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贪财兔怪

  六爻宗,相传是西晋时期发源于民间的一种镇鬼驱邪,治疗阴疑杂症的术派。

  此宗主张“财可通神,神助术威”,两部典籍贯穿始终,一部《虚元符典》,一册《无字梦书》,借上界神明之灵力,斩妖伏魔,千余年间,不知化解了多少浩劫。

  可是这一切,都在大明成化年间戛然而止,相传当时九尾妖仙横行京城,附身在一位天子爱妃身上,月圆之夜杀人,宫墙内外人人自危。

  途经此地的六爻宗宗主李蝉辛为了芸芸众生,毅然乔装进入皇宫,并在七月十五月圆之夜斩杀了妖妃,平定祸乱。

  京城百姓得救了,可是皇帝却失去了心爱之人,龙颜震怒自然便要祸及他人,一道诏书之后,各地开始纷纷铲除六爻宗门人,由于那一代宗主名声甚旺,光是门人遍布天下者便不下十万之中。

  六爻宗分布之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时间再次使得江山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为了平息这场恩怨,已经归乡的宗主李蝉辛决定以己之命换门人生路,并将两部典籍交由天界和阴曹的三位朋友看管。

  宗主连夜遣散门人,临刑之际当着京城百姓的面说出了这样一个的预言:“丁酉之秋,吾将复来,十二缺一,死棘重开。”

  这句话的意思没几个人能懂,可是李蝉辛被定义为妖人,所述之语自然被认定是妖言,琢磨妖言是要掉脑袋的,也就没人敢去揣测了。

  饶是如此,仍然有一位姓焦的门人不改初心,偷偷的将李蝉辛人头落地时横挡的铺板偷偷收留,并制成了一方牌位,悄然供奉在家里,这一供,便是数百年。

  光阴荏苒,废旧立新,直到二十多年前,丁酉鸡年,家道中落的焦家诞生了一个男婴,当晚老太爷大笑不止,嘴里念叨着那句祖宗传下来的“十二缺一,死棘重开!”无疾而终。

  而那块牌位,也和他老人家一道封进了墓中。

  ……

  二十多年后,临城西路某小区内。

  窗外斜对角房间阳台上晾晒的白床单随风飘动,显得格外诡异。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屋子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幽暗,卧室的地板上铺着一条厚厚的毯子,毯子上一个年轻人用棉被把自己包裹的浑似一只上窄下宽的粽子。

  夜晚如期而至,年轻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那个鬼东西,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吧?”

  年轻人暗自寻思着,不自觉的便想起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那天是阴历的七月半,中元节,民间俗称“鬼节”。

  传言每到这一天,鬼门关大开,各路阴魂便会跑到阳世,享受后人祭奠,为期七天。

  听老人曾经提过,鬼节前一天的夜里,八字属阴或者时运低下的人是不宜夜晚出门的,否则很容易被厉鬼阴魂给瞄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青年很后悔不听楼下棋牌室大爷的劝告,鬼节前一天大半夜的还往夜店跑。

  他叫焦十一,二十一岁,是个刚出校门的待业青年。

  算命的曾经说过,他是全神命,本该富甲一方,衣食无忧的命格,无奈六丁六甲少了一位阳将,只是这一神之差,便是截然相反的命运,所以他的名字是十一,十二缺一。

  晚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是一毕业就被家里强行断了口粮的他开始愁了,老爸虽说也给自己做饭,可是那口感,实在是有点……

  “要不要找娇姐去蹭顿饭,再跟她借点钱!不过我可不是吃软饭的,大不了找到工作之后双份还她!”

  主意定了,说走就走!焦十一信心满满的摸了摸口袋,却只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大钞。“妹儿的,出租车的起步价,也要十一块吧?”

  他转变了思路,兜里就只有个车费钱,一定的确保万无一失了才能出动,否则说不定还要走回来,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样想着,他掏出了手机,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娇姐,忙啥呢?睡了没?”

  “睡什么睡,这才下午四点半!”对面那个声音很悦耳,却很不友善。

  “那个,你微信有钱吗?给我转五百呗。”

  一听这话,对面的女音霎时间便爆炸起来:“焦十一!你把姑奶奶当成什么了?自动提款机吗?哼!”

  “你看你不借就不借呗,急什么眼呢!”他悻悻的说着,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很郁闷,在屋子里找了一大圈,也只在床头的储蓄罐里找到了不足十元的大硬币,你说这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咋就能苦逼成这样呢!“

  “让我在xx的街头走一走,唔哦哦哦……”

  手机铃声响了,又是那位姑奶奶,他犹豫了一阵,怯懦的接起了电话。

  “焦十一,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姑奶奶,我反射弧本来就慢,再说刚刚被你,啊不,是您给臭骂了一顿,哪还有勇气接你电话……”

  “别废话了,我在梦幻极光,银行卡里钱不够了,没法给你转,只有现金,你过来找我吧!”

  焦十一差点感激的泪流满面,收拾好出了门,猛一看看时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明天是七月半,那里又离家这么远,大晚上的不会遇到……不会!老子是穷鬼,连尼玛打劫的都不怕,还怕脏东西?”

  他把心一横,大跨步出了门去,豪气十足的上了电梯,英雄气概爆棚,可是一出了住宅楼的大门,便再一次回归了鼠胆状态。

  “这,这天儿也太黑了吧!”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可是一想出都出来了,回去岂不是又要为生活所困?

  夜晚的街头很清冷,或许是七月半的缘故,夜空异常氤氲,连半点鬼影都没有,往来的车辆更是寥寥无几。

  等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来了一辆看上去很别扭的出租车,之所以说它别扭,是因为那款型简直吊炸天,从一身报废气质的斑驳漆锈不难看出,这分明就是十几年前就停用的傻大笨经典“骆驼”牌汽车。

  更离谱的是,这丫的连个车牌都没有,要不是因为今天人少,估计早就被交警叔叔给拉去卖废铁了。

  眼见着那辆车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四下里看了看,错过了这辆,又不知道得得等到什么时候!

  “上吧!”他把心一横,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来。

  车子开动远去了,看着刚刚的一幕,楼下超市的小老板不由得打起了寒颤,刚刚他看到了很诡异的一幕:一个青年出了小区门,就在门卫室边上的水泥路上对着空气招手,后来更是一猛子扎进了空气里,这还不算,保安室的监控录像显示,大半夜的延兴路街头,孤零零的漂浮着一颗明晃晃的活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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