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八章 分道扬镳

  镜缘茫茫然竟有些失落,疯癫居士那玩世不恭之态又在他脑中出现,现在的凌若风虽然尽显玉树临风之姿,却是他如何都适应不了的!他默然远离开凌若风几步,也再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去制服那些妖兽吧!”恢复资质的凌若风意气风发,哪里还会考虑镜缘心中的感受,只在一旁催促。

  镜缘默默回头,一旁的李默然早已摩拳擦掌,这些妖兽之军杀了不少金乌派弟子,这份仇李默然岂有不报之理?

  未待镜缘说话,他手中‘吞日鼎’已经迫不及待的祭出,一片金火焚尽半个洞壁,现在没有了狮虎山道法的护持,看这些凡夫俗子如何抵抗!

  “无能鼠辈也敢在这里撒野!”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洞中响起,声音之中有几分稚嫩,但更多的是轻蔑!声音送入每个人的耳中似一道难以抵抗的命令,让人根本无法抵御;一时间李默然的‘吞日鼎’竟停在半空,再也不能降下

  “何方妖女竟阻止玄天宗除妖!”凌若风声音宛若洪钟,直敲的每个人耳根生疼,由那女子声音散布的道术被驱赶的烟消云散,‘吞日鼎’再化一片金光从天而降。

  一声轻叱,回光石中万道白光飞腾,石中符文流转飞舞,似有什么东西在炙烤一样;终于一道红光凝滞一切,从回光石中旋转飞出又胜过万千白光!

  红光染尽一切,又将一切都归为无形,那‘吞日鼎’的金火还未来得及发挥一丝威力便被整个击为无形,‘吞日鼎’在空中再也没有了任何光彩,逐渐也被染成红色,直到黯然落地,化为一片飞灰

  一口血箭从李默然的口中喷出,本命道器‘吞日鼎’生生被毁,对他的打击自然非同小可,他还未来及擦拭嘴唇旁的鲜血,红光已经占据他半个身子,他立刻如木头人一般呆滞不动,似已经失去了魂魄!

  红光在洞壁上攀爬,所过之处将附着在上面的一切生灵化为灰烬,所有人的身体仿佛都在一瞬间被红光凝滞,一些修行低下的金乌派弟子只能眼睁睁看着红光攀爬上他们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办法

  镜缘只感觉自己的双目都已经被红光凝滞了,除了红色还是红色,他再也见不到其他的所有,他的身体同样如此,不能运行灵气,不能动弹胳膊,哪怕动动嘴唇都是奢望之举,可偏偏他却没有办法驱除这片红色。

  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镜缘的脖子钻入他的经脉,他只感觉身体一松,那些红光所带来的禁制瞬间被破除大半,他开始念动《青莲经》安定自己的心神,一股股碧色从他丹田内的莲花上衍生出来,又将他紧紧包围。

  那是他的第三种秉性,这个被他吃掉的‘易颜株’在他体内似乎化为了让他具有了抵抗一切禁制的秉性,绿色在慢慢的环绕着他的身体,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松,终于自己可以运行灵气了!

  他环顾四周一遍,其他人依旧被红色包围,只有凌若风身上生出阵阵青气将所有的红光驱除,他正考虑是否要帮助凌若风之时,凌若风已经出剑了!

  一阵龙吟似雷神之怒,千顷金光在空中肆意挥洒,金光所及斩尽一切,红光再也不能前进一分,甚至根本不能和金光抵抗,一瞬间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镜缘回头看那红光所发之处,回光石已经恢复了白色,其上方才那凌厉的白光也已经消失,和白光一切消失的是那些已经被夺去铠甲的妖兽之军,他们本来已经为待宰羔羊,可此刻却像被红光带走了一样,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除了镜缘和凌若风,其他人依旧若木人一样的呆滞,显然红光虽然去了,但禁制却依旧在!凌若风手中一道青光入镜,‘分光化影镜’中青、白二光如翻江倒海,未片刻又化为千百梵文涌了出来,撒在每个人的身上,将那些红光所化禁制尽数吸入镜中,红光吸尽,又化为一事物反应到镜面之上,凌若风只看一眼微微皱眉。

  “七尺混天绫!想不到狮虎山的至宝竟也会给一个黄毛丫头!”凌若风说道。

  “我们该去苍云峰了吧?”镜缘不知道凌若风口中的‘七尺混天绫’为何物,更不知道那个‘黄毛丫头’是谁,他现在只关心玄天宗的安危。

  还未待凌若风回答,一旁的张广灵已经抢过话语:“要去你们去,反正我是不会去了!”

  “这就是听你指挥的下场!”一旁的李默然指着自己那只剩下十几人的金乌派,冷笑一声。

  “看来我还帮错你们了!”张广灵自嘲一笑。

  “自然是错!若不是听你号令,我们金乌派如何能死这么多人?”李默然说道,说完手一指凌若风又道:“明眼人在此,你再狡辩也是无用!快些拿命过来,好赔付我金乌派的上百性命!”

  “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再怎样调教依旧成不了气候!”张广灵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凌若风说道:“看来你们是打算一拥而上,要了我的性命了!”

  凌若风不语,倒是李默然却不肯饶恕张广灵,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道:“那是自然!你心术不正,实为玄天宗败类!妄图脱离宗门,其罪当诛!即便我能饶你,另两位玄天宗门人也定不会饶你!”他早就对张广灵厌恶之至,见镜缘和凌若风都未表态,生怕二人不支持自己,忙将张广灵的罪行上升到宗门的高度,即便二人无帮他之意,但碍于宗门也总会助他一二。

  “你还是跟着他回玄天宗吧!”凌若风将张广灵指向镜缘,他何尝不欣赏张广灵?能将这群乌合之众指挥的进退有法,能斩杀一个远远高过自己的修行之士,这些哪怕是自己在他那个年纪都做不到

  “你若出手,我必死无疑!”张广灵深深的看了一眼凌若风道。

  “可我猜你不会出手!”张广灵一笑。

  “哦?”凌若风一惊,难道自己的想法被眼前之人猜透了?他不由重重的握住了手中的剑。

  “修佛之人慈悲为怀,往往生出悲天悯人之心!我不管您是疯癫居士或是凌若风,您现在既然为佛家弟子,就不会随意杀生!”张广灵道。

  “不然!佛家虽讲慈悲,但亦有除恶之则!若是大恶之人,佛家同样不会饶恕!”凌若风一笑。

  “看来我非大恶之徒了!”张广灵大笑。

  “何以见得?”凌若风问。

  “先生除我易如反掌!可先生却迟迟未动手,那只能说明我还不算那大恶之人!”张广灵笑道。

  张广灵笑的是如此自信,仿佛他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人,凌若风吸了口凉气,竟感觉面前之人有几分恐怖。

  “你走吧!”凌若风对着张广灵挥了挥手,根本不顾所有人的眼光。

  李默然面色铁青,可他知道自己的话显然不能动摇凌若风,又看了看身旁的镜缘,忙说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人各有志”镜缘道,他知道留着张广灵依旧无用,强迫一个人做不愿做的事情,不如让他离开。

  “可他是玄天宗的”李默然忙又道。

  “你还不能走!”张广灵身子才转到一半,镜缘对着他高声喊道,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你还要对我动手?”张广灵将金剑举起,对着镜缘。

  “就是杀了你都不为过!”李默然手中吞日鼎已经取出,他自然要站在镜缘一边。

  “你不打算救苍云峰了?”镜缘问。

  张广灵看着镜缘像是看着一个白痴,自己早已明确了态度,可这个人还要问!他只能不耐烦的回答:“我已经不是玄天宗弟子了!”

  “我是说你真的不打算在苍云山做出些名堂,给你的鲁阳王看了?”镜缘问。

  “这还不够吗?我杀了拓跋延雷,击败精门,这还不够吗?”张广灵怒问。。

  “可是你却败给了那些妖兽之军这些恐怕会成为笑柄!你不打算再做出些更大的名堂吗?”镜缘被张广灵问的有些结巴。

  张广灵沉默了,沉默的看着镜缘,就像能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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