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五章 诸峰论剑即将开始

  幽兰若来到后许久,曼陀罗和凝花语才赶到,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玄天宗对他们的怀疑,心中早已后悔来到玄天宗,帮助这个或许本就不该帮助的宗门;须知有些人可以帮助,而有些人即便帮助了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感激的!

  曼陀罗眼神轻扫过众人,然后大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都觉得有些可笑!明明是某个宗门犯下的错,却硬要将这个错误推脱到别人身上!”

  少阳子面色不改,急忙争辩道:“明明你们是有嫌疑的……”

  曼陀罗冷笑一声:“若论起嫌疑,恐怕少阳子执掌的嫌疑最大吧!”

  “我恰恰是最没有嫌疑的!我若是欲对王爷不轨,只需使苍云峰疏于戒备便可!自然有人乘机对王爷动手!”少阳子说道。

  曼陀罗笑问:“敢问这个‘有人’是指的何人?”

  “自然是在香炉之中设下机巧之人!”少阳子答道。

  “那设下的这个机巧,少阳子执掌却未发觉呢?”曼陀罗继续追问。

  “这……”少阳子一时找不到话来回答她。

  曼陀罗高声道:“众位都是公正之人,大家来给评个理!明明是自己的失职却要将罪责推脱到他人身上,敢问是应该怪责那失职之人还是应该怪责那无辜受冤之人?”

  曼陀罗牙尖嘴利,众人竟没能对得上她的话,甚至被玄天宗最为推崇的静虚子也在一旁不曾言语,玄天宗众人早已见识过曼陀罗的厉害,显然再没有人愿意和这样一个人争锋的……

  数百人聚集的演武场顷刻之间安静无比,原本热闹庄重的祭祖之礼也因意外的发生变的沉寂,演武场上所有人的表情不一,猜忌、惶恐等情绪弥漫在人们心中,诸峰论剑很难在规定的时辰进行,或许这正是那个摆弄机巧者最愿意看到的!

  靖南王脸色煞白,眼神扫过所有人后无力的咳嗽着,沧月小心的侍奉着他,不时将一些药丸递给他;镜玄、道玄、青玄三人商议着方才香炉之事,但显然也没能弄出个结果来;太清殿众人只是眼神交流,并无言谈,显然他们同样知道场面的凝重;娥眉眼神清扫过镜缘,待镜缘看她之时,她又急忙闪开了;忘忧谷众人以得胜的姿态傲视所有人,他们同样耐着性子看玄天宗的反应,这是决定他们是否再留下帮助玄天宗的理由,毕竟只凭方才的那一点对他们的无端猜忌,他们就可以离开玄天宗了!

  李执事用卑微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最后盯在一人身上,一身青衣的聂成英;聂成英的脸色惨白,显然被无情重创之后,身体一直未曾痊愈,他也因此一直留在自己的住所养病,更少的在玄天宗走动,也只有他的好友罗不闻能偶尔见上他几面……

  此刻聂成英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轻轻的裹了裹长袍,向着人群之中走去,他不喜热闹,可此刻又偏偏要靠近热闹!

  人群挡住了李执事的视线,他向着聂成英的身旁靠近了几步,来到了聂成英的身旁。

  “李执事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聂成英奇问。

  李执事恭敬的向聂成英抬抬手算是行礼,又说道:“没什么!聂护法不喜热闹,为何这次却来了!”

  “笑话!这是玄天宗的大典,我怎能不来?李执事,你在说笑吧!”聂成英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执事。

  “不敢!听闻聂护法被鬼门所伤,至今未痊愈,即便不来,我想掌门也不会责怪的!”李执事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聂成英怒道。

  李执事急忙行一礼道:“祭拜祖师,自然无可厚非;但怕就怕在有些人别有用心,借着祭拜之名却行着不轨之事!”

  “不轨之事?我却不是很明白!”聂成英冷笑。

  “聂护法自然不明白,聂护法乃是戏中人,整部戏由你一手安排,只是这结局恐怕不会受你的控制!”李执事说道。

  “你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李执事,我看你今天是挨了罚,想将气撒在我头上吧!我聂成英虽然有伤在身,但也并不是可欺之人!若要真的有什么不快之语,也要掂量好了再说!”聂成英拂袖,起身再走。

  李执事再跟随,片刻二人已经置于演武场外,聂成英停下,默默的等李执事近身。

  “你还有话要说?”聂成英冷笑。

  李执事从怀中取出一物,那物漆黑,上面刻满鬼文,正是鬼王令!

  聂成英面色不改,忙问道:“这是何物?”

  李执事大笑:“莫要再演了,你还真以为自己已经入戏了?你昨日在诸峰论剑的结界之内放下鬼王令,不就是要暗算我吗?今日的香炉也是你所为吧!鬼门想挑拨玄天宗和王爷的关系,我还真没想到行动来的如此之疾!”

  “看来你早已盯上我很久了!”聂成英冷笑。

  “我想盯上你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吧!你们的娥眉护法不也跟踪你好久了吗?若是你不使那无情将你打伤,用出苦肉计,恐怕揭穿你的应该是她!”李执事说道。

  “那是我们宗门内部的事情,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聂成英脸色一变。

  “你还将你当做玄天宗的门人?玄天宗将你从筑基期培养到结丹期耗费了多少精力,可你又会给了这个宗门什么?你不照样是帮助鬼门,毁掉这个宗门吗?”李执事一笑。

  “那是我年少无知,以为入得鬼门可以无限威风!未想到被他们用小鬼控制,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虽然有鬼门和玄天宗双重修行之法,修为突飞猛进,被破格纳入玄天宗护法之列,但却至结丹期便到了终点;想到以前,我真是追悔莫及!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聂成英冷笑。

  李执事的手中青光慢慢的隐现,他的面色变得阴沉,说道:“我说过你只要在王爷来的时候老实点,我就不会伤你性命!但显然你已经越界了!”

  “你真的相信是我所为?昨日在演武场你将我重创,你以为我还有能力在香炉中放入机巧、奇毒吗?我的每一样行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若真的在香炉之中放入什么,能瞒得过你?”聂成英说道。

  李执事手中青光止住,他相信聂成英的话,或者他更相信自己,聂成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怎么可能瞒过自己在香炉中放入东西呢!

  “那又是谁?”李执事追问。

  聂成英轻笑:“那你应该问王爷!不是鬼门所为,也不是忘忧谷所为,那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他们难道要自己伤自己吗?”李执事冷笑。

  “这你就不懂了!这样布置不但会使玄天宗内部大乱,更会使他们将猜忌强加到鬼门身上,终使所有在演武场之人慌乱不安;而沧月又会在恰当时机施加压力,使玄天宗感觉压力如山,不但恨透了鬼门,更无法跟靖南王解释;而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接下来王爷就会出面,充当白脸,以怀柔而安抚众心,增加他在玄天宗众人的分量!即使玄天宗怀恨鬼门,又使玄天宗对靖南王产生好感,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打压与怀柔互用,这边是王权的一贯之术!”聂成英认真的说道。

  李执事沉默了,向着演武场而去,或许他不该让李磊来保护王爷,而守护王爷的应该是自己,这样才能将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聂成英松了一口气,嘴角淌出一丝血迹,他的确伤的不轻!

  “成英,成英!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飞奔了过来,正是来寻他的罗不闻,方才见到聂成英在人群中一闪而逝,他有些担心聂成英的伤势,毕竟无情对他的伤还一直未曾痊愈。

  聂成英抹去嘴角的鲜血,让自己尽量精神些,与镜缘不同,他有敏锐的观察力,在入得这个宗门之后他便感觉到了这个宗门隐藏在正义背后的无情,所以他与谁都接触,但又有谁都不曾深交;但罗不闻是除外的,罗不闻曾救过他,他也拿罗不闻当朋友,罗不闻的每次关心总让他感觉到一丝暖意

  “我没事!”聂成英笑道。

  “那就好!”罗不闻放心了,将聂成英仔细打量一番后,准备将他继续带回演武场,毕竟那香炉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你和娥眉怎么样了?看你现在很少去护法堂了!”聂成英突然问。

  罗不闻脸色骤然暗淡,拉住聂成英的手也僵了下来,片刻才说道:“我们她喜欢新来的那小子!”

  “喜欢她要讲出来!”聂成英认真的说道。

  罗不闻面色惭愧道:“我跟着她这么多年,难道她不懂吗?”

  “你不向人家表明,哪怕人家有意也不可能主动跟你吧!或许她靠近那小子就是想使你生气,女子的心思都是如此!越是在乎你,就会越气你!”聂成英说道。

  “若是真的那我还有希望!”罗不闻瞬间信心满满。

  聂成英看着他无奈的一笑,自己的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痴情!而这恰恰是修行的大忌!

  “快些向她表明,趁现在我还能帮你然后带她走,远离开玄天宗!这里会越来越危险!”聂成英说道。

  罗不闻感觉今天的聂成英有些奇怪,像是要和他诀别一样;聂成英的病一定还未痊愈!他松开了聂成英的手,独自向着演武场而去

  演武场依旧保持着沉默,玄天宗在等待着镜玄的决断,而忘忧谷也在等待着镜玄的决断;靖南王轻轻的咳嗽几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他知道有个人必须站出来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而这恰恰是需要自己站出来的时刻!

  “诸位仙师,可否听元朗一言?”靖南王笑笑道。。

  “诸峰论剑乃是大喜之举,既然非玄天宗所为,也非忘忧谷所为,那便是玄天宗的祖师故意为之,目的乃是为玄天宗的诸峰论剑之典庆喜!吉时已到,也该是举行诸峰论剑的时刻了!”靖南王击掌道。

  镜玄点头,既然靖南王没有追究自己的失职,肯给自己台阶下,自己当然要遵从!他轻轻击掌,演武场上的结界瞬间打开,诸峰论剑也该在波折之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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