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行医世家 三

  淳于弋和季桑成亲后自是很欢喜。

  季桑心地善良，又很孝顺赵氏，赵氏也很满意，认为是自己当初错看了季桑，对于当初阻止两人的婚事后悔不迭，否则自己现在就已经抱上孙子了。

  可是，赵氏不知道的是，为了娶季桑进门，淳于弋隐瞒了一件事：季桑也是个习武之人。因为淳于弋知道，自己的母亲因丈夫痴迷武学而抛家弃子，儿子因为痴迷武学没有继承淳于家的衣钵，母亲因此而恨尽天下习武之人，如果知道季桑也是武学中人，那无论如何不会同意自己娶季桑的。

  不过，纸包不住火，该知道的终于还是知道了。

  只因那天夜里，季桑在院中练剑，不巧就赵氏看到了。这也怪不得季桑，习武之人的习惯，是日必得一两个时辰的练习，或坐，或练剑法，季桑自嫁到淳于家，已有小年没有练习剑术。这些时日，已摸阿姑习惯早睡，次日辰时去请前一刻方醒，中间也不起夜。偏巧那天赵氏去吃酒席，许是因为淳于弋娶了媳妇儿，赵氏高兴，多饮了两盅，夜里闹肚子要上茅房，刚走到院子，见一片银剑，起赵氏还以为是淳于弋，正奇怪弋儿怎么夜起来练剑，定睛一看，却是季桑！赵氏这下可吓得不轻，顿时就酒醒了，肚子也不疼了。

  赵氏找来淳于弋，问他怎么事，淳于弋看瞒不过，只得老实代。赵氏登时气得浑身乱颤，差点就背过气去。

  可是气归气，又能怎么办呢？让儿子休妻么？不说儿子一定不肯，就是肯，这进门年就休妻么？况自己方吃酒一时高兴在族人面前夸耀娶了一个好媳妇，一转脸就要休妻，族人们会怎么看？

  有气无处撒的赵氏，只能找儿媳妇出气，有事没事总挑季桑的不是，接着就是一顿数落。这样，也解不了赵氏的心头之恨。

  然而，令赵氏伤心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另一件事赵氏无法忍——季桑嫁过来三年了，一直都没有生育。

  赵氏一心想要孙子，当然不了这个事实，一定要淳于弋休了季桑。

  淳于弋和季桑情很好，当然不愿意。

  其实，淳于弋也找人给季桑看过，淳于家本就是行医的，医术高超的大有人在，淳于弋的堂姐淳于衍就独立经营着一个医馆，他曾经让淳于衍给季桑把过脉。

  淳于衍把过脉后，皱了皱眉，说：“弟妹向来身体很好，为何寒症郁结竟如此之重？”

  淳于弋忙问道：“有么办法可解？”

  淳于弋道：“我尚不知缘由，只能开几副药调理调理。”

  过了年，仍不见效，淳于弋仍去找淳于衍，淳于衍摇摇头，问道：“听你母亲说，弟妹从小练剑，可否告知练的么剑法？”

  季桑说：“小时家道未曾败落时父亲曾请过一位女侠我剑法，师父曾说我所练为女剑法。”

  “哦，是了。”淳于衍点头道。

  季桑奇怪地问道：“我所练之剑可有么不妥？”

  “你身体并无异样，只是宫寒郁结，或许是剑气所致，我只是猜测是否是你所练之剑术有关。”

  淳于弋又问：“可有法可解？”

  淳于衍摇摇头：“若是剑气郁结，寻常药物亦不能化解。依我看，办法有二，一是弃了此剑法；二是请江湖郎中的药方，以江湖之术或可解此结。”

  季桑去后，辗转一夜不能眠，心想，阿姑早已不下我，弋哥哥虽对我好，终也不能长久。若要弋哥哥写休书，他终是不肯，不如我行离去，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淡了。

  第二天季桑不辞而，淳于弋原以为是一时冲动，过些天就会来，谁知竟数月杳无音，心中甚是着急，自己在朝廷当差又不离开，让祁蓁去寻找。

  祁蓁找了一年有余，数日前得知就住在华山脚下。

  祁李二人将季桑送到淳于家门口，二人不进去，嘱咐有事就到郊客栈找他们，李飞要在此地等候郭，这时间他二人暂住在郊客栈。

  季桑站在淳于家门口徘徊许久，几次想推门进去又犹豫了，已有一年多没来了，不知道弋哥哥和阿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