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算计
弘治皇帝观赏着自己的字，高兴。
都说字随心生，这幅字绝对是自己多年来的佳作。
“永安啊，朕的这幅字就赐于你了，以表彰你安置灾民做出的贡献。”
只是一幅字就打发了？我可是花了上百万两银子啊，这圣上比我还抠门。
“永安啊，你刚才说想要接收更多的灾民，说的可是真话？”
弘治皇帝和言语色的问道，如果真是实情，那可是替自己解决一个大难题。
“父皇，儿臣和国公可以作证，梁永安确实说过。”
朱厚照想要表现一下，证明自己不是空气。
“你怎么在这？”弘治皇帝好像刚刚发现了太子的存在，弘治皇帝抬手朝着门外一指：“出去，接下来商讨的是国事，与你无关。”
人比人气死人啊，自己的儿子和梁永安相同的年纪，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
“哦。”
朱厚照满心不情愿的出门，还回头幽怨的看了一眼梁永安。
不是说这西山的一草一木都有我的一份吗，你倒是替我给父皇求情啊。
梁永安昂头望着天花板，我不是不想帮你，人轻言微爱莫能助啊。
“永安啊，说说看，你能接收多少灾民。”朱厚照一走，弘治皇帝感觉自己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回陛下，有多少灾民我就能接收多少。”
梁永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胡闹，圣上面前可不能胡言乱语，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张懋瞧着这败家玩意得了圣上的墨宝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知道后面还要来多少灾民，几百几千都有可能，君前无戏言，话说的这么满到时候做不到怎么办。
砍了你死不足惜，可怜我那梁达兄弟落得个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凄惨。
“国公过滤了，朕相信永安，你看看这西山被永安治理的多好，短短的时间就出具规模，朕甚是欣慰。”
干的这么好，您这么高兴，还不只是给写了幅字吗，纸墨还是用的我的。
“请陛下和国公放心，臣既然能接收三百灾民，就有能力再接收三千灾民。”
梁永安早就想好了，这煤场铁矿还要扩大规模，冶炼厂以后不止要炼铁还要炼钢，还要开玻璃厂炼油厂等等，西山工业园将建成一套完备的工业体系。
三千人多吗，就是三万都不嫌多，后世只是一个炼钢厂就上万人。
“当真？”
弘治皇帝一下站了起来。
“臣绝无虚言。”
梁永安真诚的眼神迎上了弘治皇帝热切的眼神。
“好啊，好啊，好啊。”
弘治皇帝兴奋的背着手在木屋里来回溜圈。
“陛下，注意龙体。”
张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圣上如此的兴奋了，心里即担心圣上又担心梁永安。
良久，弘治皇帝才平静下来，对梁永安道：“永安啊，朕呢知道你不容易，这西山能建成这样，没少花银子吧。”
“为陛下解忧，为江山社稷想，为人民服务，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梁永安昂着头，挺直腰杆，眼神执着坚定。
“国公看到了吗？如果咱们的晚生后辈都如永安，何愁大明不兴。”
“父皇，这西山有儿臣的一份贡献。”
朱厚照伸进一个头，怯生生的道。
“滚！”
“哦。”
朱厚照感觉心里酸溜溜的，父皇太偏心了。
“永安啊，你帮朝廷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按道理朕不应该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至少应该给你点帮助，但是国库空虚啊，支撑边军用度都捉襟见肘，所以”
弘治皇帝都感觉自己难以启齿，不好意思讲。
“陛下，臣不要国库一个铜钱。”梁永安不假思索的道。
“那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跟朕提。”
只要不要银子，其他的都好说。
“陛下，灾民们忍饥挨饿，挖出的煤炼出来的铁，都需要销路，而卖煤卖铁的又不止我再买，臣想为了灾民，是不是圣上给可以我在直隶优先卖煤卖铁器的权利。”
好家伙，狮子大开口啊，张懋听明白了，这是垄断整个直隶的煤炭和铁器生意啊。
这哪是败家子啊，这就是一只小狐狸啊，敢在圣上面前玩这套，真是胆大包天啊。
果然，弘治皇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煤好说，可是这铁器可是国家重要战略物资，被番邦买去就可以炼成兵器盔甲，反过来攻打大明。
所以大明对民间铁器宽松，但是一直不对鞑靼出售铁器。
梁永安毕竟还年轻，不懂的其中利害，拿到了一省垄断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陛下，臣明白铁器对江山社稷的重要性，绝对不会卖给番邦一斤铁器。”
听梁永安这么说，弘治皇帝微微点头，可还是不行啊，万一梁永安搞乱铁器价格也是会出大乱子的。
“陛下，为了不让陛下担忧，臣愿意拿出一半的股份给陛下，陛下有权随时知道买卖中所有的细节。”
弘治皇帝一愣，这梁永安很会揣摩自己的心意啊，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半晌，弘治皇帝开口道：“朕不可能给你直隶的优先权，那样会伤及很多煤商铁器商，为了灾民，朕可以给你京城的优先权。”
“谢主隆恩，臣代灾民们感谢圣上的宽厚仁爱，圣上英明，圣上千古一帝。”
“少怕马屁，朕的话还没有说完。”
弘治皇帝看向张懋道：“国公的儿子是不是叫张骥。”
张懋慌忙跪倒在地：“谢陛下记挂，臣的犬子正是张骥，蒙陛下圣恩，现舔为金吾右卫百户。”
弘治皇帝点点头，朗声道：“朕，赐张骥为西山屯田百户所百户，赐梁永安为西山百户所副百户，专司经营西山煤炭铁器。”
“谢主隆恩。”
张懋有些迷茫，自己儿子在皇城，金吾卫百户当的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成了经营煤炭铁器的贩子。
梁永安却是明白了弘治皇帝的心意，拿了自己一半的股份，还要找一个人专门管着自己，幸好只是拿出了煤炭和铁器。
“父皇，那我呢？”朱厚照并没有放弃。
“回詹事府读书。”弘治皇帝说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