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寧靜後的啟程
不說祖大壽後來如何回兵京城，使得皇太極被迫撤兵。少林寺裡，薛濤在慧通和悟德的照顧下逐漸恢復了身體，兩位長老心疼他年少失孤，乾脆幫他每日拓寬靜脈，助他提昇功力。而郭培民到來以後，很快就和李欣、郭琪混熟了。郭琪的調皮搗蛋和古靈精怪，李欣的沉穩冷靜，郭培民都把她們看作自己的親妹妹。尤其是郭琪，一開始還對他有點陌生，漸漸地，郭培民逐漸取代了郭瑛在她心裡的地位。
悟德長老看出他們投緣，便讓李欣帶著郭琪和郭培民每天在少林寺周圍耍弄，儘快和十八子的其他人融合。
“琪兒，危險！快下來！”李欣這幾天真是頭疼，本來每天練功，只要注意這個小丫頭別偷懶就是了。這一放假可好，整天跟著郭培民上樹摘果、下河摸魚，玩得不亦樂乎。
“哈哈，欣姐姐，你放心啦！有培民哥哥在下面接著我呢！掉下來也不怕！”
郭培民也失笑：“對對對，哥哥在下面接著你，你自己也要小心哪，別被樹枝刮到了！”
李欣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就這麼寵她？”
“有什麼辦法呢，我從小都是一個人，現在忽然間多了你們這麼多兄弟姊妹，還有我這個堂妹。郭瑛不在，我自然要替他好好照顧琪兒。”
郭培民轉過頭，看了李欣一眼，“再說，我早就把琪兒看成我自己的妹妹了⋯⋯其實，武功的長進不能光靠每日的勤學苦練，有時，遊山玩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李欣不由氣結：“好，你就慣她吧，要是哪天被我發現她武功退步了，休怪我閨房調教她！”
郭培民輕笑了一聲，“欣兒妹妹，我聽說伏魔的七件寶物已經找到兩件了？”
“嗯⋯⋯琪兒身上戴著的寒月靈玉，還有你那個兄弟體內的千年虎魄。接下來，根據靈玉的提示⋯⋯該是琅軒琴才對⋯⋯”可是，琅軒琴號稱不死之木製成，她的主人又是誰呢？
“欣姐姐，給你！”郭琪不知何時跑到李欣面前，雙手奉上兩顆野果。
“哎喲，你這丫頭嚇死我了！嗯⋯⋯這是給我的？”李欣正要惱她，對上她澄澈的眼神，板著的臉只能松下。
“對啊對啊，人家采得好辛苦的！欣姐姐還怪我⋯⋯”郭琪一臉怨念地看著李欣。
“看來我這個當哥哥就是不如姐姐受歡迎啊⋯⋯”郭培民故意輕嘆一聲。
“沒有沒有，培民哥哥，這是給你的！”郭琪又從懷中掏出一枚黃杏。
“你⋯⋯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杏兒？”郭培民大驚，他從來也沒說過自己喜歡吃杏子。
“呵呵，好幾次了都，被我聽見你在問看門弟子哪裡有黃杏，喏，專門給你的。”
“琪兒，謝謝你⋯⋯”郭培民嘗了一口，甜蜜的汁水進入肺腑，好久沒這麼放鬆了。
“好了，你這丫頭今天玩得夠開心了吧？回去把你的九股鍊鎖給我練給我看，要是退步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李欣半開玩笑地說完，用手在郭琪額頭上戳了一下。小丫頭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李欣滿意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自顧自走了。郭琪連忙拉著郭培民在後面悄悄商量起來。
“培民哥哥，怎麼辦哪？這幾天都跟著你在外面玩了，這下回去還不被欣姐姐打死啊？”
“欸欸欸，這可不關我的事⋯⋯好像是某人在長老面前死氣白賴地非說要帶我去少林寺看看的吧？”郭培民今天心情極好，樂得逗逗這小丫頭。
“完了完了，欣姐姐平時怪我偷懶都要打個一二十板子的，今天回去⋯⋯至少是⋯⋯四十板子⋯⋯”郭琪嚇得腿都軟了。
“那只能怪你自己咯，誰讓你武功底子這麼不紮實⋯⋯喔對了，這瓶金瘡藥給你，萬一欣兒下手重了，妳可要自求多福啊。”
“哥，算我求你好不好？就這一次，你要是幫我免了這頓打，以後我每天給你摘黃杏。”
一句話逗得郭培民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就這麼怕你欣姐姐嗎？算了，我也不能白吃你這顆黃杏，你過來⋯⋯”郭培民把郭琪拉到身邊，低語了一陣。
“就按這個口訣，記住了嗎？”
“好！”
“你們兩個還要說到什麼時候？”走出好幾里的李欣回頭看了看，心裡一絲好笑，這小丫頭這麼怕挨打，早幹什麼去了。
吃過晚飯，李欣可不管郭培民怎麼樣，早早地拉著郭琪就回房間了。
“欣姐姐，你今天累了吧？早點歇息吧？”郭琪繼續討好。
“琪兒，你這點小把戲還是收起來吧⋯⋯喔對了，一會兒打的時候，什麼琪兒錯了、下次不敢了、欣姐姐饒了琪兒吧之類的就別說了，姐姐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李欣還不忘揶揄一番。
誰知郭琪根本不怕，“欣姐姐怎麼就知道琪兒今天肯定會挨板子呢？姐姐可說了，要是練得好，還要免我幾天課業呢？”
“想得美！”李欣在郭琪額頭上彈了一記。“趕緊練給我看！”
郭琪無奈，只得取來自己的九股鏈鎖。這鎖鍊雖然舞將起來花哨，但實用性還是很強的。一頭是槍頭，一頭是小銅錘，所謂九股，是因為九種材質混合制成的鎖鏈，水火不侵。
李欣拿著戒尺在手裡拍了拍，微笑著盯著郭琪。郭琪被她看得發毛，“欣姐姐，這個⋯⋯怎麼才叫好啊？”
小丫頭還挺有心機的，李欣暗笑，“嗯⋯⋯這個嘛⋯⋯要看你今天舞得怎麼樣了，要是不滿意啊，這板子姐姐可是打定了！”
郭琪無語，欣姐姐分明就是想打自己屁股，還不如直說呢⋯⋯想起郭培民教自己的口訣，心中開始默念，雙手開始舞動鎖鏈。
才耍了幾個來回，李欣就看呆了，隨即便是嘴角上揚。沒想到這個丫頭幾天沒練功，居然還能有如此本事！照這樣下去，看來今天這丫頭的屁股是打不成了。
李欣的表情被郭琪盡收眼底，心中一陣竊喜，想不到培民哥哥的口訣這麼管用！欸，不如試試看欣姐姐地風華圓舞陣？將鎖鏈一收，猛地又直挺挺地朝空中拋去，兩臂聚力。不過，這一次似乎不怎麼順利⋯⋯
“琪兒，快聽下！”李欣看出這小丫頭想幹嘛，連忙組織。似乎為了印證她這一句，郭琪發覺自己的內力不受控制，眼前一花，只能大致看個方向把鎖鏈拋出去。
“啪——嘩啦啦”
鎖鏈的槍頭正打在一棵老樹上，晃的樹葉紛紛掉下，落了李欣一頭。李欣卻顧不得凌亂，想要一把抱住險些滑倒的郭琪。忽然，眼前一道白色身影閃過，緊接著郭琪就感覺一雙有力的大手抱住了自己。
“唔，培民哥哥⋯⋯”郭琪叫了一聲。
“琪兒，沒事吧？”太懸了，要不是自己暗中看著，後果不堪設想。
“欣姐姐，我⋯⋯”郭琪不敢抬頭看李欣。
“琪兒，你先回房吧。”李欣淡淡地說著，把戒尺交給郭琪，眼睛卻盯著郭培民。
郭琪只當李欣是生氣了，小心翼翼地接過板子，連忙乖乖地溜了。
“看我幹什麼？”郭培民被李欣看得不自在。
“說吧，在旁邊待了多久？”
“你⋯⋯你怎麼知道⋯⋯”
李欣哼了一聲，“你已經快突破大成期了吧？就這樣的元嬰氣場，還敢離我們這麼近，琪兒感覺不到，我還不知道嗎？”
“那丫頭的武功長進如此迅速，剛才練功的時候一直在碎碎念，是你給她什麼秘訣了吧？”
郭培民不置可否地一笑，“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我們都不可能守護她一生。但是，這丫頭根骨極好，是個習武的材料⋯⋯我只是教她平穩自己的氣息，提升她的心智。”
“這就是妳一直拉著她到處瞎玩的理由？”
“好了，以經很晚了，你快去陪她吧⋯⋯”郭培民瀟灑地一揮袖子走了。
李欣暗嘆一聲，轉身進了房間。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一幕：郭琪褪去了外衣，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雙手捧著戒尺。
天哪，這丫頭不會以為把戒尺給她是要打她吧⋯⋯
“琪兒⋯⋯妳，妳這是幹什麼？”李欣心疼地一把扶起，隨手拿過板子放好，拍了拍她身上的土，幫她揉了揉膝蓋。
“欣姐姐，你⋯⋯你不罰我嘛？”郭琪小心翼翼地問道。
“誰說的？”李欣板著臉反問一句，不過看到郭琪一臉委屈的表情，只能柔聲地安慰。
“不過姐姐不是罰你偷懶，今天琪兒的鎖鏈練得很好⋯⋯但是這種不顧一切地濫用招數，也不看看現在更深露中，跪在陰冷的地板上，落下病根怎麼辦？”
說著，把郭琪一把橫在腿上，褪下她的褲子，露出白嫩的玉臀。
“啪啪啪！”一連蓋了三巴掌。
“欣姐姐，疼～”
李欣莞爾，“琪兒，姐姐還沒用力呢！”
“啪啪啪！”又是三下。
“哎呦呦，欣姐姐，疼、疼啊！”
“好了好了，今夜晚了，不罰了。”
扶起郭琪，替她整理好衣物，把她攬在懷裡，輕輕揉了揉屁股，嘴裡還不忘數落：“你這丫頭，才打了這幾下就叫的婉轉動聽，下次再敢胡來，看姐姐不打爛你的屁股！”說著，在她屁股上狠狠擰了一下。
“唔⋯⋯欣姐姐，你欺負人家⋯⋯”
李欣輕笑，“欺負你？要不是看你今天表現還不錯，剛才就動板子打了。”
“好了，已經很晚了，快睡吧⋯⋯”
“欣姐姐，你抱著我⋯⋯”郭琪仗著自己剛挨完巴掌，盡情地撒嬌。
“好～姐姐抱著妳。”李欣拖長了音節，語氣寵溺得就像在滿足討要糖吃的孩子。
一夜無話，第二天郭琪、李欣剛起，郭培民就來了。
“琪兒，昨天⋯⋯欣兒有沒有⋯⋯欺負你？”
“什麼話，琪兒可是我親妹子！”李欣一把摟著郭琪，替她梳理雜亂的秀髮。
郭培民也覺得唐突了，便岔開話題道：“李世叔說今天要我們去梵音谷走一趟，去取琅軒琴。”
“好，我們就來。”
不一時，少林寺大殿內，薛濤、湯勛、李性三人早已到位，郭培民帶著李欣、郭琪也來了。
“這次去梵音谷只有你們六個人，一切要小心。”
“老衲和梵音谷谷主葉瑤有一面之緣，你們帶著書信前去，葉谷主一見此信，就明白了。”慧通把書信交給薛濤。
“只不過⋯⋯琅軒琴不比其他，需要有人留下，跟隨葉谷主學習琴藝，究竟是誰留下，還要看葉谷主的意思。任何人，不許阻攔！”夜凌看了眼李欣和郭琪，緩緩說道。
“師父，只有他們六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不如讓李兄、羅兄一起去吧。”
“這⋯⋯”悟德有些猶豫。
“也好，”李絕影起身道，“裕兒還在五指山，瑛兒他們又遠在順天府，還死我們老幾個跟著去吧。”
“說得對，就是我們一走⋯⋯少林寺可就十弟和十六弟了。”羅憲也有些擔心。
“夫君，要不你袖占一課，看看吉凶如何？”
“不必了，夫人。我們早去早回就是了。”李絕影其實昨晚就算過了，無論怎麼算都是凶卦。之所以不說，是怕影響到小輩的心情。因此，慧通提議一起去的時候滿口答應。只不過他沒算到，這一場劫難，會來得這麼凶險⋯⋯
“且慢！”悟德叫了一聲，“你們的武器都被小子們帶走了，拿什麼防身？”
李絕影自負地笑了笑，“無妨，就憑我們的一身武功，足夠了。”
悟德也不與他爭論，“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不多時，幾個小沙彌抬著武器上來了。李絕影一眼就看中了小沙彌身後得一把寶劍，拿起來一看，雲紋清晰，發吹得過，甚是鋒利。
“知道你喜歡劍，這是老衲找人打的歸元劍。”
“多謝十弟！”李絕影看著寶劍，愛不釋手。
羅憲在一堆兵器中看了半天，最後拿起一口朴刀和一張弓。伸手拉了拉，鹿筋製成的弓弦，鬆緊正好。
“這刀是用鑌鐵打造而成，算不上神兵，但也是百裡挑一。弓是袁督師前者遣人送來的，說是關外蠻夷的神臂弓，今日送給羅兄弟了。”
“多謝兄弟！”常年在山中打獵，刀和弓的質量如何一眼就看出來了。
“十弟，那我的呢？”夜凌看著眼前一堆死沉死沉的兵器，頭都大了。
“嫂夫人得兵器，老衲豈敢怠慢？”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條長鞭。
“此鞭名喚霞光，上等軟鐵製成，混合了金線。”悟德看著夜凌驚異的眼神，笑著繼續說，“久聞嫂夫人家教極嚴，這鞭子可不能做家法之用啊⋯⋯”
“哦？是嗎，那本姑娘倒是想試試了⋯⋯”夜凌也笑著望向郭琪，後者畏懼地往李欣身後藏了藏。李欣也是一陣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