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烟火气
早上七点，沈飞被敲门声吵醒，眯松着眼下床开门。
“呸呸！这什么鬼天气？”
门外小姐姐用丝巾裹头只露着眼睛抱怨道：“可不是么，昨天也没注意天气预报，今儿一早就这样，看来今天是出不成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正好我还有点疼。”
“哼，你就让我站外边说话？”
沈飞歉意一笑，把她让进屋子。
“洗过脸没有？”
“没呢，刚才那阵沙刮的都睁不开眼，我也就是趁着这会还行才叫你呢。”
“嘿嘿，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帮你打点水，一会在屋里凑合一下！。”
说完，沈飞拿起脸盆和塑料杯就出了门。
眯着眼凑到自来水管旁，就看见老周正提着大铁壶也在那接着水。
“周叔，今儿这算沙尘暴了吧？”
“头回见吧？你是没见三月中旬那场，不光有沙子，连小石子都有。好了，你过来接吧，护着点别让沙子刮进去。”
沈飞看他进了厨房，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脸盆。
护个屁，沙子就沙子吧。
俩人用着掺了沙子的水洗漱一番，就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你饿不饿？”
“等会风沙小了再说吧，我包里还有一袋火腿肠，先将就一下就好。”
小芳姐姐一边剥着火腿肠一边问道：“你的小说什么时候出版？”
“昨天我在单位借着电话给出版社打了个电话，约后天去他们出版社谈，听说要把海马那些人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哦，你能拿多少稿费？”
“应该没多少，一万多吧，第一版印刷应该不会很多，毕竟我写的小说有局限性，估计大部分还是铺设到几个大城市，小地方没啥市场。”
“哦！”
“你别哦了，我昨天跟你说做广告你是怎么想的？”
“想是想了，可我什么都不懂，你给我拿主意吧。”
“别啊姐姐，你自己说说。”
小芳姐姐坐直身子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想我们现在的钱也不多，哪怕是挂靠上去估计也拿不下大公司的广告，我记得中央台天气预报里不是有贴片广告么，要不我们先做这一部分？”
“嗯，思路是不错，可是你没有考虑过哪怕是贴片广告对于我们来说跟其他广告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中央台毕竟不是地方台，它的广告凸显一个贵字，哪怕是贴片广告的价格也不是普通厂家出的起的。”
“那沈老师你说怎么办？”
咦，小芳姐姐都学会调皮了？
“嗯，这个沈老师叫的好，我爱听，下次继续。”
“昨天你问我用不用李叔叔的关系，说不用是假的，不过这次只是找它们广告部下属的公司，拉上虎皮直接摊开讲就行。”
“你说的是杨叔叔？”
沈飞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接着说道：“本来就是嘛，我们骑着自行车过去，形象不好人家也不一定搭理。”
“至于李叔叔的面子可不能现在就用，央视年底世纪坛那边就会举办广告招标大会，那才是用李叔叔身份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刚进新单位，一点成绩也没做出来，李叔叔即使有心也不见得会搭上他的面子。”
“还有你的小说？”
“也算一个吧，也不知道销量会怎么样，现在说这个还早。”
小芳姐姐有点小失望，本来服装店没了希望，听了沈飞开广告公司的主意，她昨晚兴奋了半宿，结果今儿还办不成了。
“那今天就这么算了？总不能在房子里待上一天吧？”
没等沈飞接上话，外面就传来周家妹妹的声音。
“芳姐姐，还没起么？”
小芳姐姐站起来把门打开一条缝，看着外面风小了不少，索性就开了门。
“周妹妹，我在这儿。”
“哦？你们……”
“进来说。”
周丽犹豫着跟她进了门，看着沈飞穿戴整齐，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俩人躺一床上呢，看来自个儿误会了。
沈飞看她那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
“我们今天本来是要出去办事的，谁承想今儿竟然刮沙尘暴了。”
“我说你俩……咳咳，我妈说你俩早饭没了着落，让我来叫你们过去一块吃点。”
小芳姐姐看了看沈飞，让他拿主意。
“周妹妹，那可真谢谢了，我肚子确实饿了。”
“那就走呗，客气啥？”
说完就挽上小芳姐姐的胳膊出了门。
……
坐一起吃了饭后，就突然亲近了许多，更何况沈飞房租都交了半年，家人算不上，但也是长客。
帮忙收拾好桌子，沈飞给小芳姐姐使了个眼色。
“薛阿姨，我们俩想以后回来能做个晚饭，看您……”
“你们想搭个伙吧？昨天你周叔叔还念叨着以为你们不会做饭要天天在外边吃呢。”
“既然想自己做饭吃了，那也别那么麻烦，估计你们想在门口搭个棚子吧？”
“不妥么？”
“哎，别的片儿估计管不了这么多，可咱们这力学街道可管得严着呢，别说房客了，就是老住户想开个灶都要去居委会签个条子。”
“主要还是咱这片宅子年龄老不说，胡同更是一个比一个窄，万一着了火想救都没办法救。”
“要我说你们干脆就直接用我们家厨房得了，等会儿就让你周叔叔带着小沈去加气站买上一套灶具来。”
沈飞和小芳姐姐相视一笑，这房东可真好商量。
“谢谢阿姨，那就这么说定了。”
“哎，我看这风也不大了，你们俩干脆现在就去，老周，你去看看咱们家煤气还多不多。”
老周去厨房掂了掂煤气灶，估计也没剩多少了，从窗台拿了把板子卸下煤气灶。
沈飞赶忙推着老周的自行车过去，提上去在后车架放好，又找了跟绳子扎紧。
“成了，小沈你也骑辆车，咱俩一块过去。”
“好嘞！”
等他俩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周丽小妹妹就给薛阿姨眨了眨眼。
“小芳姐姐，你跟小飞哥哥什么关系啊？”
小姐姐都被问习惯了，也不再像以前手足无措，一脸淡定的说道：“我们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