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认命了,打工去

  “王爷,包拯的那个丫鬟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蓝骁跟在轿边走出一段路后,疑惑地发问。

  轿中的赵钰只说了三个字:“潘家楼。”蓝骁这才想起,这个叫小花的丫鬟正是潘家楼中闯进男茅厕的那个女扮男装的游才。

  “哎呀,不好,她原来是包拯派来的细作……包拯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蓝骁压低声音凑到轿边,神情有些惶恐。

  “本王不过是和安乐侯同桌喝了两杯酒,有何可惧?蓝骁,你多留意着点就行了。”赵钰的声音突然转为薄怒:“你马上去置办二百担米和一万两白银,明日送到府衙去让包拯验收。”

  “是,王爷。”蓝骁恭敬地回答。

  …………

  包拯回到书房,赵虎嘿嘿地笑道:“哈哈,原来大人是在作戏,吓了俺一大跳。张三哥,咱们不用再回山上去做山大王了。”

  张龙笑道:“赵虎,你还真以为我要跟你回山上去做山大王?那不过是为了骗骗安乐侯那小子罢了。”

  “咦?你早就知道了?”赵虎惊讶地问。

  王朝翻了翻眼道:“我们都知道,不然你以为马汉真的就那么没出息?”

  “嘿,你们都知道,为啥就俺不知道?”赵虎不满地嚷嚷。

  马汉拍了拍赵虎的肩膀道:“公孙先生说,你小子太愣,要是先跟你说了,肯定演不像,平白坏了大人的事。”

  “这不行,公孙先生,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俺呢?”赵虎一脸受伤地将公孙策拉到一旁理论。

  “小花,小芸,上茶。”包拯坐在宽大的木椅上,对着惴惴地跟进门来的游彩花和小芸吩咐。

  小芸正在担心因为偷听的事而被包拯责罚,闻言知道包拯并未生气,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行礼道:“奴婢这就去。”

  游彩花抱着小白站在原地没动,展昭转过身来道:“小花,大人让你去沏茶,怎么还站着不动?”

  “我叫游彩花,不叫小花。”游彩花郁闷地瞪了展昭和包拯一眼,心道:这两人入了戏还真出不来,这里都没有外人了,还“小花”、“小花”地叫,难听死了。

  包拯轻咳了一声,微笑道:“游姑娘,本府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包大人……你,有什么事吗?”游彩花看见包拯的笑容,心里有点发怵。因为,包拯在设计安乐侯庞昱和襄阳王赵钰时,就是这种表情。

  “游姑娘,此间案情已了,本府处理完后续事宜,几天后就将动身回开封府。不知姑娘到时有何打算?”包拯脸上的微笑越亲切,游彩花心里就越不踏实。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游彩花还不至于笨到连这么明显的话外音都听不出来。她一边心中暗骂包拯的无情无义、过河拆桥,一边抬起一只袖子抹了抹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包拯说:“包大人,我可以跟你回开封府吗?你们也知道,我在这里无依无靠、身无分文,家乡又路途遥远不辨方向,也不知哪天才回得去。如果大人不肯收留我,我……呜呜……”

  小白听见游彩花开哭,也赶紧扯着嗓子“喵——喵——”地哀叫,小小的身体倦缩在游彩花怀中,碧绿的眼珠对着包拯眨呀眨。

  “游姑娘勿急。”包拯似乎被一人一猫的低泣给感动了,站起来道:“如果姑娘真的无处可去,本府暂且收留你也无不可,只是……”说到这里,包拯停下来为难地看着游彩花。

  游彩花捂着脸假哭道:“包大人,只要你肯收留我,小女子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那倒不必,”包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缓缓地道:“姑娘也看到了,本府虽则在朝为官,但手中却时常匮乏,没有余钱将养闲人。既然姑娘有心报答,何必等到来世?不若就委屈在本府手下充个丫鬟,不仅有饭吃有衣穿,每月还有五钱银子的月钱,姑娘你下如何?”

  “……”游彩花捂在脸上的手突然僵住,隔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道:“多谢包大人。”

  “嗯,小花,以后你就和小芸一样,是本府手下的丫鬟。身为丫鬟,则应守本分,做事勿再冒失,记住了吗?”包拯的语气突然变得高高在上起来。

  游彩花愤然地放下掩面的手,露出一张气得发黑的脸,没好气地道:“记住了,包大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游彩花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为了生存和安全,她只能暂且忍耐。

  白玉堂呢?今天这么大的场面,他竟然不曾露面,难道扔下她跑了?也不知道白玉堂挣钱的本事怎么样,要不……投靠他也比跟着包拯强呀……可惜,那只白老鼠一见了她就翻白眼,估计也没戏——游彩花心里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见展昭在一旁冷冷地道:“小花,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帮着小芸端茶来?”

  “叫什么叫?我知道了。”游彩花抱着小白愤愤地转身走开,嘴里不满地嘀咕:“什么清官?什么大侠?全是一群落井下石的混蛋!”

  “小花,你在说什么?”包拯悠然地问。游彩花马上住了嘴,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我没说什么,就是想问大人你喜欢喝什么茶?”

  包拯微笑不语,展昭却又接口道:“小花,府里就只有一种茶叶,你以后要多向小芸学学,别总是问些多余的问题。”

  “知道了。”游彩花灰溜溜地退出书房,低声咒骂道:“姓展的,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原来还是那么可恨,你又不是老板,凭什么教训我?&¥#@@%……”

  “游姑娘,你的脸怎么了?”小芸端着茶走过来,正见到游彩花蹲在门外的角落里皱鼻瞪眼,嘴角呈抽搐状。

  游彩花将小白放在地上,冲上前接过小芸手中的托盘道:“来,我端进去。”——打工的人,就要多挣表现,免得被老板炒鱿鱼。这些道理游彩花当然明白。

  小芸莫名其妙地看着游彩花屁颠颠地端着茶进屋的背影,疑惑地问守在门边的赵虎:“虎子哥,游姑娘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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