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酒鬼

  “失败了!?”书房里,朱佑樘左手成拳,重重的砸到他自己的红木书桌上,震得书桌上的墨笔都弹跳起来,滚落到了地上,砚台里的墨汁也都溅的到处都是。

  王恕站在门口处,头低得很低,道:“皇上,这是臣的失策,是臣大意了。”

  朱佑樘转过身看向王恕,大吼道:“失策!大意!这就是我现在需要承担的,失败的后果吗!?”

  王恕不说话,依旧是低着头,因为伴君如伴虎,而现在朱佑樘这只猛虎正在大发雷霆,如果他在这只猛虎还没消气的时候说话,那他就会被生吞活剥。

  “你说说,你说说!这该怎么办!?”终于在发了进一刻的火之后,朱佑樘气喘吁吁坐到椅子,用手指向王恕说道。

  “皇上,这刘瑾的势力没想到竟然还漫进了那些江湖武林中的势力里。”王恕一行礼,缓缓说道:“所以臣的想法是,我们也该亮出我们的藏招了。”

  朱佑樘听罢,疑惑的看向王恕,道:“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大明的君主,要去低下身子去求那些山野莽夫吗!?”

  王恕向前走了两步后,道:“皇上,您这话太武断了。”

  “什么?我武断?”朱佑樘冷哼一声,道:“好好好,那你说说,朕怎么武断了。”说到这里朱佑樘抓起一根毛笔摔倒地上后,大吼道:“你要说不出来!你就准备跟你的项上人头分别吧!”

  王恕听完,在心里不由得一叹道:果然如此。可虽说这般想,但总不能就这样认命了,还是要保住自己的脑袋。于是说道:“皇上,您难道忘了吗?我们有关于江湖武林的势力,而且,这势力在那些武林人士的眼里非常的庞大。”

  朱佑樘听完王恕的话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王恕说的是什么势力,便道:“你说的是,那个叫做明教的,江湖门派?”

  王恕便道:“皇上圣明。”

  但朱佑樘又道:“那朕怎么能知道,这明教里有没有刘瑾的势力?”

  王恕道:“肯定没有。”

  朱佑樘微皱眉头,困惑的看向王恕,道:“怎么说?”

  王恕便道:“我不认为明教看得起刘瑾。”

  朱佑樘听后便懂了王恕的意思,于是下令道:“那就还由你去处理吧。”

  “是。”王恕道。

  福建,福州

  华不思走出房间,下了楼去到客栈背阴处的马厩,抬起手抚摸着黄骠马柔滑的皮毛,自言自语,道:“看来终究,也只有你我,一人一马而已。”

  “不思。”

  华不思转过身看到了正在向他走来的姬灵和她旁边的归海凡生,他突然由心里生出一种非常舒畅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灾星,每个他身边的人都会遭遇苦难,比如自己刚开始就是个孤儿,可能他的父母是被他克死的,或者是家道是因为他的中落的所以他变成了孤儿

  再比如他在文殊院遇见了自己的师兄江明月,可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来偷袭他,就连后来相识的姬灵,现在也因为她自己的父亲姬厝易的问题而焦头烂额,在去往广州的路上,还因为他被神秘的黑衣人追杀胁迫。

  可是现在他看着姬灵脸上的笑意,他知道自己应该不是什么灾星,之前的那些种种不好的经历,可能只是凑巧,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做的不好,但总而言之他知道了自己不是灾星,这就足够了。

  “这么早啊。”姬灵正说着,就已经走到了华不思的身边,用手拍了一下华不思。

  “不早早的起床,怎么能尽快的赶到杭州。”华不思说完就将自己的马牵了出去,然后翻身上了马,道:“快走吧。”

  于是华不思一人一马,姬灵和归海凡生共用一马离了城向杭州奔去,可是因为归海凡生的体魄实在是太过于虚弱,只得在中途勒马停下休息。

  “我四处转一转,就当巡逻了,你们两个只要不乱跑就好。”华不思说完便向着林子里走去。

  鸟鸣,是华不思走进林子深处第一个听到的声音,他转过身看回去,发现二人早已经不再视野中了,华不思便又将身子转了回去。

  清新,是这树林带给华不思第二个馈赠,而就在华不思深吸这清新的空气的时候,看到有一个晃晃悠悠的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哈哈哈!”

  那人越走越近,身着邋遢,满脸胡须,头发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打理,只是简单的打了个剑客发髻,右手手上提着酒壶,左手手握一把入鞘的剑,浑身摇摇晃晃,脚步迷离,仰着头,傻乎乎的大笑着,一看就是个喝多的酒鬼。

  可是越是看起来没有任何杀意的人,却又有可能是带来危险的人,所以华不思左手压倒剑鞘上,右手缓慢的放在剑把上,警惕的看向这酒鬼,只要这个酒鬼散发出一点杀意,他就能让这人在三次呼吸后人头分离。

  “小伙子杀气的别那么重。”

  这句话惊的华不思一扭头,发现这酒鬼却不在眼前,而是在他的身侧,可是明明满地的落叶,这酒鬼却是悄然无声的在他的眼前消失,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华不思连忙撤开身形,与这酒鬼拉开了足有五步的距离,也将剑刃从剑鞘中露了出来,这是一种警告,与此同时他也发话道:“你是何人。”

  可是这话音刚落,就开到一柄利剑横于他的面前,那剑尖跟他的面门只有半寸的距离,然就看到这剑的主人酒鬼,端着剑鞘,那剑鞘上是酒壶,酒鬼左手轻轻一翻,让酒壶里的酒倾于口中。

  “小伙子,剑要不就全露,要不就不露,不然,像你这种半露不露的,只有死路啊。”酒鬼说完剑入鞘,酒壶落于右手掌。

  “前辈,何处来?”华不思虽道,但是心里警惕却是更甚几分。

  “前辈?哈哈哈!”酒鬼不羁大笑道:“我从何处来!”

  “何处去?”华不思又问。

  “去往何处去!”酒鬼高声说完,右手一抬,豪饮一口酒壶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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