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我也要
机关人被痛快的带到张迪面前。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法师距离对方还是很远的。对方是机关人，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突然变形为高达战士……好吧，虽然这种可能很小，如果他能打的话，早就变了。
“我们得谈谈赔偿问题。”他指向马车，瘸腿马和被飞斧拆了个遍的马车厢，“以及关于你的赎金。现在我宣布，来自机械境的机关人先生，你成了我和我雇佣佣兵的俘虏，暂时的。”
机关人颇为无辜，小声bb。
“凭什么抓我啊，我又没打你们。”
“我耳朵可能不是太好使。”
张迪抽出腰间的魔杖，在手中敲了两下。
见对方威胁，机关人极为爽快的答应道：“好吧，我认了！您现在更为占据主动权。”
法师满意，赞许的对其点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索菲亚这时才将战利品收拾完毕，一幅幅带着血的精钢甲被带到面前。
张迪叹气道：“这些只适合矮人穿的盔甲，给了我们，也只能成为破铜烂铁……先暂时收起来吧。”
实际上，他可以将这些盔甲通过修改器，改变为合人类身的样子。但他担心几人识破，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露这一手。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售卖：要知道，即使是黑市，也不会接手这一批只能由矮人穿的精制胸甲。精通于锻造的矮人们根本不需要一件成品盔甲，且他们很容易分辨的出来这些盔甲，究竟来自于哪里。
此时几人正打扫战场，凡尔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大小。
“二哈，去林子里查看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危险。索菲亚，你去收拾一下车。凡尔先生，麻烦你去检查一下马车的结构。”
张迪指派任务道，最后，对机关人道：“你得留下来……”
“放心，我不是什么恶魔的。”
他与面无表情的机关人，相视一笑。
……
几人被支走，张迪痛快道：“次元袋呢？”
机关人一脸懵逼，道：“什么？次圆……待？”他故意咬字不清。
他不屑的笑出声来，道：“我是个法师，你是个商人，这结果很明显，我不想揭穿你我之间的秘密，但你得告诉我，诚实一点的告诉我这些事。”
张迪认为，这个机关人外出行商，既然没有见其携带货物，必然是怀揣着一个次元袋。
次元袋是魔法物品，将一个无次元空间与口袋相互连接。它可被制作为多种样式，而并不只是“麻布袋”。或许是蛇皮袋、快递盒，亦或者是蓝色狸猫的胸口口袋，各种次元袋的大小不一，形状不同。
它与东方的仙术“袖里乾坤”有着很大不同。袖里乾坤是延展空间，相当于将狭小空间变大；次元袋是在某个空间打洞，沟通星界中的无次元空间。
在法师那逼问的眼神中，机关人迫不得已，打开前胸的铁板，一个铅制盒子勾挂在机关人的身体上。
“……我只想支付一半的钱。”机关人可怜道。
“那你就只能拿走你身体中一半的零件，很公平，不是么？”
张迪使出法师之手，无形力场将盒子卸下，放到一旁。他操控法术将其搁置在距离他十米的地方，身体向后走了几步，远离机关人，又使出“侦测魔法”查看次元盒。
这番举动极为小心，只是张迪为防万一的行为。他害怕盒子上有法术陷阱，或是爆裂炸弹等物品，便在远处进行检查。
但机关人其实没那么多心思。他只是个商人型号的“量产品”，若是论买进卖出，他有一定经验，但对于其他，是个几近零经验的雏儿。
魔法灵光照耀而出，张迪从上果然看到多个魔法灵光。其中有闪烁着咒法系的灵光，那是“次元袋”的魔法效果；另一道防护系的灵光，代表着二环法术“秘法锁”，让使用者和其指定人员才可打开盒子。另一阵塑能系的灵光，让他眉头一提。
“嗯，果然有陷阱。”
三环塑能系力场法术，爆裂符文。在盗窃者在上方文字的时候对周围范围产生定向力场爆破，对其造成严重伤害。（注）
他如果没猜错，那盒子上肯定会写着“开启口令为某某”等类似词汇，以吸引他人的注意力。
“看来这个盒子我还不能自己打开啊。”张迪心念一动，有了个想法，和机关人沟通道。
“你，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
张迪指使道，次元盒重新飞回机关人身边。
“我一定会被报废的……一定！”
机关人含泪（？）伸手，慢慢将内部东西拿出。
一张一千枚金币的汇票，剩下大多都是精制的机械小玩野，以及诸如锻造锤等来自机械境的生产工具。这其中没有任何魔法物品。
这是正常的。魔法在机械境很稀有，被掌握在“机关术士”们的手中。他们就如人类中的法师一样地位崇高，相较于法师，他们的生产力更强，可以迅速、高效制作任何更为强力的魔法物品，不过，机关术士的战斗力么……
呵呵。
这些魔法物品被机械境垄断，并被好好的使用，创造出更高的价值来。
拿了两分钟后，机关人手上停了下来。
“都完了么？”张迪努嘴示意。
“都完了！”机关人一语双关道。
他将盒子拉回到面前，没去关注爆裂符文，直接施展二环变化系法术“敲击术”。激射出的魔法强光打在盒子上，盒子上施加的“秘法锁”被短暂压制了十分钟。
敲击术可让任何“锁”被打开，包括物理的与魔法的，乃至于是密码锁和电子锁（如果有电子锁的话）。一切只要是通过卡、封、闩、锁等方式关闭着的物品，都会被敲击术打开，乃至于“秘法锁”。
张迪觉得，这法术与其叫“敲击术”这么个误人子弟的名字，不如叫“开锁术”更为贴切。
当然，这个法术并不是没有任何缺陷的。如果锁并非是通过以上方式锁住，比如说像绳子一样捆住箱子，或用虹光、力场等法术封锁，乃至于“闸门”等重力锁，敲击术便毫无作用。
打开铅制盒子后，张迪将其张开，仔细观察，如望向哈哈镜一样，内部众多空间褶皱着呈现在他眼前。
里面的确空空如也。
“你很诚实。”张迪和机关人道。
“所以，跟我走一趟吧。”
机关人一脸懵逼。“？？？”
他是不是有特殊嗜好？
……
他将里面东西重新装回盒子中，把这个小盒子收进腰包。
过了会儿，二哈从林子里走出来，道：“周围没啥人。”
汇报完情况，他又道：“能休息了吗？”
张迪无奈道：“还早。我决定把这个机关人带上，让他跟我们一起旅行。”
机关人大惊。
“什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我觉得你得想一下自己的处境，小机关人。被人在路上抢劫的商人，回到你们本部里，恐怕等待你的就是被‘回炉重造’。或者，你跟着我们一起冒险，我会照常分给你财产。等过段时间，你或许就能赚回财产了。”
“这……不合规矩。”机关人的榆木脑袋转不开弯来。
机械境的全部造物都是守序阵营，严格遵守秩序和规则。
但机关人显然对生命更渴望一些。
“你有的选吗？”张迪诱惑道。
“……”
机关人没言语。
再次敲了敲手中的魔杖，张迪道：“好好考虑一下。”
……
他跟着二哈，一起去帮忙修理马车。车轴在颠簸中开了道裂缝，他用修复术依次将微小破损修好。
索菲亚将车厢内的飞斧费力提出，正准备扔到地上，张迪警告道：“别扔，就放车上。”
这可都是钱，怎么能随便扔掉呢！
把盔甲依次收敛完毕，张迪指挥凡尔道：“把那些马放掉吧。”
马的骨头已碎，要让其短时间内恢复行动能力很困难。他准备以“魅影驹”法术取而代之。
只是长时间维持魅影驹，会消耗他较多的魔力，这有些颇不划算，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也是张迪为什么非要让矮人回避的原因。交通工具丢失，他们就只能携带马车中众多行李，徒步前往安道尔，那起码得走两天不止。
海博伦世界的马，耐力要比人要稍微好一些。
“啊！毯子也被刮坏了！”索菲亚拿出车厢内的坐毯，抱怨道。
“瞧我的，统统修复！”张迪念咒，修复术使用，将坐毯修复完毕，“好了！”他指着光洁一新的毯子，和索菲亚道。
“真帅……”她砸吧了下嘴。当然，这不是在夸张迪，而是在夸他那无所不能的魔法。
等众人收捡完战利品，将所有盔甲放上马车，车陡然一沉。等张迪指示机关人坐上马车，马车明显地往前倾了一小段。
“这……真的没事吗？”索菲亚担忧道。
“马车很结实。”凡尔坐在车外，百无聊赖解答道。
马车是铁木制作的，这是张迪特意指定的木头。也因此，这辆被张迪买下的马车，价格可颇为不菲。
铁木是种特殊的木材，不同于黑木，其相较于普通木材更为沉重，但也有类似于普通铁器的硬度，经过一番炼金药剂的加工后便会变得更为坚硬。
这辆精装马车花了他接近四百枚金币。而那两匹极为壮实的军马，合在一起也只有区区五十金币而已。
东西收拾完毕，张迪和几人道：“我再下车检查一下。”
他偷摸走下车去，过了半晌才回来。
不知为何，感知敏锐的索菲亚，感觉张迪比之前壮实了不少，甚至和凡尔比起也毫不逊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