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金散尽终有时 云朗此身为财生

  啊!啊!啊!

  一声声哀嚎不断的从君府大院中传出,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大富之家又在杖杀奴仆。

  “少爷,少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兰秋菊轻一点,轻一点。我这细胳膊嫩腿儿经不起这样折腾。”云朗求饶声,一声盖过一声。

  君文一皱眉头,不爽两个大字直直的写在脑门上。这个家伙真是改不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个性,春兰秋菊可是服侍本少爷我的,是本少爷我的人!现在本少爷大发慈悲,让她们俩为你上药,你此刻是少爷的待遇好不好!

  “什么都不用多说,活该你受着,给本少忍着,待会儿有你好看!叫你上街问个事,都能搞出事儿来!”真真是扫把星投胎,想到这里君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少爷,我冤啊!”

  云朗见自家少爷生了气,顿时叫屈。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上街问问事,多轻松的一件小事,叫小厮去干也成啊!偏偏自己去了也就罢了,还让易家那位二世祖堵到了。这辈子交得好运全在今天赶上了,大梁天仙是吧!我陆云朗也不是一个矫情人,但今天这回事总得给个说法,不然被打的也太冤了!

  那边的君少还在独自生闷气,云朗却在心里发起了毒誓。这辈子要是能见着那捞什子的碧游仙子,也要走上前去吼下三两油来!

  “啊呜!啊呜……”

  “嘻嘻,哈哈哈……”春兰秋菊故意下手没个轻重,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修理一下自己的直隶上司出口恶气。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更何况和陆大管事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君少也不吭气,那就是默许了。君少都要修理陆大管事,在大户人家做丫鬟的小丫头说不得就要好好的配合!往大了说,上体君意:往小了说,事关饭碗。

  “好了,君少。”春兰秋菊小心的收拾了一下药瓶退到一边。虽然君少很和气,但也不是她们俩能够随便糊弄的。

  君文挥了挥手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你们俩先退下吧!”

  “是。”俩小丫头躬身后退几步,转身小跑出了院子。

  送走俩碍事的,君文转过身来,两只完全淹没在肉山里的眼睛散发出异样光芒。

  “轮到我们了,陆云朗,你这么给本少爷招事,是嫌本少的生活不够多姿多彩嘛!是何居心!说!嗯?”君文步入了既定少爷模式,开始教训自己的书童。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一直找不到借口修理易家那个傻缺。说不定上一世修为停滞,这也许是自己的心魔也是没准。

  带上一堆人来让我踩,这易家的易颖果然是个人才,知道君爷我重口味,喜欢这一口。

  不来找事也就罢了,要是再给君爷我欺上门来,那结果就有点不好看了。啧啧!君文发出满意的声音,希望这易家的傻缺识趣一点。不然君爷一点也不介意,替老天爷收了这妖孽!

  君文用自己的身子碰了碰躺在石桌上的云朗,不悦道:“怎么?给你上了药,你还眯起眼打上盹……啦!”

  云朗听着自家少爷特殊的拉长语气,这说明君少他非常生气,没有之一。自己要不再辩解几句,估计就要告老还家了。

  “少爷,关于易家那二世祖,云朗错了,不想多说,云朗愿意认罚,但是……”

  “给君爷我把话说完整了,吐半句吞半句,信不信君爷我拿壶凉白开噎死你!嗯?”

  “好吧!少爷,其实云朗有一个小小的想法。”

  “有事说事,君爷也不会无缘无故撕了你的嘴。”君文还自认为有风度的笑了一笑,却把云朗吓了半死,还以为自家少爷这又是怎么了!

  云朗索性把心一横,竹筒倒豆子般说道:“上回少爷不是让云朗去老爷的房间拿了三枚精枪不倒丸,有这回事吧!”

  “虽然不知道少爷你怎么处理那三枚物事,但云朗大概能猜出来,原本不能自理的少爷,突然能够走出房门,应该就是那药的超强药力了。不知云朗说的对不对,少爷?”

  君文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坦荡的点了点头,眼睛一眨,示意云朗继续往下说。

  从君少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云朗的心里有了底气。声音变得更加洪亮,情绪激昂说:“少爷只要从老爷那里取得金枪不倒丸的药方,交给云朗运作,云朗保证让少爷赚的盆钵俱满。”

  “啧啧,看不出来,我们家云朗还有经商的头脑啊!”君文抚摩着下巴,大感意外。

  云朗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急促的喘息了几声,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这事儿能让我免罚吗?”

  君文哈哈大笑,拍着云朗的肩膀,眼神很暧昧,又似是很满意。

  “你很好,你……很好啊!”

  说完,君文挪着他那硕大的身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自己的小院。说到药方,这辈子君文或许是个天残,但上一世君文做到了绝情宗的一大长老,总得来说也是有点存货的。一宗的长老或许接触不到最核心的机密,但一些粗浅一点的药方秘籍还是能看到不少的。

  虽然这些东西在上界没人能够看得上眼,但现在是在俗世,搞不好,还真能掀起一股热潮。

  所以不管云朗再说什么,君文都要离他远远,这么好的点子,可不能因为那个猪脑子而胎死腹中。

  谁也不会想到,出现在世人的眼中的丹道大会,只因云朗说了那么一嘴,那也都是因缘际会。

  只闻身后传来云朗不甘的哀嚎,“少爷,你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了尘一直坐在房中,似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冰岚小筑的碧游仙子也没有那么了不起。

  只因七年前了尘见过此女一次,倒也不似世人说的那么夸张,也不过时一个没有抱负的无脑暴女。

  在了尘的眼中,成熟极佳的熟`妇都是有包袱的人,而那些没有长成的青春少女都是没有抱负的人。

  至于现在的东方芸黛,大抵是个初有包袱的人吧!了尘这么想着,却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只有在他面前,而且看到对方舌纹的人,他才能真正确定那个人的未来。

  门外的那两个活宝,了尘不想看到,只缘如今挂在墙上的立轴。

  “道!道!道!”这三个小小的道子,无时无刻不在嘲讽了尘的天真,大抵师傅的道才是真正的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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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

  一行二人一黑一白风尘仆仆,黑衣似是后继无力,速度慢了下来。

  白衣见状亦是瞬间停滞,在山野间纵越腾挪四天,以他的修为有些勉强了,也是自己太急了。

  自拿到辟水珠那夜起,苏三与魑鸦一道离开了泸沽府。天青山的无余子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人家平白拿出了辟水珠,也没有索要任何好处。要是多留一刻,那老家伙反悔,自己也是无话可说。与其一同共渡天劫事小,拿不到栖阴草事大。

  东海水域空间非常古怪,不到特定的时间,其间的乱流不会消散。反而会因为闯入者的增多,而威力大增。接下来的七月初七那天是近六十年来最稳定的短暂平和期。

  魑鸦快步走了上来,快要走到苏三的跟前,想要俯身请罪,却被苏三用气劲截住经脉,弯不了身。

  不由大急道:“属下修为尚浅,拖累了邪主,还望邪主责罚!”

  “不怪你,是我太心急,我们现在何处?”

  “禀邪主,再往前十里就是云绝城,今晚要在这里落脚么?”

  “好吧!云绝城。再走几步,有个亭子,去那里休息一下再走吧!”

  “是,邪主。”

  苏三和魑鸦即便是不运功飞驰,脚程也快过普通人。

  不时便至,只是亭中却是站着一票人。

  待至走到近前,却是发觉看走了眼。原是站着一票人却也没错,但也不全对,其间还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须面皆净,甚是白皙,手上也无岁月雕琢的痕迹,看着不像是有修为在身。

  这一群人中倒是有几人身手颇为不俗,众人隐隐以少年为中心,把他拱卫在其中。

  苏三默默走进亭中,倚栏而坐,动作甚是潇洒。魑鸦垂手而立,目不斜视。

  赶了四天的路,苏三无心与其搭话,那魑鸦也绝无多嘴的念想。

  邪主不发话,下属岂敢多嘴。那不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嘛!

  苏三倒是不欲多事,少年那边的人却没想放过他。

  “唉!没看我们这么多人都站着,你这家伙直挺挺的坐进来是几个意思啊?”

  “没错,找事吗?”仗着人多,他们说话也有了底气。自家主子坐着就坐着,这家伙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就大刺刺的坐下。当我们这群人是空气嘛!俗话说打人还不打脸,这不是直接坐到我们头上去了!

  魑鸦几欲动手,却被苏三暗阻。

  看到邪主凌厉的目光,魑鸦胆寒,哪敢出手造次。

  苏三也不起身,拱拱手道:“敝人姓苏,家中排行老三。敢问少年,师承何门?”

  一直风轻云淡的少年皱了皱眉,似是不悦。像是被夺走了时间的老汉,一下子变了脸。

  “素闻千面阎罗善于变化,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苏三抚掌笑了起来,对面的众人如临大敌。

  被人识破了主人身份,这下子是真要动手了,此人敢当面戳破千面阎罗的身份,那他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了。

  “在下宗政暮止,见过苏邪主。”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是低声求全。

  虽然千面阎罗声名狼藉,但也不敢公然在炎霄魔教的头上拔毛撸须。别看自己带着一票人看似很是嚣张,要是再上了魔教的黑金榜,那种生活不要太带劲,那酸爽一直到duang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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