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交易

  有了展昭的加入,席间气氛更加活络。游彩花这会儿却顾不上对着酒菜吞口水了,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婆婆,一颗小心肝“扑咚扑咚”直跳,心道:“卖糕的,难道这位秦婆婆就是那个有名的‘狸猫换太子’中的那个含冤的什么妃?”

  这一刻,游彩花再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如果她熟悉包青天的系列故事,肯定一早就已想到这点,那样的话,她也就用不着担惊受怕了。她虽然对这些典故并不熟悉,但至少知道这事最后的结局是那位妃子沉冤得雪。

  此时细看秦婆婆用餐的动作,举止间娴雅得体,果然是很有大家风范。游彩花越看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一张脸渐渐变得春光灿烂起来。不为别的,她是突然想起了秦婆婆当初说过的话——“飞黄腾达之日,老身也定不会亏待了你。”

  嘿嘿,到时,这位秦婆婆就成了当今太后,我该向她讨要多少银两呢?黄金万两大概是太不现实,白银几千两她总不会吝啬吧?游彩花一边美美地想着,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而两只瞳孔几乎变成了方形,再配上圆圆的大眼,活像脸上贴了两枚铜钱。

  当肚子里的“咕噜”声将游彩花从遐想中拉回现实时,却听见狄娘娘在说:“月色中正好泛舟,哀家已备了画舫,诸位可有兴致一同登舟赏月?”

  包拯多喝了几杯,虽然黑脸透红,但头脑却还清醒,忙推辞道:“多谢娘娘美意,可惜夜色已深,下官该告辞了。”

  **王爷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此时一听包拯要走,便捋须笑道:“包卿家,今天本王可不放你走。我这府里好歹不会缺几间空屋,如果夜了,便留宿一晚,我们正好彻夜品酒下棋,岂不快哉?”

  赵钰也斜着醉眼道:“包大人,狄娘娘好心邀请,你推三阻四的好不干脆,本王错看了你。”

  包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狄娘娘微笑着握住秦婆婆的手道:“包卿家,哀家也不知是怎么了,和姐姐一见如故,今晚我是说什么也要留她下来叙话的,明日哀家亲派轿马送你们回府便是。”

  “即如此,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包拯无奈地拱了拱手。

  并不太宽阔的湖面上,不知从哪儿驶来一只精巧华丽的画舫。画舫上灯笼高挂,映照着湖水,倒也别有一番情趣。众人登舫,游彩花没法,只得又扶着秦婆婆走上画舫,心知还得忍饥挨饿不知多久,心里难免怨念。但是一想到自己此时扶着的极有可能是明日的一国太后,由此自己可能从此衣食无忧,她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将笑容堆在脸上。

  刚走上画舫,游彩花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咕”了一声。秦婆婆淡淡地道:“小花,你饿了吧?你先去吃饭吧,就不用侍候老身了。”

  游彩花忙一挺胸道:“老夫人,我不饿,还是让我扶着您吧,船行水上,不像在平地上那般安稳,要是摔了老夫人,十个小花也赔不起呀。”

  狄娘娘看了游彩花两眼,突然笑道:“包家姐姐,你这丫鬟模样儿长得很是整齐,嘴巧心又细,倒是看得哀家好生羡慕。哀家这王府虽大,却没有这样伶俐的丫鬟。”

  秦婆婆微笑道:“娘娘又在说笑了,南清宫里的丫鬟小厮才叫伶俐。小花这丫头虽然也还算活泼伶俐,但又怎能和王府家奴相比?”

  赵钰闻言,挑眉笑道:“包老夫人既然如此说,本王倒有个不情之请。本王欲以从襄阳王府带来的两名丫鬟交换老夫人身边这位小丫鬟,不知包大人和包老夫人意下如何?”

  包拯和秦婆婆对视了一眼,秦婆婆便开口道:“小花虽然活泼,但行事却有些鲁莽,只怕侍候不了襄阳王爷。”

  赵钰倚在画舫上的大椅中,借着酒意笑道:“不妨事,别的事不敢说,这调教下人的经验本王自认不差,就算她有些鲁莽,到了本王这里,不出半月也定会变得谨慎。”

  游彩花本来还又惊又喜,没想到赵钰会主动向包拯讨要她,心里忍不住又开始飘飘然。但是,当她听到赵钰这席话后,突然打了个冷颤,敏锐的直觉像当头给她淋了一盆冷水,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白玉堂曾经说过,赵钰派人在跟踪打探她的事,现在又提出要将她要过去调教。如果这时候她再以为赵钰是对她一见钟情了,那她肯定是个猪脑子。就算用脚趾头想,游彩花也可以相像得到,赵钰用两名丫鬟交换她过去,肯定没安好心,多半还是为了那“窥臀之仇”。

  “切,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大男人!”游彩花一边在心里鄙视这位貌美如花却心胸狭隘的襄阳王爷,一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向包拯和秦婆婆传递着求救信息。

  “襄阳王爷,老夫人身边就只小花这一个丫鬟,她又不惯别人侍候,若是换了旁人,恐怕老夫人生活起居多有不便。”展昭醉醺醺地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过来接腔。

  赵钰打了个哈哈道:“原来如此,倒是本王强人所难了。不知者不罪,还请包大人和包老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包拯也看出赵钰和游彩花之间似乎有些不寻常,便歉然道:“我娘确实有些离不开这丫头,若是王爷不嫌弃,明日我另挑一名机灵的丫鬟送到王爷府上。”

  “那倒不必了,本王也只是说说醉话开个玩笑。”赵钰说完,便转向**王爷道:“六王兄,小弟久离京城,这次回来,觉得生疏了不少,不知王兄可有空陪小弟游玩几天?”

  “那是自然,等狄妃生辰过后,我们兄弟正好把臂同游,叙叙多年离情。”**王爷笑着接口,将刚才的尴尬气氛轻轻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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