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由悔生恨

  “锵!”

  无之余,无颛二人手中的匕首同時脱手而飞,脚跟站立不稳,蹬蹬滑行数步后仰跌在地。

  巫窟向前跨进半步进逼。

  二人往后撑移,正好并行于地上昏迷的公尚离。

  后面的梦媚,卖着风骚,俯下身来,

  一般刺鼻的香气灌向地上三人口鼻间。

  她用手轻抚无之余的额头,娇笑着道:“这么俊俏的哥哥,还真是有点不忍心。”

  无力的无之余闻着飘来的女人香,似梦是呆,幻想着她能帮忙放过自己。

  “梦媚,先退一旁,他们必竟是王子,尤其还有个太子,本相我就亲自送他们上路。”

  巫窟骄横的进逼,轻移脚步之声咚咚清明,手中剑发着闪闪的寒光,锋指地上的三人,在月暮下更让人心寒胆颤。

  太子仰躺地上,镇定如一,心如止水般,已不作逃生之念,在闭目静侯着死神的到来。

  死并不可怕,也许怕的是知道自己什么事候死。

  像太子这样这是无可奈何,即便这样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真得在死亡之神面前而无惧得又有几人?

  无之余,也算是不怕死的,为了兄弟抱着不怕死的心而赶来,但真的死亡来临,他崩溃了!

  巫窟狠狠地道:“让你们看看,我敢不敢。”

  “慢!不要!你要何要求?”无之余恐惧的问道。

  他还不想死!死的恐惧实在太可怕。

  “只要你能放了我们,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哈,哈!问我要何要求?你难道不认为大迟了吗?”

  深寒的剑锋让人窒息,森岑的阴风嗦嗦不断阵阵掠扫,乌鸦“哇哇!”的寒刺声骤然响起。

  无之余是心如死灰,悔恨交加,既恨不该向巫窟低头,更悔今夜不该来。

  剑锋阴光飞闪,向三人横扫了过去。

  三人命在一瞬之间。

  “锵铛!”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子,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将三人从死神面前拉了回来。

  她柔影卓立,背向着他们三人。

  “锵锵!”连续几个来回,娇影舞动,她在连连后退。

  巫窟的剑气霸道,剑锋道道划过,她显的有点勉强,虽然挡着了奸相的剑。

  身姿姣美,脚掌跟滑踵踵的向后连退,裳衣摆动,在无之余的脸前来回晃动,晃晃的臀部就要挨向无之余了。

  巫窟的一剑劈来,女子脚下无法后移,身子一仰,差点就要仰蹲了坐下去。

  下面是仰倒在地的无之余,他鼻梁上一惊,似乎阵阵柔风。

  无之余连连往后挪擦身子,他是个翩翩公子,当然不能用鼻去顶那柔臀。

  无之余与太子有点像从惊梦中醒来,知道得救了,连忙翻身而起。

  他俩抽着这挡口拖着公尚离,无暇多想,又是一阵飞速狂奔逃离。

  蝉妠一上来便使出了看家本领,招招凌厉。

  巫窟为之一震,暗忖此女剑法精湛,生擒此女看来行不通,若不下杀手,恐一时难以摆平。

  巫窟使出生平绝学,招招狠辣,一招狠过一招,招招是毙命绝学。

  婵妠知道,能将她师兄击伤的人,必有过人的本领,是以不敢与巫窟硬碰硬。

  她展开墨门绝顶的轻功,利用“墨形幻步”的巧妙步法为之周旋。

  蝉妠的人影快速晃移,衣袂飞舞,剑影闪动,她在拖延时间,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让师兄安全逃离得远些才是上上之策。

  这“墨影幻步”确是难缠,神出鬼没的换移挪步,让巫窟是欲击而不能,像是束手束脚一般。

  巫窟见对方只是一味躲避,并不与自已正面交锋,已知道对方是拖延之法,遂有放弃击杀婵妠之意。

  意念一生出,便开始放弃了与蝉妠的打斗。

  巫窟开始快速的迈动脚步,身法改动,边打边退,就要去追赶逃离的三人。

  无奈这蝉妠仍是纠缠着,时隐时现,让他巫窟是难以抽身。

  一旁的梦媚岂会让眼前的三人逃离,她紧跟着追了上去。

  她挡着了太子等三人的去路,一剑刺了过去,他的目标当然是太子无颛。

  巫窟的意思不用巫窟开口她己然领会到,不然她如何会被巫窟收为贴身侍卫。

  梦媚手中的软剑如寒冰柔蛇般地袭向太子,

  太子躲避不及,剑锋已袭至胸前。

  这时的公尚离稍稍醒来,已知身边的二位是王子之尊,心中自然是更加激动不已。

  他使出全身最后的一道力将太子推了出去。

  “你们快走!”

  梦媚的剑光正落在公尚离的身上,他又一次血流如注,本已是虚脱的他,再一次昏死过去。

  蝉妠虚晃一招,闪身赶到,疯狂的一剑劈向梦媚,梦媚惊慌闪避,险些就丧于蝉妠剑下。

  蝉妠并未纠缠与梦媚的格斗。

  她轻扑在公尚离身上,心中悲痛难以形容,抱起公尚离,展开“默影幻步”瞬间没在漆黑的山林间。

  现在巫窟最重要的是击杀太子,余者皆为次之,太子若能逃离必是他最大的隐患。

  他加快脚步,追向太子,他必须除去太子。

  太子与其兄无之余二人,没有了公尚离的羁绊如脱缰野马般,死命狂奔。

  无之余心中尴尬,对刚才自己怕死的行径感到羞愧难当,自然而然的与太子拉开了距离。

  太子见无之余反向西北奔,大声叫道:“大哥!”

  无之余听得太子的叫声更是难受,竟充耳不听,由着自己的双脚,只顾快速的奔波。

  无之余见后面的梦媚与巫窟并未向自己追来,而是向着太子的方向追了去,惊动的心渐渐安定。

  心中暗语:“事是你捅的,我只是个帮衬,你自己担着吧,莫怪为兄我了,我走也!”

  无之余双腿渐渐乏力,也不知跑了多久,蹲坐在地上,狂喘回气。

  心中仔细一想:“若是太子死了,我又如何向父王交代,太子若不死,我又如何面对这个弟郎,他可是将来的大王呀!“

  现在他是横竖不是人了,秃然倒地。

  又喃喃自语:“算了,反正我自己是个庶子,母亲也已早亡,父王膝下的王子多了是!有我不多,无我不少呀!这越国的兴衰于己又何干!”

  想到这他便打起精神继续上路,要离开这生生之地,去寻找自己的乐园。

  他走了一阵又一阵,最后在一条大道旁,停了下来。

  一夜的奔跑打斗,是他这个王子无之余从来也没有经历过的,身体早就让他吃不消。

  虽然他强打精神也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劳,迷迷糊糊的就在大树下睡了过去。

  夏风在路外悠悠横过,朝日已然升起,一抹斜阳洒在了树下,无之余身上洒满了树荫挡下的圈点。

  夏日炎热,赶早出门办事的人就多了,清晨的车马逐渐多了起来。他们辘辘而过,并未留意树下的王子无之余。

  来回的路人对躺在路边的无之余似见若无。在这样的年代偶尔病倒又或饥饿死亡倒在路边的人,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见他衣衫不整斜在路边大都将其看着亡人一具罢了。

  风吹得无强身上破衫摆舞“嗦嗦”着响。

  一道强光照到了他眼前,刺射着他的视目神经,他轻揉双眼站起,路边的行人对他透来异样的眼神,他心里相当反感。

  他是一个王子,何曾见过有人对他讥讽的眼光,心中的难受是无以形容。

  他迈着大步又向前走,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任何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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