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红颜命薄
巫雨精选了三匹上好的俊马,他与沐画共乘一骑,另二位大汉属将各乘一骑,三骑三线,在林荫路口分道扬镖,各自正在快马加鞭的朝着西北方向进发,
“倾国美女就在前方!”
“驾!驾!”
阳光高照,江水一如即往得浩浩东流。
扬子江两岸的肥田沃土间,星星点点的交错着大大小小的村落。
落于江北登庄是一个大庄,庄主登戈是越国王族之后,其祖上被越王封为大夫,江北以登庄为中心的方圆五十里地曾为其封地,也曾经风光一时。
传至登戈手里只剩下几幢空荡厢房外加一排矮矮的茅舍与几十亩的土地,最后一点土地包给了曾经的奴隶,这样也就不用再担心奴隶逃亡又或天旱雨涝,收成几何了。
虽说是落迫,靠着每年固定的田租仍然过着贵族似的滋润生活。
看似得了自由的奴隶们,拿捏着手中的一丝曙光,比以前更加卖力,盼望着老天能给他们个风风调雨顺,将灵魂注入其中,推动着生产力的发展。
弥腐的蛆虫生活,让登戈早已躯如空壳,一阵风寒钻进了他虚弱的身体,浑然不觉。
就在洞房之夜,这个美好的一刻千金之时,登戈又多贪饮了几杯人生美酒,眼睛一瞪,撒手归西找他的老爹去了,留下个还没来的及洞房的娇美妻子孤守空房。
家道衰落,无主的娇美寡妇自然是邻里垂涎的对象。
他留下的美丽少妻名呼姑音,风姿婀娜,远近闻名其貌美无双。因她的美貌,旁人背地里渐渐称呼她观音,又感觉呼其观音有所不妥,对观音亦是大不敬,逐称着姑音为二观音,许多公子少爷们更是直呼二观音为二姑。
这日,姑音要出远门,去那个他出生的地方,姑苏城边的小镇上,也许去了就不再回来了。
他那视财如命的父亲传信来说当初错信了媒婆,媒婆的一张巧嘴把她死鬼丈夫家说得天花乱坠的好,人品好,风流倜傥,贵族之后,田地千亩,家奴百计,他信以为真了。
不过聘礼确实是很丰富。
错了!错了!他害了自己超花羞玉的女儿。
今他要为她谋了个好的人家,让她的好女儿早点回娘家。
凭他女儿的姿色他还用得上去寻吗?其实只要稍稍放个信出去,求做好龟婿的公子哥还不蜂涌而来?排成长街吗?
姑音坐在铜镜前,看得自己也是美呆了,叹自己红颜命薄,丧夫的憔悴挂满在俏脸上若让死鬼丈夫看到定然会心痛不已。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再嫁,也应该回娘家去一趟,看看自己的亲爹娘,感觉很久没回去过了。
回去一趟不容易呀!
一早,向婆婆辞行,备整好礼回娘家探亲,凶恶的婆婆巴不得姑音快快走,这妖妇克死了她的儿子,又招蜂引蝶,惹得她庄前庄后鬼鬼祟祟的人影晃动,家不安宁。
家奴为她按着贵族的礼节梳洗打扮,算是光彩照人,婆婆这是在将她撵出家门。
姑音留恋不舍的回眸良久,不舍得也要跨出这个大门。
伴着她出嫁的家奴黑仂为她放好了行礼,在前为她挥鞭赶牛,小黄牛哞哞直叫。
她坐在牛后的小车厢内不时掀帘翘目,观望途中风光,见有人过便紧闭窗帘。
阳光性烈,发着灼眼的光线,土焦草衰,尘土飞扬遮目,
颠簸的后厢内的姑音感觉时间很慢,车子更慢,一颗心孤难待,回娘家的路确是有点长。
“黑仂,稍微快点。”
黑仂光亮黝黑的脸与他的年龄极为不配,二十出头的他有着三十岁的表像,坐在车前,迎风呼呼,熟练老套地挥动着牛鞭。
娇滴滴的声音,非常动听,比之树上的黄莺悦耳三分,但赶车的黑仂只听到是女主的吩咐与命令,其余皆不在其思维之内。
不知是否是将对主人的不满,又或是性子使然,长鞭渐猛,连连不止,挥在牛背的鞭一鞭狠似一鞭,一鞭快过一鞭。
小黄牛“哞哞”急叫,难奈异常,放开四足疯狂前奔。
不远处路间有三位泼皮无赖,其中两位腿子模样的无赖拦挡着一个中年男汉,这男汉正跪在地上是乎在求饶,其情甚是让人不耻,然则他能如何,强抗只能是找死,跪下当然也是无效之用。
另一位穿着华丽的泼皮淫笑当道,追逐一美妇人,正是那跪下的男人的夫人,美妇左右闪躲,可怜楚楚,然华丽泼皮他是笑乎乐呼。
“大姐莫跑!”
牛车颠簸驶来到,挡在了泼皮与美妇之间,将泼皮与美妇隔了开来,横在路中。
闪避中的泼皮公子横眉怒眼,嘴中嚎嚎叫骂,出口的污言秽语与他穿着太是不匹配。
他闪过身来,跳到小黄牛旁,伸手便将车奴从车上扯了下来,叫骂不断的同时是拳打脚踢,毫无半点蓄养与恻隐之心。
当然,在这个战国时代,奴隶还不能算是人的,公子拳打黑仂就像黑仂鞭打小黄牛那样自然与任性,你如何让他有半点怜心。
任何称之为人的人对奴隶的惩戒,奴隶们唯有默默承受,自小的教训让标准的奴隶们相信自己还不能算是人,是奴隶,这一切是天命,上天的安排。
没有主人的命令,在主人面前,还不能还手待人,只要还能承受,就不能反抗。
狗急了还要咬人,但奴隶不是狗,他们比狗有着更大的承受力,他们最大的希望是跟了对主人,与主人的高抬贵手。
打狗看主人,
姑音探出身来,绰约的风姿,明艳动人。
邻近庄里的泼皮无赖,颇丕公子,她在此之前虽没有见过,但是早有耳闻。他家大势强,在皋江北岸是地方的一霸,亡夫登戈曾与他有过私交。
闪声莺燕厉语:“住手!”
听得酥心触骨的声音飞出,怒火中的这位泼皮公子哥停住了手脚,目光在姑音的脸上又游离到胸前,垂诞欲滴的模样尽显泼皮丑态。
一眼他就清楚面前的美妇,声音加容貌,让他断定这是二观音,他怎会不知道二观音呢?她是他梦中的暇思对象,她的示下他怎能不从?眼前的女人比之听闻更让人垂涎。
他现在已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有这二观音在,还要别的女人干吗?
那跪地的男人谢天谢地,牵过他的女人,心有余悸的慌忙逃离去了。
这时这位个子高高,风流任性的泼皮公子突然变着戏法,“哎哟哟!”双足跟下朝前慢慢滑去,缓缓地身仰后弯,然后是双手撑地,紧跟着是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很显然这是一起装模作样的假摔,其用意何在?
颇丕臀部着地,双手捧着左脚装模作样的嚎叫:“哎哟!我的脚被刺给扎了,这该死的莽刺。”
站在旁的另二位跟班乌漆与角疤附和着道:“公子爷?咋了?”
“有针吗?给我挑挑。”泼皮公子叫道。
刚刚被揍的黑仂,忘记了刚刚的拳脚相加,火燎热心的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问道:“让我来看看。”
“滚一边去,没你的事,”一个无赖公子,二个泼皮跟班,三人异口同声地呵斥。
黑仂退站到一旁,唯有发愣,他能明白吗?
二个跟班的无赖乌漆与角疤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等着主人地演戏。
泼皮公子自己则眼瞧着姑音发呆痴笑。
姑音被面前的景像所困,然时间在流失,马车却不能动。
“不知公子所之为何?哀家女能否帮上一二,我还要赶快奔着回娘家呢。”一声柔言莺语,听得三个无赖又是酥心蚀骨。
“莫急,莫急,我们怎敢挡着二姑的道,若是你能为小弟挑去脚底的野藤刺,我颇丕永世不忘今日之恩,”
姑音还能如何?
只见她盈盈向前,蹲下身来。
颇丕的一对灼人的淫光齐齐射出,落在姑音玉胸雪肌之上如鳅游软泥。
她想避又怎么能避,这本是她持傲的本钱与筹码,然羞态难作,紧了紧衣裙,明眸微微嗔闪,扭着腰姿似哭带笑。
道:“我未随身带针,你身上有针尖之类的利器吗?好教我为你除去脚中刺莽。”
坐于地上的颇丕自是暗中心花怒放,眼光轱辘辘环视,邪思飞转,最后落在了姑音发间的金簪之上。
计上心来,说道:“二姑头上的发饰当真好看,雕凤金簪只有配在你的头上才能算是绝配,能否取下让我瞧下啵?”
姑音隐约知其用意,无奈只好取下发簪。
颇丕趁机在姑音手背上如遁游的泥鳅,轻卡一下,一阵酥柔电麻感中夺过发簪,捧在手里。
“太好了!就这个。”无赖显得异常的兴奋,这种兴奋有如多日未进米水的饿汉得尝大碗的鲜肉。
这簪子与绣花针相比,簪柄尖可说是粗如斗棒,毫无锋利可言,如何能挑肉内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