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剑神下山

  宁中则看了看黄历,今日方便出行。

  纪云轩瞧了瞧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于是,纪云轩便在宜出行又晴朗的日子。

  提上一柄剑,独自一人先行下山去了。

  纪云轩心想:“学武练剑近十年年,到而今是可以与天下群雄争锋了。”

  他一人走在路上,自得其乐,声音朗朗,只听他念道:“十年磨一剑,路遇不平事,谁有英雄胆,拔剑与君试。”

  然后纪云轩从华山到衡阳,从北到南一千多里。

  果真如他所念叨一般,路遇不平事,拔剑上山便请一干匪徒试剑。

  他这般除恶勿尽的作风,也等于是告知于江湖,当年的华山小剑神下山了。

  在酒楼,茶馆喝酒吃饭,总能听人谈起。

  武林中有的人拍手称快,称赞他行侠仗义,嫉恶如仇!

  有的人也称他为煞星,说他杀心太重等等说法不一而足。

  但是华山小剑神的名号,被江湖人所公认,不论是不是见过纪云轩的剑法,还是不曾见过。

  江湖人皆知,他剑锋上累累的血迹,是他赫赫的战绩!

  一路除匪而来,收缴来的钱财,一部分被他拖镖局运回华山留用,一部分分给了途中所见贫穷的百姓。

  剩余的钱财虽不够他恣意江湖。

  骑最快的马,喝最好的酒,用最锋利的剑,赏……最美的女人。

  却也够他住上衡阳城最好的客栈,洗个热水澡,洗去一路的风尘。

  然后美美睡了一觉,美美吃了一顿,然后又美美喝上一坛子酒。

  他方才心满意足。

  纪云轩心想:“这才是快意的江湖!”

  隔天。

  他又上路,往衡山城的方向去。

  路上所见武林人士也多了起来,纪云轩知道这些人多半是去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典礼。

  一路无事,到了衡山城。

  纪云轩找了到回雁楼

  他不知回雁楼是不是衡山城里最好的客栈。

  但却是最有名的客栈!

  用纪云轩自己的话来说,如今他也算是个名人,自然也要在最有名的客栈住下!

  休息一晚后,纪云轩乔装打扮成一个书生。

  便在衡山城里逛了起来。

  他提前来此,自是有一番布置。

  纪云轩心想:“该如何寻找到莫大先生?”

  略微思索有了答案,他便往衡山上行去。

  倒得中午时分,他上了衡山,也见到了衡山派弟子,他表明身份后,被迎进了一座大厅。

  不多时,便有一位面容和善的汉子过来告知:“纪师弟你来得不凑巧,掌门于前几日下山去了,你有要事不妨留个信,到时掌门回来我禀告于他。”

  纪云轩听闻莫大先生不在门中,便也不打算多留。

  便拱手说道:“这位师兄,却不是甚么大事,不用劳烦,我这便下山去了,往后再来打扰。”

  纪云轩推辞掉对方热情要他留宿,下了衡山,又想起莫大先生爱音律。

  江湖皆知他爱拉胡琴一曲《潇湘夜雨》听得人眼泪也会掉下来。

  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这八字是他老先生武功的写照。

  于是纪云轩便在城中转了一圈,也不曾找见。

  第二天也是空手而归。

  纪云轩不禁感叹:“难道就如此罢休?”

  第三天纪云轩寻了一圈不见人,便进了家酒馆歇脚。

  忽然间门口伊伊呀呀的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

  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张板桌旁,坐了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显得是个唱戏讨钱的。

  有个身穿稠衫的胖子喝道:“鬼叫一般嘈些甚么?打断了老子喝酒的兴致。”

  那老者立时放低了琴声,口中却仍是哼着:“金沙滩……双龙会……一战败了……”

  纪云轩上到跟前,行了一礼,道:“华山纪云轩,见过莫师伯”

  那老者拉着胡琴不停,嘴里也唱着,过了良久,直到一曲终了。

  方才停下来,老者抬头仔细瞧了瞧纪云轩。

  声音沙哑道:“纪师侄,有何事?”

  纪云轩道:“家师有要事交代,派我前来与莫师伯传信。”

  老者微微点点头,道:“跟我来。”

  这酒馆中人多眼杂,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老者提着一把胡琴出了门,看似身形枯槁消瘦,脚步却十分敏捷。

  窜入街上的人群中,不见他如何动作,已是不见了踪影!

  只听见胡琴声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传来。

  纪云轩心道:“当真好快的身手。”

  随即笑了笑,也运起身法窜入人群中。

  纪云轩跟着老者穿过三条街,又踏过几座房顶,便来到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

  纪云轩轻巧的落在地上,呼吸也不见丝毫紊乱。

  巷子里空无人,忽然他拔剑往身后一撩。

  他转身退开,持剑在手。

  那老者手持一柄细薄极窄的长剑朝他胸前攻来。

  这一下出招快极,抑且如梦如幻,正是“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的招式。

  纪云轩学了孤独九剑,且又从思过崖上把五岳剑派各派剑法尽皆看来。

  他如今的眼力何等厉害,见识何等广博,这一剑他已瞧出破绽所在。

  但他却不挺剑直击薄弱处,只因这一剑毫无杀机。

  他如一朵白云般飘起,身形再退,而老者这一剑离他胸口不过一尺。

  直至他退了七八丈,这一剑也跟着纪云轩刺了七八丈,这一剑劲力稍缓,变化稍歇,纪云轩举剑上击。

  便是一招白云出岫,他出剑也如青天白云般,了无痕迹。

  于如梦如幻的剑影中直击那柄细薄极窄的长剑。

  只听叮的一声,这一剑被他挡住。

  纪云轩不停歇,出剑如电朝老者攻去。

  老者手中出剑也极快,剑影当真分不出清,犹如在云雾中,捉摸不定,于不可能之处便刺出一剑来。

  且运剑时伴随着若隐若现犹如琴音般的声响。

  纪云轩出剑自然不慢,虽未用独孤九剑,只以华山剑法应付。

  但他却用独孤九剑料敌机先的剑理,往往后发先至。

  在剑影中,在云雾中,扑捉到老者的出剑角度和方位。

  因此他应对自然不难。

  双方斗了三十六招,没有输赢。

  自然两人皆没有出杀招也是缘由了!

  那老者把剑收入胡琴中,感叹一声道:“以往大多听说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如今华山又出了个小剑神,岳掌门果真收了个好弟子啊!”

  纪云轩还剑入鞘,拱手行礼,笑道:“莫师伯,可是确定了我的身份属实?”

  这老者自然便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先前在酒馆纪云轩上前见礼,他自是不可能尽信。

  于是方才有了二人一番拼斗。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道:“纪师侄,你此番寻我是何要事?”

  纪云轩走近些,上到跟前,沉声说道:“关于刘师叔金盆洗手之事而来。”

  莫大先生闻言,脸上神情索然,过了片刻,道:“难道你一路行来不曾听闻武林人士说我做掌门气量狭小衡山容不下他,我与他师兄弟二人早已不睦?”

  纪云轩回道:“自然听过!”

  莫大先生道:“如此,他金盆洗手便金盆洗手罢。”

  纪云轩笑了笑道:“这些道听途说往往当不得真,且今日见到莫师伯,自然分辨得出真假。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刘师叔要隐退江湖金盆洗手自是很好的,来寻莫师伯却是消息得知,有人要在洗手当天害他全家性命!”

  莫大先生闻言一怔,脸色郑重,问道:“纪师侄,不可胡说,师弟他于江湖上也是侠名久传,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行事!”

  说完他又自顾说道:“难不成是魔教大举进犯?要知师弟他洗手隐退江湖,我五岳剑派少了个好手,他魔教应该举手称快才是。”

  莫大先生摇摇头,没思索明白,便问道:“纪师侄,可有具体消息知是谁?”

  纪云轩心知,此时他无凭无证,即便说了,莫大先生也可能只是将信将疑。

  回过头来他觉着是华山派要从中挑拨离间,或是弄阴谋伎俩,那反倒不美。

  便说道:“暂且不知,”

  随后二人便在此巷子里,商议一阵,才各自散去。

  此事已定,纪云轩心头落得清闲,便在衡山城里,转转玩玩,吃吃街头的美食,寻些巷子深的美酒。

  自然快活,之后便在回雁楼中打坐练剑,养精蓄锐!

  自是不提!

  直到齐聚衡山城的江湖人士,天南海北的到来,越来特多。

  离洗手之日还有三天,街上人来人往的尽是江湖汉子,衡山城里的客栈大多数皆已住满,

  一些酒楼茶馆里,皆是江湖武林人士喝酒歇脚的!

  回雁楼也是如此。

  这天是个寻常的日子,但是又不寻常。

  只因回雁楼里来个三个人。

  两个提剑拿刀的汉子,和一个清丽绝俗的尼姑!

  有尼姑自是不出奇,奇怪的是尼姑本该和尼姑一块,怎么会和两个汉子在一起。

  尼姑虽是出家人,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但是也讲男女之别。

  因此这个场面自然是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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