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权臣末日

  魏忠贤想拉拢袁可立,一直在暗示和派人想把他居为一党。

  当时这群人一看,这袁可立怎么走了?于是令侦事者(特工)日伺公门,他们派人把袁可立的府衙包围监视起来,想抓它把柄

  天启六年1626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九卿科道官公推袁可立南京户部尚书。

  本来魏忠贤也有意依赖袁可立的才望,来支撑和平衡多事的大明朝兵部,但阉党已经无法隐忍袁可立的忤逆不顺,此刻就下定决心,务必一脚,将袁可立排挤出朝。

  兵部的首府于是今天开始,去管理地方户部了。不仅仅降级,由中央打发到地方,并且从国土安全部长转为地方省级户籍管理。

  这也是明朝懂得一种,用人才的事实作为。

  袁可立当堂抗疏道:“此非挂冠神武门时乎?”,这人也不懂得隐忍,此刻做人即使是大象,必须要忍成神龟忍者才行,他这样一说,遂被迫,致仕归里。

  他直接被这党迫害,排挤回老家种土豆地瓜了。

  时北则崔呈秀为本兵,自袁可立去职,天下兵马大权阉党一手握定。于是袁可立“归而魏焰益肆”。

  最终一朝的军权,归于无德无能,更无道理的阉党。

  这个国家如何在外敌入侵时不灭国?它并不是一时,一人,就能促成的事实。

  它必有因果报应在其中

  天启七年1627年春,大明朝又派崔文升总督漕运,李明道总督河道,胡良辅镇守天津。

  崔文升原来曾侍奉光宗服药,受到东林党的攻击。

  海内争相望风献媚,督抚大臣如阎鸣泰、刘诏、李精白、姚宗文等,争相为魏忠贤颂德立祠,纷纷攘攘,唯恐不及。

  下及武夫、商贾小人。无赖之徒也都为他建祠。

  这些祠堂我们前面都提到过,都建得极为奢华,他们侵占百姓田宅,砍伐坟地树木,谁也不敢控诉他们。

  全天下都是魏公公的权臣在当省级幕僚,从上面的司法部,民政部到公安部,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街头还有他们的混混在到处监视民众的日常告发了他们抢占民地,等于是鸦雀自投罗网。

  即使他们行事纯属涉黑,也有民众事实不敢举报。

  因为当时民间有句话叫“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而监生陆万龄甚至请求以魏忠贤配祭孔子,以魏忠贤的父亲配祭启圣公。

  当初,潘汝祯首先上书,御史刘之待会藁迟了一天,即被撤职除名。

  而蓟州道胡士容因不备具建祠书文,遵化道耿如杞因入祠不拜,都被投入狱中,判了死罪。

  为官的,不拍马逢迎可以,出了小错,担心丢官,丢头。

  这种为官之作为,后人称之为潜规则

  因此天下的风气,章奏无论巨细,都在其开头需要称颂魏忠贤。

  宗室如楚王朱华、中书朱慎鉴,功勋外戚如丰城侯李永祚,廷臣如尚书邵辅忠、李养德、曹思诚,总督张我续以及孙国桢、张翌明,郭允厚、杨维和、李时馨、汪若极、何廷枢、陈维新、陈尔翼、郭如暗、郭希禹、徐溶等人,都是佞词连篇,不顾羞耻。

  其实做人,此刻脸面不要,其实系光着屁子亦并不可怕,如不吹捧,不逢迎,就得有悲催的下场。

  区区一个阉人,把天下之人都变作了忠狗一党,为人之道事实下贱,也是当时一种社会能量的体现。

  魏忠贤也时常给他们加以恩泽作为报答。

  所有的奏疏,都称魏忠贤为“厂公”而不称其名。

  大学士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在起草圣旨时,也必说“朕与厂臣”,没有人敢直写魏忠贤的名字。

  山东产麒麟,巡抚李精白画下图像上报朝廷。

  黄立极等起草圣旨说:“厂臣修德,故仁兽到。”

  魏忠贤妄言欺骗竟至于此。朱由校前后还赐给他嘉奖令无数,所发给的诰命都仿九锡文。

  这年从春到秋,魏忠贤冒领汪烧饼擒获阿班歹罗铁的功劳,累计庇荫锦衣卫指挥使达十七人。

  他的族孙希孔、希孟、希尧、希舜、鹏程,姻亲董芳名、王选、杨六奇、杨祚昌,都官至左、右都督和都督同知、佥事等。客氏的弟弟光先也加封为都督。

  魏抚民又从锦衣卫调任尚宝卿。而魏忠贤的志愿还没达到,正好袁崇焕上奏宁远捷报,魏忠贤于是令周应秋上奏封他的族孙魏鹏翼为安平伯。

  再记三大工程功劳,封他的侄子良栋为东安侯,加封良卿为太师,鹏翼为少师,良栋为太子太保。

  于是他利用职权,假借圣意普遍赏赐群臣,用崔呈秀为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唯独将袁崇焕的功劳废弃不录。

  当时鹏翼、良栋都还在襁褓之中,还不能走路呢。

  良卿甚至还代天子供祭南北郊社,祭祀太庙。于是天下都怀疑魏忠贤这样作为,系不系要篡夺政权了。

  朱由校性机巧,好动斧锯以及涂漆之类的事情,累年不倦。

  每次在拉线削墨时,魏忠贤之辈常来奏事。

  朱由校很厌烦,摆手驱逐,荒谬地说:“我已知道了,你们好自为之。”

  魏忠贤因此便任凭自己的意愿恣行威福。

  他一年中多次出行,每次总是坐着文轩,羽帘青盖,四马如飞,铙鼓鸣镝之声,随着轰隆而过的车轮,隐没在飞扬的黄土之中。

  锦衣卫官校一个个腰围玉带,踏靴着衤夸,提刀相随,夹驰于左右,厨师、优伶、百戏、奴婢这些随从人等,数以万计。

  其出行阵候如皇帝御驾出征。

  百官的奏章,要用快马才能赶上。其沿途所过之处,士大夫遮道拜伏,欢呼九千岁,些人干脆叫他“九千九百岁”。

  举朝阿谀奉承者但拜为干父,行五拜三叩头礼,口呼九千九百岁爷。

  而魏忠贤还故作姿态左顾右盼,不加理睬。

  皇帝乳母客氏,居于宫中,胁持皇后,残虐宫嫔。

  偶尔出宫回私宅,侍从声威显赫,光照道路,看上去就像是皇帝的仪仗队。

  魏忠贤原来愚笨无所长,他的党羽便日夜教他,又有客氏做内主。于是:一群凶奴逞凶残,荼毒海内民凄凉。忠臣良将身先死,大明江山势必亡

  耳边隐约的似乎听到“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可能是有所听错

  天启七年1627秋八月,朱由校驾崩,信王朱由检即位。

  朱由检身在大明宫中,素来熟知魏忠贤的罪恶,他自己深加戒备,早就打算。

  老皇帝一去,新的皇帝登基,秉性和才能这群人不可估摸,魏忠贤的党羽开始恐惧了。

  杨所修、杨维垣先攻击崔呈秀,以试探朱由检心意,主事陆澄原、钱元悫,员外郎史躬盛于是纷纷论奏魏忠贤。

  但朱由检隐而不发。装着什么都不懂又来一个会装的。

  于是嘉兴贡生钱嘉征,上疏弹劾魏忠贤十大罪:一与皇帝并列,二蔑视皇后,三搬弄兵权,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王封爵,六目无圣人,七滥加爵赏,八掩盖边功,九剥削百姓,十交通关节。

  奏疏呈上后,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出声的,当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朱由检下朝后,立刻单独召见魏忠贤,当时让内官读给他听。

  魏忠贤知道皇帝有杀他之意后,内心非常恐惧,事实怕小皇帝在后宫里还有所图谋。

  急忙用重宝贿赂信邸的太监徐应元,求他解救。

  徐应元是魏忠贤从前的赌友。

  朱由检最终知道这事,便斥责徐应元。

  十一月,朱由检以先皇驾崩,需要人守陵墓为借口,便将魏忠贤发往去凤阳安置。锦衣卫的话,皇帝顺手就一把抓过去,这货就真的失了势。

  事实已经权力都被皇帝架空的魏忠贤,在去凤阳的途中,仍豢养一批亡命之徒。

  朱由检闻悉后大怒,命锦衣卫前去逮捕,并且把魏忠贤押回北京皇城来公开审判。

  皇帝也是念在它一生侍奉先皇的面子上,留了他一条活路,但是他还这样作为

  李永贞得知消息,连忙派人连夜密报魏忠贤。

  魏忠贤自知难逃一死,行到阜城时,听到后一项命令,便与同伙李朝钦在阜城南关客氏旅店痛饮至四更,最后一起上吊自杀。

  皇帝朱由检,当时诏令将魏忠贤的尸体当众在午门口车裂肢解,悬头于河间府。

  将与之奸谋的客氏,鞭死于宫中的浣衣局。

  其实客氏做了那么多坏事,皇帝让它和身份最低的宫女一起干下贱的粗活,也是一种仁慈了。

  她事实不老实,其实不反省,还想有翻身的一天,也就被打死了

  魏良卿、侯国兴、客光先等都被随后处死,并暴尸街头,皇帝派出锦衣卫还抄了他们的家。

  在抄客氏的本家时,还得八名美貌宫女,大概他们还想仿效吕不韦所为,所以人们尤其憎恨她。

  崇祯二年1629年二月,朱由检命大学士韩等人审定逆案,这才将魏忠贤的党羽尽数清理,一个个逐出,东林党人又得以进用。

  那些与逆案有关的人日夜图谋报复。

  其后温体仁、薛国观之辈相继执政,他们暗中排挤正直人士,为翻逆案做准备。

  新皇帝朱由检也厌恶廷臣结党营私,于是又委任宦官暗中监察,而逆案中的阮大铖等人终于肆毒于江左,直到灭亡。

  一个新组阁的大明王朝,虽然总结了教训,诛杀了奸佞,但是皇帝身边,又重新的聚集了另外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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