人在出事之前暴露的可能性。
其次，被害人死亡后，鬼婴没有马上寻找第二个被害人，又降低了被害人之间的关联，让人摸不着头脑。
最后，如果凶手真是在炼九子母鬼这种邪术，那么用秦曲峰的方法，势必会让凶手有所警觉，从而逃之夭夭。
“呼”
唐宇杰把秦曲峰的话转达完毕，喘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然后鼓着腮帮子猛的一愣。
如果真是最坏的可能，那么秦曲峰昨晚直接把鬼婴交给我，就不怕我把鬼婴送到下面去？
靠！所以在秦曲峰心里，我的危害性比九子母鬼还大……麻辣隔壁的。
唐宇杰很有些不爽，但由此，他又不得不担心自己在死神株式会社，到底……这个问题还是先放下吧，就算想通了，以目前的实力也反抗不了啊。
现在还好，因为我没直接把鬼婴送下去，所以在秦曲峰心里，我应该是暂时做好的。
呼得亏业绩指标每周更新一次，要不然我可就是耗子进风箱，两头都受气……
正想着，邢锋突然站了起来，把汤一口喝完，将汤碗往桌上一放，雷厉风行的说了一个字。
“走。”
“走？去哪？饭还没吃完呢？别拉别拉……”
“救人如救火啊！还吃？”
跟你们这些道德高尚的人在一块混，总让我感觉惭愧……
苏海那龟儿子就不错，我总是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尚对他形成暴击式覆盖打击。
哎不对，这龟儿子毫无底线，完全免疫道德伤害……
唐宇杰被拉上了警车，猛然发现自己还真像风箱里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