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理的胡思乱想

  静静的夜里,游彩花的哭声显得格外突出,幸好这里是荒郊野外,倒没有引来旁人。白玉堂和展昭很有默契地都选择了保持沉默——此时确非说话的良机,沉默是金呀!

  两个男人的沉默如两根长刺,深深地扎进了游彩花心里。她见二人如此,觉得再假哭下去也没意思,干脆将蒙面巾做手帕,胡乱抹了抹脸,站起身来问:“白大侠,麻烦你现在送我回城里去,好不?”

  不管怎么说,游彩花还是觉得性命更重要。眼前的两个男人不愿意救她,她只能回城里去碰碰运气了。

  白玉堂没多说话,只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且慢。”展昭突然开口,疑惑地打量了游彩花几眼,这才缓缓地问:“她服下那藏春酒有多久了?”

  白玉堂微一思忖,也惊觉不对。从游彩花喝下藏春酒到现在,别说两盏茶,就是三盏茶也该喝完了。如果按照臧能的说法,游彩花此时早该春情萌动、不由自主才对。但看她现在走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哪有半分中了春药的迹象?

  “游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腹中发热、浑身发软?”白玉堂小心地问。

  游彩花摸摸肚子摇了摇头道:“没有发热,倒是有些饿了。”

  “你可曾觉得心跳如鼓,两腮发烧?”展昭也开口问。

  “没有,”游彩花坚定地再次摇头,终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怎么这么久了,她除了觉得有些酒往上涌的晕眩感外,其它什么异状也没有?

  展昭手上拎着那晕过去的女子走上前来,冷冷地道:“她真的喝下了藏春酒?”展昭怎么看游彩花也不像是中了春药的人。

  “我确实喝了呀,这药真的是两盏茶的功夫就会发作吗?”游彩花心里更加不安。明明喝了藏春酒,为什么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怪哉!”白玉堂和展昭不约而同地轻叹。

  “算了,只要不发作就好,也许一直都不会发作呢。”游彩花倒不是有多想得开,主要是对古代的药酒是否有那么神奇的效果持怀疑态度。

  见游彩花确实没有任何春药发作的迹象,白玉堂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很担心游彩花提出让他帮她解毒。毕竟,他还欠她一个愿望嘛。

  “不……不要过来……”展昭手上半拎半抱的女子突然轻声惊叫着醒了过来,展昭忙将那女子往游彩花怀中一塞,向后退开了两步。

  这女子将眼睛睁开来,正对上游彩花好奇的眼神。她发现自己正被游彩花伸手抱住时,忙挣扎着站直身体,连连后退,惊慌地问:“你是什么人?”

  “美女,别害怕,我是好人。”游彩花这回看清这女子的五官了——秀气的眉眼,大而妩媚的眼睛,竟然是个非常出色的美女。

  听到游彩花的声音后,那女子才意识到浑身穿得黑乎乎的游彩花也是女人。不过,这并没有减轻她的恐慌。警惕地看着三个黑衣人,她颤抖着再往后退,却绊到草根差点跌倒,声音带着哭腔道:“你,你们不要过来。奴家宁可一死,也绝不做那苟且之事。”

  “……”听见这女子的话,游彩花突然有点脸红,刚才她还在想,活下来最重要,可瞧瞧人家这态度!游彩花终于知道自己和古代女子果然是有很大差距的,难怪白玉堂和展昭都不甩她,看来以后要考虑装装淑女了。

  展昭皱眉道:“这位大嫂,你不必害怕,我乃是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你是何人?因何出现在皇亲花园?”

  那女子听见“包大人”三个字,终于不再后退,哭哭啼啼地问:“你真是包大人的手下?”

  游彩花看得不耐烦了,但插嘴道:“喂,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要不是他把你从安乐侯手里救出来,你这会儿早就被安乐侯给杀了。”

  那女子愣了愣,终于扭扭捏捏地走上前来,对着展昭跪下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喂,你叫什么名字?”游彩花又跳了出来。

  “奴家金玉仙。”那女子轻声道。

  白玉堂一惊,脱口道:“你就是金玉仙?你家相公可是叫田起元?”

  “正是,公子如何得知?”金玉仙羞答答地抹干泪痕站起身来。

  “哈哈,太好了,我们正说去救你,没想到展大人把你救出来了。”游彩花高兴得手舞足蹈。

  白玉堂也松了一口气,如果救不出金玉仙,于他的侠名自然大大有损。但随即他又为难起来:他没救出来的人,被展昭给救出来了,这不又让这只瘟猫逞了能,堕了他们五鼠的威名吗?想到此节,白玉堂心中暗恨地瞪了游彩花一眼——若不是这笨女人误喝了藏春酒,他怎么会暴露形迹?没有这女人的拖累,指不定是他先救出金玉仙。

  “啊——啾!”游彩花猛地打了个喷嚏,却没想到是有人在肚中骂她。揉了揉鼻子,她伸了个懒腰道:“白大侠,既然把人救出来了,我们这就把她送回客栈去吧,省得那爱哭鬼哭一整晚。”

  白玉堂却望了游彩花一眼,冷冷地道:“我自然会送田大嫂回去。游姑娘,你怎地还不回陈州府衙去寻包大人领赏?”

  “你什么意思?”游彩花愣愣地问。

  “白某只负责保护你的性命安全,既然现在你性命无忧,自然是从何处来回何处去,告辞!”白玉堂说着,竟然转身就走。金玉仙也不笨,知道白玉堂是要送她回田起元身边,自然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

  “呃?这算什么?”游彩花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白玉堂在生气她的卧底行动。唉,正义的使者不好做呀!

  游彩花只悲观了两秒种,马上又转过脸来,亲热地凑前抱着展昭的胳膊道:“啊哈哈,那个,展大人,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去吧。”

  展昭却一把推开游彩花,神色紧张地问:“游姑娘,你喝了那个……真的没觉得有异常?”

  “真的没有,我看那藏春酒的名气肯定是吹出来的。你瞧瞧,我喝了一整瓶,啥事儿也没有。”游彩花挥挥胳膊踢踢腿儿,作为她的言论的证明。

  展昭沉默片刻,突然一伸手点了游彩花的穴,拎着她又奔回城中。

  “喂,展大人,我又没说不跟你回去,你点我的穴做什么?”游彩花恨极了这种动弹不得的感觉,但碍于深更半夜,只能低声轻叫。

  展昭没有答话,另一只手轻轻一点,又将游彩花的哑穴给封住了。

  呃?展瘟猫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点我的穴?难道……游彩花神色突然变得极为怪异,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却又面红过耳,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到哪儿去了。

  ——————————————————————

  今天白天一直在工作,晚上才回到家码字,更新晚了一点,真是对不起!<div>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