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ka?”</p>
嗅到血腥,看到她身上的伤口,阿灭转身走进厨房,拿来止血药和纱布胶带。不容她抗拒,他轻而易举,将她抱到沙发上。</p>
仔细而小心,他将她的伤口,妥贴处理好。</p>
默默注视着,阿灭为她做这些事,lenka不禁在想,她是不是该狠狠赏他一耳光。</p>
“你讨厌我的血?”</p>
这是一桩,最令她感到挫败的事。</p>
阿灭从没有喝过她的血。无论是他们**到**的时候,还是他饥饿的时候。很多次,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他对鲜血的渴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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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再怎么期待,他也不会咬她。</p>
甚至,他两个多月前,在恶月洞中复原醒来。那个时候的他,明摆着就迫切需要鲜血,可他依然忍住了嗜血**。</p>
阿灭没有回答,起身穿好衣服,随即拿来一条毛毯,将lenka轻轻裹住ka望着阿灭那双比纯墨还要浓炽的眼睛。那双黝黯但却明亮刺人的眼睛里,总是在最深处,有一股火焰在燃烧。</p>
有时,他虽然沉默无言,但那双眼睛,已经表露一切。</p>
“lenka……”</p>
“我像你姐姐,是吗?”lenka自谑的笑笑,打断阿灭想要说的。她觉得自己很蠢,为什么一定要追问,他们彼此都已心知肚明的东西,“可我是个坏姐姐,趁我弟弟昏迷不醒的时候,爬上他的床……”</p>
她伸出手,沿着阿灭俊秀干净的脸庞轮廓,轻缓的摩挲着。</p>
“你救了我,lenka。”阿灭因为她的自责。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有,你很美。”</p>
“但我还是没有打败她……”ka本来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哭,但她那双深遽的翠眸,霎那被泪水充溢。</p>
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就像站在悬崖上,一边是幸福,另一边却是残酷的现实。而她随时可能,一脚踩空。从美梦中醒来。</p>
在阿灭刚甦醒的那几天,他确实有过短暂的失忆。</p>
她就在那时,向他隐瞒了有关宝芙的情况。那几天。是她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因为阿灭真心把她当作,他的恋人。</p>
他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她并不知道。</p>
但她很惊异。他并没有拆穿这个谎言,而是继续伪装失忆。</p>
只要事情,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她也可以假作,对一切都视而不见。她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他在夜半离开;而黎明回来时。鞋底沾着暮宫的泥土。她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他默默凝视宋宝芙的眼神。</p>
可是,直到阿灭因为对夜辉动粗。当众承受鞭刑时。那一道道落到他身上的鞭子,将lenka抽醒了。</p>
这不是阿灭的错,也不是她的错ka明白,他们两人都尽力了。</p>
但却依然无法越过,宋宝芙这道魔障。</p>
只要那个女人存在。阿灭就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看她。不去想她,不去为她冒险。这一点,可能连阿灭自己都不明白。</p>
“你不需要打败任何人,lenka。”阿灭捧起lenka的脸,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你是伏魔族最美丽,最坚强的女战士,也是我……永远都最敬爱的女人。”</p>
注视着阿灭走到门口的背影,lenka挂在脸庞上的微笑,转为黯然。她知道阿灭今夜,要去赴宋宝芙的约会。</p>
过了今夜,他也许就再也不会,到她这里来了。</p>
“灭！”她最终还是叫了一声,当他停住脚步,转过头望着她时,她低声道,“有样东西,我必须还给你。”</p>
说完她转身走到壁橱前,打开抽屉。</p>
那里存放着她的一些私密小物件,包括家人的照片。在抽屉的最尽头,有一朵枯萎的玫瑰。玫瑰下面,压着一个深红色丝绒行子ka握住那只深红色的丝绒盒子,稍稍迟疑片刻,她将盒子放下,抓起盒子旁边的银色手枪。</p>
当她转身时,已经用枪口,瞄准了阿灭。</p>
“我奉黑暗君主之命,诛杀你这偷心的败类！”</p>
看到阿灭的脸,因为她严肃的表情和口吻,露出错愕表情时,lenka的红唇微弯,现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p>
她纤手轻扬,那把银色手枪在空中划了道流利的抛物线,落到阿灭手中。</p>
那把枪,是阿灭有一次在这里过夜落下的。</p>
“现在物归原主,我不欠你了。”lenka双臂交叉起来,瞪着阿灭,“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被甩的人又不是我！”</p>
唇角微露出丝淡淡笑容,阿灭随即转身离去。</p>
当听到门锁被合上的啪嗒声时,lenka颓然坐在沙发上,她抱起一只枕头,意识到自己只剩孤单一人。</p>
仅仅只是霎那。</p>
这间屋子就空荡荡得令人后脊发冷ka竭力克制着,想要追出去,不顾一切把阿灭留下来的冲动。她提醒自己,就算输得一败涂地,也要保住尊严。</p>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阿灭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回来了。</p>
哐当一声巨响,风把窗户撞开,大肆灌进来。凛人的寒意,促使lenka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她爬起身,将那条薄薄的羊绒毯裹紧了些。抬眼看看墙上的钟表,离天亮尚早。她于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昨天的红酒。一面将那种血液般深红的液体,灌入自己干涩难受的喉咙,她一面走向窗边。</p>
她的寓所,位于永夜岛和日落山的中间地段。</p>
此刻从她敞开的窗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夜色中日落山绵延起伏,如倒扣金钟的轮廓。</p>
本来,喝着红酒欣赏夜景,会让lenka在失恋的悲伤中,稍稍心情平复些。</p>
但这个时候,她听到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p>
从那声音判断,有人关了灯,并坐在她的床上。</p>
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伏魔者,lenka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不请自来,闯入她的房间。</p>
但是,她却无法分辨出,此刻进入她屋中的,是什么东西。</p>
因为她的鼻子里,只是嗅到一股淡淡的,似乎是人类肌肤混合着植物型香水的气味。并且从那个人身上,她感受不到任何压迫力。</p>
不过她绝不相信,那个东西,是普通人类。</p>
解开裹在身上的毯子,让自己**的身体,在夜光下纤毫毕现。lenka这么做,是在猜测和赌博。她觉得,在如此夜深人静时,潜进一个女子家中的人,应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p>
任何雄性生物,看到她那傲人的美丽身体,应该都会有一霎那的恍神。</p>
而这一霎,足够她扭转她现在的劣势。</p>
她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取出她藏在家中各个角落的武器。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能对付各种形形色色的超自然生物。</p>
就在lenka准备转身时,一个冰冷淡漠,透着萧索意味的女子声音,静静响起。</p>
“不甘失败的女人,为什么不把你真正想还给他的东西,还给他呢?”ka浑身登时遽寒。</p>
这个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对于估计错误,她倒不怎么惊讶。没有人规定,只有男人才能夜闯民宅。</p>
真正让她觉得恐惧得是:这女人竟然知道,她暗藏的小秘密。刚才她还是对阿灭,玩了个小把戏。其实她想还给阿灭的,不是那把枪。</p>
这说明一个可怕的事实。</p>
阿灭在这里的时候,这神秘的女人,应该就已经在这附近……或者,就在这间屋子里！</p>
而连阿灭那样警觉极高的半寐甲,却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p>
她到底是什么?！ka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扯下她的面纱。所以,她最先做的事,是将手中的红酒瓶子掷向床。与此同时,冲进屋扭开电灯开关。</p>
这女人一定是不希望,她的脸被认出来,才故意关灯,让房间里漆黑一团。</p>
“贱人,我会记住你的……”ka睁大眼睛,朝床上看去时,她出口一半的话,哑然无声。</p>
这的确,是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p>
那人放大而清晰的脸,在刹那间,便已经到了她面前。</p>
她感到自己喉咙,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扼断的一霎,耳畔响起,一个异常温柔低沉的声音。</p>
有些耳熟的,男子的声音。</p>
“有人想要吵醒我的公主,这是不应该的——我的公主,还不到醒来的时候。”</p>
ps:</p>
我承认,我已经降级蜗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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